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鹿目圓沒有意外地順利入學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不像虎杖悠仁那樣需要經過的入學測試,神穀銀示連夜蛾正道的麵也沒見到,就被五條悟拉走了。
掛掉了即使手臂舉出很遠,依然清晰可見電話那邊怒吼聲的通話,五條悟滿不在意地對仰臉看著他的學生說:“嘛,夜蛾真是年紀大了,不過光是從聲音聽上去,離半截土埋在地裡的老爺爺至少還有那──麼久的距離吧,入學的新生真是可憐,耳朵還要遭受夜蛾的摧殘很多年呢。”
不。
觀測過這個世界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時間線,聽到五條悟的話,神穀銀示在心裡否認道。
夜蛾正道和死亡的距離,遠比五條悟,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接近。
一旦五條悟被封印,被歸為支持五條派係的人都會失去“最強”這層庇護,等待著他們的是來自咒術界高層多方麵的打壓,和暗中蟄伏千年,從未出現在人前的敵人。
“來吧,小圓,要拿出你最優秀的表現來哦~”五條悟雙手放在嘴前,在一邊悠閒地為鹿目圓打氣。
站在訓練室中央的鹿目圓已經用靈魂寶石完成了變身,一身繁複華麗卻不顯累贅的裝扮,手持著弓箭,少女非常有活力地“嗯”了一聲,用力地向男人的方向點頭。
在鹿目圓正前方的是十幾個按照軌跡左右來回移動的人形靶,靶心不按照最中間的點劃分,鹿目圓要擊中被五條悟用顏料標紅的不同位置,如四肢、頭部。
限時五分鐘的時間結束以後,成績視準確率為準。
這是五條悟為鹿目圓準備的訓練方案,如果依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發展方向,無法自主恢複咒力的鹿目圓完全禁不起那種消耗。
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在口頭上教會鹿目圓控製咒力的收放,用最少的力量剛好達到能祓除詛咒的程度。
有來自最強的指導,聽上去也許會覺得能得到醍醐灌頂般的巨大提升,但事實和預想完全相反,原本很好理解的部分經五條悟十分跳躍性地講解過變得晦澀難懂。
神穀銀示不似做假的呆滯全然反應在鹿目圓的臉上,偏偏對方理所應當地點評“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嗎?”、“唔啊!這樣都聽不懂
嗎”、“好弱啊,小圓!”。
神穀銀示沒有考慮過對方存心戲弄鹿目圓的可能,對天才來說,尤其是五條悟這種世間唯一的最強,生來便以強者的角度於眾人之上,沒有體會過弱小的滋味,自然無法理解普通人的思考方式。
課程上的進展不順利,於是五條悟轉而讓鹿目圓專攻提升精準度,來彌補體能和咒量方麵的短板,從技巧方麵來取勝。
也是神穀銀示認為針對“鹿目圓”來說最優的訓練方式,馬甲的強弱上限早在神穀銀示訂下束縛的內容那一刻起就已經固定了,想要依靠鍛煉來提升體能的隻會讓咒力無意義地損耗掉。
“那麼,要上了!”鹿目圓目光堅定,充滿乾勁地對自己說了一句,手搭在弓弦之上。
不需要故意藏拙,尤其是在被六眼注視下。
五條悟整個人像一攤液體似的倚在靠椅上,臉上蓋著的眼罩都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六眼無死角的視野和無視障礙的特性,使五條悟任何角度都能夠視物,他也不會讓自己毫無防備地睡去,即便開著無限也是如此。
鹿目圓精神集中,手中炫目明亮的粉色咒力湧現,如電弧般閃爍,最後被壓縮到極限,一支箭矢搭在被拉成滿月狀的弓上,瞬發而出。
緊接著,沒有停歇地,不斷掠過的粉意弧光和少女纖細翻飛的身影交疊,遠處移動的靶子數量逐漸削減、倒下。
神穀銀示很少用弓箭作戰,更多時候是直接用為了減少火拚事件從極道組織裡借來的熱武器,配合曉美焰的術式給予咒力加持來祓除詛咒。
所以現在鹿目圓略顯生澀的準頭,根本無需故意偽裝,任六眼看去也隻能得出鹿目圓缺乏實戰經驗的結論。
雖然沒有和五條悟提起過,但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一定記得鹿目圓所說過的“自己是還在摸索階段的新人”,即使能確保當時也在場的五條悟當時沒有聽見,神穀銀示也會把立下的人設貫徹到底。
因為鹿目圓已經在吉野順平麵前展現出的設定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咒術師身份的少女,吉野順平未來會和虎杖悠仁產生交集,雖然不太可能會那麼巧合地出現紕漏,但是神穀銀示的性格,哪怕是幾乎不會發生的可能性的概率,他也不會冒險。
兩分鐘很快過去,在五條悟按下計
時器的那刻,最後一個移動靶倒下。
鹿目圓雙手撐在膝蓋上,整個人氣喘籲籲的,她仍然第一時間看向五條悟,眼含期待地問:“怎、怎麼樣,五條老師?”
端詳半天多數偏移靶心的攻擊,五條悟摩挲著下巴:“這麼糟糕的成績,就沒辦法了啊。”
“欸……”鹿目圓蔫噠噠地垂下頭,連櫻粉色的發絲仿佛都隨著主人情緒上的低沉而暗淡下去。
“果然還是那個吧!”五條悟以拳敲掌,成功的重新引起了學生的乾勁,“練習不行的話,乾脆從實戰領悟好了。”
“那個,實戰的意思是……”沒等鹿目圓向五條悟確認,她就被從人背後抓住衣領,整個人雙腳離地,直接被提了起來。
五條悟抬高手臂,讓對方怎麼努力也沒辦法用鞋尖夠到地麵,然後幼稚地模仿候車站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