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

五條悟散漫地用在場所有人都能看清的速度抬起手,打斷了丘比或美樹沙耶香之間對他來說略顯無趣的對話。

“雖然你一直在說著一些我根本不在意的東西。”帶著獨特辨識度的嗓音裡是一貫的傲慢,不知何時摘下的墨鏡被他捏在手裡。

那雙攝人心魄的藍色眼眸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視線中,不做掩飾的探究目光直向美樹沙耶香。"願望也好,朋友家人也是。"五條悟嗓音平緩,每個字音都被十分清晰從張合的唇間吐出。"但是你的情緒,完全沒有起伏啊。"

“雖然我對你身邊那個許願小精靈也沒什麼信任就是了,不過。”他話音留下明顯的停頓。

在五條悟的眼神裡,甚至出現了隻能在孩童眼中才能看到的純粹好奇,他不含惡意,又帶著一種純然的薄涼,問道:“你是真的想實現剛才說過的那些願望嗎?”

夏油傑皺眉,沒有第一時間製止五條悟稍顯苛刻意味的問話,因為美樹沙耶香要比他更快,也更果斷,仿佛早就想好了答案那樣,不管是臉上堅毅的神態,或是站在五條悟麵前的動作都無比流暢。

不存在任何頓澀和遲疑,像是他和沙耶香初次見麵時,對方就非常直接地靠近他,並點破了他能看見咒靈的事實。

果斷且勇敢,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使用術式以後服飾會變成騎士裝的原因。如果是對沙耶香內心性格的映射,那不是很貼切嗎?騎士會有的守護、忠誠、不屈和勇氣等等一係列高尚的品格集中在沙耶香的身上。

對信任的朋友,哪怕知道自身實力不足,即使自己對咒靈也很害怕,也會做出看似無意義地重複陪同的行為。沉默的跟在身邊,回頭的話永遠能看見她站在離的很遠不會被戰鬥波及的位置。

一直都很出色呢,沙耶香。夏油傑這麼想著。

果然被“六眼”看穿了啊。

美樹沙耶香對夏油傑的崇拜和友善沒有惹五條悟生疑的主要原因是,神穀銀示本身對夏油傑現在這種保護普通人的“正派”性格存有敬意和肯定,就算在六眼下,微表情也會證實“美樹沙耶香”的情感並不是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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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麵臨的情況並不是一件很難應對的事情,尤其是對於不管在哪個時間段,都處於守序一方的五條悟來說。

“嗯,就像你說的那樣沒錯,因為我啊……”美樹沙耶香吐了口氣,五條悟沒有從中感受到緊張之類的情緒,那雙不含絲毫動搖神色的海藍色眼瞳已經和他對上,其中蘊含著隨時能將人一同灼燒燃起的信念。

那是一種接近於舍棄掉了對她來說尤為珍重的重要之物,隻將眼前的事物緊緊抓牢的眼神。

五條悟偶爾會在一些孤注一擲的詛咒師臉上見過類似的神態,不過要更猙獰,也更醜陋的多。

"因為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決定永遠不會為此後悔。"

“也許之前我會選擇帶著麻美學姐回到小圓和爸爸媽媽的身邊,然後把那些不好好說話的家夥、放任詛咒在那裡而不去祓除,隻為能收到更多報酬的惡劣家夥都留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美樹沙耶香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激動時語速明顯地加快,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卻逐漸漸弱,帶著些微的期盼,閃爍的目光望向身前的兩人,像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認同那樣攤開手。

“但是我呢,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再無視下去,在得知有詛咒存在以後還能繼續對咒靈視若無睹了,雖然作為普通人的我看不到,可是它們就在那裡,在誰都不會注意到的角落裡滋生、或是像惡心的蟲子一樣寄生在人類的身上,汲取著養分壯大自身。"

“我的朋友們都是些很出色的人。”神穀銀示透著沙耶香的馬甲說著。

大家在為阻止宇宙熱寂都拚命努力著,每一個人的付出都比他隻多不少。

“在我無知無覺的上學、吃飯享受著平靜生活的時候,她們可是在和那些惡心可怕的東西在戰鬥著啊。"

“包括傑也是這樣,每天和咒靈戰鬥,很辛苦吧,一定會有覺得困擾的時候吧?”美樹沙耶香卻沒有直視夏油傑,她垂著頭,臉側的短發擋住了能看見具體表情的可能,除非是六眼那種全方位的視角,否則是沒辦法得知她現在的神色的。

夏油傑想從五條悟的表情上得到一些進展,但隻能看到他故意把墨鏡推上去,還朝這邊比了個挑釁的手勢。

美樹沙耶香垂在身邊的雙手一點點的攥緊,她仰起臉,嗓音艱澀: "明明什

麼都沒有做錯,但是卻要遭受咒靈的襲擊,這不是太讓人難過了嗎?"

"總之!"

美樹沙耶香刻意抬高聲音,把兩個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她單手放在胸前,認真地說: “我呢,是抱著想阻止那些看不見咒靈,同樣是普通人的同學和家人,還有我的朋友們不再被詛咒暗害才下定決心想成為咒術師的。”

"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可能在你們看來是非常草率的行為。""我也不會有‘後悔’之類的情緒,雖然拋棄了很重要的東西……"

為了達到目的,一直在欺騙,用編織成的謊言牢籠把彆人騙得團團轉,以後還會做出更多不可饒恕的罪行。

神穀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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