“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對我懷有很強的敵意,不過,看起來你不打算真的動手呢。”
被五條悟限製住四肢禁錮在懷裡的丘比仿佛沒有感受到不適,和這個姿勢會帶給它的壓迫感,甚至顯得非常適應,就著這個不便的動作和五條悟自然地攀談起來。
“畢竟我不是那種崇尚暴力的人嘛~”
這麼說著的五條悟把丘比拎到麵前,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咒力湧現,連同周圍的空氣都被扭曲,暴虐的咒力不斷集中,在那雙類似寶石的紅眼睛裡,完整地映出殺傷力極強的一擊是怎樣形成的。
麵對隨時會脫離控製的一擊,丘比仍是那副嘴角上翹的模樣,從它的臉上能看到的永遠都是無害的微笑,五條悟隱怒的笑意也未減半分,早就預料麵前這個有沒有感情都存疑的家夥不會就因為他表明殺意就會露怯。
“看起來恐嚇失敗了呢,好可惜,誰叫丘比君不在乎身體這種東西呢,真沒辦法啊~”
五條悟用散去咒力的手提前捏住了潔白生物短圓的吻部:“不要否認這一點哦,丘比君。”
“在你的思維裡,不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人,身體都隻算是消耗品吧。”
“嗯?”在五條悟鬆手後,丘比不解地說,“你在生氣嗎,為什麼?”
“是在憤怒我沒有珍惜大家的身體嗎?不是這樣的,那些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源!雖然和其他孩子簽訂契約也可以讓人數源源不斷增加,不過我更傾向現有的孩子呢。”
先不說神穀銀示能否真正實現願望這一點,其他人就算訂下束縛,也不可能像他自己操控的馬甲一樣方便。
正常人絕對受不了晝夜不休地趕往詛咒可能會誕生的地點,身體和精神都無法負擔神穀銀示理想中的強度。
多開馬甲這一選擇也因為有六眼這個探測器存在而被神穀銀示否定,計劃進展慢一點也要比全盤失敗的結局好上很多。
神穀銀示為了避免被五條悟看出馬甲之間的關聯,已經舍棄了十幾條能使進度更快捷的方法,他甚至覺得自己某一刻短暫地和羂索共情了。
存著想利用最強這把無往不利的武器的心思,更多的時間是覺得五條悟非常礙事,六眼有著能看穿術式構成、
洞察力MAX的特質,導致想要做什麼都要躲著五條悟,隻能在暗地裡謀劃。
但凡神穀銀示手裡有獄門疆,他想儘一切辦法也要把五條悟關進去,等萬事塵埃落定,不會再出一絲變故再放五條悟出來。
神穀銀示所做的事情追根究底的目的都是為了拯救宇宙,人類陣營裡實力最強、同樣屬於正義這一方的五條悟偏偏是神穀銀示目前遇到過的最大阻礙。
但既然是存著利用對方的念頭,給五條悟一個承擔他怒火的目標也不過分,無非是“丘比”的待遇會差了一點。
……也許在結束這次交談以後,就不隻是待遇差一點這種輕飄飄的程度了。
在思緒高速運轉計算偏差的同時,神穀銀示也沒讓丘比那邊停止話頭。
“如果是新手的話,原本就是咒術師還好,但要是對詛咒一無所知的孩子,她們通常很難接受祓除咒靈的工作,磨合起來會相當耗費時間呢!”
“像小圓那樣願意去學習對抗詛咒的孩子的確非常少見,當然了,就算不去戰鬥也是可以的,以我的立場來說不允許去強迫誰許願,也沒辦法乾預她們拒絕接受祓除詛咒的職責呢。”
像是沒感覺到五條悟的手從拎著後頸已經轉為錮住脖頸,它沒做出任何反應,隻是繼續說著:“不過也分很多種情況,比如虎杖悠仁那樣資質的孩子和我簽訂契約,他的性格勇敢,接受能力很強,而且身體能承受住兩麵宿儺,和我契約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尤為強大的咒術師的。”
“哈……說什麼‘不去戰鬥也可以’的話,是在故意惹我發笑嗎,恭喜你成功了唷!”五條悟笑著,臉上見不到晴朗的意味,“把普通人的身體改造成類似咒術師的結構,再粗糙的和咒力連接到一起,這種隻出不進的構造,即使不主動使用,咒力也像在咒術師體內那樣循環,從而形成不間斷的損耗,如果咒力枯竭得不到補充……”
他抬眼:“就會死吧。”
被五條悟放下的丘比端坐在地,尾巴小幅度地搖晃。
“沒有需要修正的錯誤呢。”它說道。
如果沒有咒力,神穀銀示還堅持不把靈魂抽離出馬甲,那部分靈魂也會汙濁掉的。
“不過,請不要誤會我對人類存有惡意,隻是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必須要通知她們的事情
。”
“咒術師本身就具有很大的風險性,就算有家入硝子這位反轉術式的持有者在,傷亡率也一直居高不下,身為咒術師,說不定哪天就會折損在咒靈的手裡,這樣的話,不告訴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嗯哼,你隱瞞下來的東西,想必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吧?”
丘比不否認這個說法:“我隻是過濾掉了一些對於她們來說無關緊要的信息,重要的事情我一定會告知的,我有提醒過要讓靈魂寶石儘可能地保持明亮的程度、要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