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再多聊一會兒嗎?"
五條悟像是看不出對方要離開的傾向那樣,沒眼色地追問道。
即使知道了佐倉杏子的姓名,五條悟也根本沒有要用名字稱呼對方的意識。“不要。”佐倉杏子不見一絲遲疑,果斷拒絕。
佐倉杏子漫不經心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棒棒糖的塑料棍,往二人的方向先後點了點,意有所指:"煩人的家夥身邊呢,就會有同樣煩人的同伴。"
"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她把糖棍隨手往身後一扔,也不回頭確認,隻是耳朵動了動,聽見有什麼東西掉進垃圾桶發出了響聲以後,嘴角上揚的翹起,對稱的尖牙隨著得意的狡黠神態顯現出來。
“而且待在這裡和你們聊天,隻是在把我寶貴的時間給無意義地浪費掉啊,難道你們不明白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這個道理嗎?"
佐倉杏子毫不客氣地說完以上稍顯刺耳的言論,又拖長聲音,似乎像她所說的那樣,對和五條悟跟夏油傑待在一起這個事實感到不滿: "真是的……"
"搞出了這麼明顯的動靜,還以為見到的會是那個神秘兮兮的家夥呢,果然還是不行嗎?"佐倉杏子掌起一邊的蘋果,往身上的衣服上隨便擦了幾下,憤恨地咬了一口。
神秘兮兮的家夥’?
夏油傑和五條悟默默在心裡重複了一遍佐倉杏子的話。
沒有貿然把心裡的想法問出口引起對方的注意,他們隻是將這個模糊的信息暗暗記下。
同時也知曉了,按照佐倉杏子所說的拿錢辦事的行為準則,為什麼還要在祓除完咒靈以後留在原地那麼久的原因。
夏油傑跟摯友對視一眼,看起來他們不是佐倉杏子原本想見到的人。
結合佐倉杏子用咒靈當“誘餌”引某人現身的嫌疑,基本能確認對方同為咒術師的身份。還真是沒有一點頭緒呢。
五條悟把手裡剛才佐倉杏子送的美味棒拋起,在下墜前又接住。重複著這個對五條悟來說略有枯燥的簡單動作,他看上去沒有要吃掉的打算。
“欽,明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信奉傑的那套‘正論’的人,不多聊兩句太可
惜了吧,還是說….…你怕了?”五條悟純白睫翼下的雙眼閃爍著興味,讓人莫名幻視成一隻俯低身體,蠢蠢欲動準備使壞的大貓。
隻不過,五條悟要做的不是一些把杯子推下茶幾的搗亂事。
夏油傑隱忍著,按耐下在詛咒師麵前表現出和同期產生內訌的念頭。
"這麼急著走,難道和我們待在一起會讓你覺得緊張、害怕、呼吸不暢嗎?那還真是有夠遜的。”五條悟說著漫無邊際,不可能會發生的可能。
佐倉杏子隻瞥了五條悟一眼,語氣不算熱切的說: "不要玩弄食物。"
“你之後最好會把它全部吃光。”她在這句話上格外加重了語氣。
五條悟“嗯?”了一聲,湊近佐倉杏子,充滿探知欲的問: “如果老子不呢?”
總不能按著他讓他吃完吧。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想著,前提是佐倉杏子要能做到這種程度。
五條悟說這句話,其中不乏存著想激怒佐倉杏子的想法在。
他非常好奇,以對方的性格,他會得到什麼樣的回答。
佐倉杏子又咬了一口蘋果,嚼嚼,等完全咽下去之後,頭也不抬地: “浪費食物,就殺了你。”
從她平緩的聲線裡,聽不出針對五條悟的殺意。
不如說,能從佐倉杏子話裡感受到的威脅的意味更重一些。
雖然被佐倉杏子用無所謂的口吻說出,但其中的威脅到了五條悟的耳中,就變得非常明顯。尤其是裡麵的輕慢態度。
"不錯嘛……"
五條悟手抵住額頭,沉悶低笑,又逐漸轉為放肆的狂笑,從指縫間的空隙裡泄露出一抹震人心魄的蔚藍。
"這種口氣是該說你自大,還是自信呢?很敢說啊你。"
佐倉杏子聞言頓了下,將雙手撐在台麵上,整個人的上身往前傾,拉近了和五條悟之間的距離。
“要我說,搞不清狀況的是你才對吧?”佐倉杏子困惑的語調向上抬高,能從中聽出她強烈的質疑。
兩個人的距離被人為縮短,幾乎近到鼻尖能碰到對方的鼻尖的程度,五條悟維持著單手插兜的姿勢,不退後也不避讓,就直直地看著佐倉杏子的動
作。
讓人失語的蒼藍與赤紅的瞳色隔著圓框墨鏡相互對視。
由於六眼的特殊性,一副普通的墨鏡顯然起不到它原本該有的作用,隻能充當一個遮擋五條悟眼神,避免他泄露出真實情緒的麵部飾品。
也是因為六眼,五條悟的視野能不受任何影響,把麵前的人臉上的所有細微表情變化儘收眼底。而在這方麵不占優勢的佐倉杏子,她隻是歪了下頭,有些苦惱的模樣: "聽不懂嗎?"
“我說……你離達到能讓我覺得害怕的程度,還差的遠啊。”
佐倉杏子說著,以一種能被看清的速度抬手,向五條悟伸去。
夏油傑並不為摯友擔心,在周圍旁觀著事情發展。
不出所料地,她的手被五條悟開啟著的術式攔下,被迫停在半空中無法接近,仿佛對空氣做了個無意義的抓握動作。
佐倉杏子的臉上也沒露出類似於意外的情緒,像是隻為了體會一下無下限的收回手,她繼續用從容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