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隻有國中生的年紀,卻已經能熟練地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語氣自然地把普通人歸為食物鏈最底端的存在。

被劃分到“弱者”中的人,在她看來,就是隻能被其他更強大的生物單方麵剝削的食物。

直視對方那雙如她發色一樣顯目的眼睛,就能體會到同時存在於她身上純粹與殘忍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氣質,有時又會在不經意間顯露出小惡魔般狡黠的神態。

如果拋去對方所做的事情,隻從她透著機敏和靈動的性格來看,她和那些正處於國中生的普通少女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彆。

但是她就是用那種仿佛太陽東升西落般,理所應當的口吻,一句句吐出夏油傑無法理解,不能認同的話。

祓除掉電玩城裡的詛咒對她而言不算困難,起碼是不會對她構成什麼威脅,否則現在少女也不會還毫發無損地站在他們的麵前了。

人在疲憊時的神態是掩飾不掉的,而對方不止是眼神明亮,看起來很有精氣神的樣子,渾身上下連帶著衣服,都沒有看到一點經曆過苦戰的痕跡。

最讓夏油傑對眼前的一幕感到荒謬和割裂的是,對方居然還端起一副前輩的姿態,來教導他們怎樣才能最大程度獲取利益。

這麼做才是“正確”的,才是“聰明人”該做的。

為了所謂的拿到更多的報酬,選擇對咒靈視而不見,故意放任而不去祓除。

等著因為詛咒的原因影響到客流量,迫使店主隻能提高價錢請求咒術師除靈這種事情,也是她親口承認過的。

夏油傑深刻意識到,對方的觀念和他一直堅持的理念完全相反,不如說簡直沒有絲毫重合之處。

夏油傑隻認同對方說的“強者支配弱者”這一籠統的說法,對其他的則持著反對的想法。

她也讓夏油傑明白,詛咒師和咒術師首先會考慮到的事情存在著鮮明的差異,能從思維方式中就能輕易地區彆出二者的差彆。

“所以說啊,難道會有人在雞鴨還沒到成熟期,就選擇殺掉它們吃肉嗎?那也太浪費了。”說了一大堆,她對這個話題明顯提不起太大興趣,語氣隨之變得散漫起來。

她斂著眼睛,不緊不慢地說: “隻能看見眼前短淺利益的笨蛋才會這麼做,聰明人當然是要把這些資源牢牢地控製住在手裡才對啊。&#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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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撐著膝蓋,打量著夏油傑的臉色: “莫非是我的比喻太露骨,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問完這一句,對方又像對玩具失去興趣的小孩子一樣,拍拍手直起身。

“可事實就是如此,不管你怎麼想,從古至今,強者就是擁有絕大部分的權利,這個規則也永遠都不會被人為改變。"

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未來。

夏油傑聽出了她話裡潛藏的意思。

這和他心中的“正確性”並不衝突,夏油傑也不會強迫自己非要理解詛咒師的觀念不可。

少女再次把目光轉到了夏油傑的身上,隨意地瞥了眼他。

“夏油傑,沒錯吧。”她仔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雖說是問句,從語氣上聽不出有遲疑、不確定之類的情緒。

夏油傑能隱隱地感覺到,對方似乎認識他,但她顯然沒有要告訴他是從哪裡知曉的傾向。

“你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合不來。”她用很平常的語調說著對夏油傑的印象。

就是這樣的語氣,引起了五條悟的狂笑: “欽,還是第一次見到傑被人這麼說,剛才居然沒有錄下來,簡直太可惜了。"

夏油傑對摯友抓著任何認為他會覺得出糗的點瘋狂嘲笑的行為習以為常。

而在場的另一個人也徹底的無視了五條悟,反而摩挲著下巴深思: "要說為什麼……"

"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她坦言道,如實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隻是一種直覺吧,感覺我和你絕對不是一路人。"

對夏油傑懷有敬佩不是假的,而對屠戮“猴子”的夏油傑,神穀銀示也沒什麼心理負擔地真心實意的讓佐倉杏子這麼說道。

兩種情感都是真實的,不存在謊言的。

他隻是把真話稍微地加工了一下。

“我說了這麼久,你們還不明白嗎?”

有著顯目發色的少女像是發覺到說不通一樣,赤紅的眼瞳鋒芒初顯,掃向二人,情不自禁地加重了語氣。

“被賦予了這樣才能,可不是用來蠢兮兮的為彆人付出、奉獻和犧牲的啊。”

“你們沒有玩過電子遊戲嗎?普通人和不入流的咒術師就相當於是不需要

在意的支線NPC而已,你們在打遊戲的時候難道會去特彆留意和主線任務無關的NPC的想法嗎?"

"我的才能、我的術式,當然是隻會為我自己使用,所以讓一切往對我有利的方向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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