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整個世界的時間都飛躍到了千年前,倒也沒有偏離神穀銀示預計的範圍太遠。

他本來就是要回到過去的。

用馬甲祓除“過去”的咒靈, "未來”誕生的咒靈身體中就會留有一部分存在馬甲標記過的印記。

重複這個過程,層層削弱咒靈對普通人和咒術師的攻擊性,讓所有的詛咒隻會被神穀銀示操縱的所馬甲吸引,主動送上門來被轉換成能量核心。

這是神穀銀示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收集咒力。

祓除詛咒對於能隨時用“束縛”給馬甲賦予不同作用的術式,適應各種戰鬥的神穀銀示來說有些過分簡單了。

明顯不需要像他之前那樣,費儘心思把每個人的性格都計算在內,讓所有人按照他預想的路線行動,再巧合似的,先後出現在吉野宅,直麵遇到真人,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隻為了能讓時間飛躍到過去。

追求效率最大化的神穀銀示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意義的事情,一切隻是為了“合理性”。

一個精神穩定,性格溫和的正常人,突然性情大變選擇要毀滅世界,這就是不合理的。

如果他有想毀滅世界的原因,這就會變成合理。

失去“合理性”就會被世界排斥,但是有原因就不會立刻被驅逐。

這是神穀銀示用曉美焰在高專眾人麵前表現出明顯知道些隱情,但始終沒有真正承認什麼的模糊態度摸索出的界限。

一切行為都要有足夠的動機,為了使馬甲表現出來的性格“合理”,不會出現前後矛盾的情況,神穀銀示讓“鹿目圓”馬甲在五條悟麵前一直是坦誠的、沒有任何隱瞞的。

當然其中也有想得到五條悟的信任,借咒術界偵測咒力波動的“帳”來找到特級咒靈的嫌疑在。不過,這些是隻需要付出同等的精力和時間,馬甲也同樣能做到的事情。

更多的還是為了背後的合理性。

就算五條悟問出“神穀銀示”和“鹿目圓”是不是同一個人,防止被六眼看出謊言演變成鹿目圓前後性格明顯差異,神穀銀示也隻會硬著頭皮強行製造意外,讓馬甲無法回答五條悟,然後果斷舍棄掉這個馬甲,複盤哪裡出現了破綻,再讓曉美焰逆轉時間重新來過。

“合理性”不單指性格方麵,更要有被承認的

身份,真實的人際關係。

世界上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個誰都不認識,和誰都沒有產生過聯係的人,這是被判定為不合理的、不被承認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神穀銀示的馬甲中,隻有“丘比”從頭到尾沒有被排斥過。

這不是因為它本身的形象就會被人第一眼定義為童話裡不存在的生物,所以不需要什麼鋪墊。

神穀銀示傾向是“丘比”身上沒有咒力,被判定為沒有能引起大範圍混亂的能力,因此劃分到普通動物裡。

這也方便了他的行動。

靈魂被排斥沒有對神穀銀示造成特彆嚴重的影響,隻是偶爾意識會從馬甲裡脫離,根本沒有規律,有時在與咒靈的戰鬥中也會出現這種致命的失神。

幸好馬甲不像人類的身體普遍需要漫長的時間修養,用足夠的咒力就可以修複,就算斷掉四肢、全身血液流乾、遭受到致命傷,也不會立刻死亡,減少了頻繁更替馬甲的損耗。

即使如此,神穀銀示也難以忍受時不時失去和馬甲的聯係這樣被動的感覺,失去控製意味著事件會有脫離掌控的風險。

就像是在頭頂上懸掛著,搖搖欲墜,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的砍刀。

這就是神穀銀示回到過去的最終目的,給所有出現過的馬甲的存在合理化。

做這一切之前,身處在錯誤的時間段裡的神穀銀示偶爾會實現一些人的“願望”,提前給“丘比”在曆史上留下一些存在過的痕跡。

神穀銀示隻會挑選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願望實現,比如用反轉術式治好傷勢這樣的事情,恰好也是他唯一能實現的“願望”。

反轉術式是神穀銀示抽取了曉美焰的咒力治療,和其他人簽訂“束縛”時也混入了曉美焰的咒力,在咒靈眼中他們身上的咒力和曉美焰相同,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咒靈會優先選擇追尋咒力波動更強烈的曉美焰,再被早有準備的神穀銀示祓除為止。

曉美焰手中的悲歎之種全部用來拓展咒量,擴大引發的爆炸,所以神穀銀示留下了五條悟交給鹿目圓,又提前被他存放在丘比身體裡的悲歎之種,給和丘比許願的孩子抵消日常活動消耗的咒力。

為了保證不會有人因為悲歎之種數量不足,靈魂寶石得不到淨化,神穀銀示隻選擇了幾個人簽訂束縛,這種細微的異常明顯

沒有被禦三家錯過。

並且一定有丘比的畫像流傳下來了,否則如今的咒術界高層不會注意到這隻略顯奇異的動物。神穀銀示不在意他們謀算著什麼,但是像這樣的軀殼他可以隨時舍棄無數個,而且…..不可思議的潔白生物和神穀銀示此刻愉悅的情緒同步,身後的尾巴不自覺晃了晃。雖然沒有進去...

但是啊。高專存放咒物的"禁地"位置,被他找到了喲!

"真是的,怎麼灰原和沙耶加都隻崇拜傑啊,明明老子也很強吧?"

五條悟攬著學弟的肩膀,無視七海建人從內向外透露著的抗拒,和那邊聊天的三人隔著段距離,向少年老成的後輩抱怨著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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