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盛宴已經很注意了,被魔族抓住的虞聽晚還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劍氣打成了重傷。

好在他有一身的法寶護體,這傷看著重,實則都是一些皮外傷,身上的鳳凰血也沒有丟失。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回了宗門,盛宴的師父天機道人親自為虞聽晚療傷:“你好好休息,魔族的事,師伯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魔族害得虞聽晚受了如此重的重傷,還當著他們整個宗門堂而皇之地抓虞聽晚,這事天機道人自會找魔族要個說法。

當然,沒有保護好虞聽晚,還害得虞聽晚受了重傷的盛宴也難辭其咎,被天機道人罰了麵壁三日。

“謝謝師伯。”無論如何,天機道人裡子麵子都給齊了虞聽晚,這聲謝虞聽晚還是要說的。

“不謝,師伯讓你來我們宗門,不是讓你受委屈來的。”又說了會兒話,天機道人這才離開。

他一走,陸明月看著身上傷勢痊愈,連個疤痕都沒留下的虞聽晚,憤憤不平。

明明是虞聽晚自己不聽話,非要進到魔屋裡休息,這才被魔族給抓住的。盛宴就算傷了他,那也是為了救他。

為什麼還要被罰?

所謂的麵壁,不是麵對著牆壁思過,而是麵對雷鳴峰的雷鳴連劈三日。

對抗魔族的時候,盛宴受了重傷需要休養,再被天雷劈上三日,盛宴不疼,陸明月都替他疼。

可他什麼都不是,並不能替盛宴求情。

他隻能趁著無人的時候爬上雷鳴峰,望著站在紫光繚繞的雷電下依然絕世的白色身影喊道:“盛宴師兄!”

“陸師弟,你怎麼來了?”盛宴順聲瞧著爬上雷鳴峰的陸明月,傳聲問道。

“來陪師兄說說話。”陸明月也不避諱,這雷鳴峰嫌少有人來,他過來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他不能代替盛宴受罰,但陪他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盛宴挑眉:“說什麼?”

“很多啊,我給你說些器宗的樂事吧。”陸明月站在離盛宴較遠的地方,想了想,將他這麼多年在器宗聽的各類八卦都說給了盛宴聽。

聽得盛宴忍俊不禁。

陸明月瞧著他那冷若冰霜的臉上泛起的淺淡笑意,目光這才落在纏繞在他身上,將他束縛得不能動彈的紫光上,輕聲問道:“師兄,疼不疼?”

“不疼。”盛宴是真覺得不疼,常年在雪山之巔練劍的他,什麼樣的壓迫沒有受過,雷刑對他來說,也是另外一種修煉。

“那我明日再來陪師兄說話。”盛宴那張沒有一點痛苦神色的表情太有欺騙性了,陸明月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隻知道人在痛苦至極的時候,轉移注意力會減輕一些痛苦。

“不用。”盛宴拒絕,“你不用修煉的嗎?再過一段日子你們就要進入到靈澤之地修煉了,若是這段時日你的修為再精進一些,進入靈澤之境你也能夠多吸收一些天地靈氣。”

“師兄不用擔心。”

陸明月立馬道,“我爬這雷鳴峰就是在修煉。”

上次盛宴在黃泉小鎮傳給他的心法,他有好好整理參悟,風華峰有虞聽晚,他不好在他麵前修煉,這雷鳴峰沒人,他過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將那些心法都施展一遍。

“……也好。”盛宴想到他的雷罰隻有三日,陸明月就算耽擱也隻能耽擱三日,便沒有拒絕。

三日的時日一過,等盛宴回了觀峭峰,陸明月卻又出現在了他麵前。

“陸師弟有事?”剛結束雷罰,盛宴周身都被雷電纏繞,旁人近不了身,他望著爬上觀峭峰的陸明月遠遠地問了一聲。

“來給師兄送飯啊。”陸明月指著自己抱來的食盒道,“上次在黃泉小鎮,師兄救了我的性命,還傳了劍宗心法於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向師兄道謝的。”

“舉手之勞,不用刻意感謝。”盛宴望著他抱來的食盒,語氣平靜道。

“要的,要的。”陸明月不管那麼多,將食盒放在觀峭峰的石桌上,人就走了,“師兄,我給你放這兒了,你待會收斂了氣息,記得食用!”

他一走,盛宴收斂了纏繞在周身的雷鳴,到石桌旁,取下食盒蓋子,視線落到裡麵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日他品嘗過陸明月做的菜肴的滋味又浮上了味蕾。

劍修之人不該貪圖口腹之欲,他作為劍宗首席,應當為整個宗門弟子做表率。

上次搶暮雲的師妹的百花釀已是出格之舉,這次斷不能再遭受誘惑——

盛宴正想著,發現食盒內還附有一張紙條,他拾起紙條一閱:“下層附有萬花釀,可調和內息,所釀不多,切勿與旁人說。”

嗯,萬花釀?

百花釀他都已經做得香醉勾人,這萬花釀又該是何等滋味?

盛宴沒忍住好奇,取出下層食盒的一個小酒壺,倒了杯萬花釀。隻見杯中酒水清澈如水,隱隱有幽香傳來。

輕飲一口,口齒留香,隨著酒水下腹,一股清涼從脈絡間傳遞開,剛把雷電壓下去還隱隱有些不穩的氣息,在這股清涼的調和下,竟然真的有平穩下去的趨勢。

盛宴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認,陸明月的手是真的巧,不論是食材還是酒水,到了他手裡就能變個花樣。

就是可惜了,這樣的美食與美酒他隻能品嘗這一次。

盛宴慢悠悠地吃著飯菜,心想,陸明月今日送了,明日必定不會再來了。

但待到第二日,第三日,第五日……

盛宴日日瞧著不間斷送至他房中的食盒,以及隻有他獨有的萬花釀。垂眸沉思,吃了人家這麼多,他該拿什麼來還?

盛宴的心思陸明月不知,這日他給盛宴送完飯,又練了會兒功法,這才慢悠悠地走回風華小院。

夜色正好,風華峰的螢蟲都跑了出來,比漫天星辰還要好看,他的步子就不由得多停留了一會兒。

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眼睛驟然瞪大,就近找了棵大樹隱匿了身影。

“都

說了讓你不要附在彆人身上來找我。”

虞聽晚欲拒還迎地推搡著一個抱住他的高大男子。

“不這個樣子我怎麼進得了劍宗,保抱得住你?”

男人將虞聽晚緊緊抱在懷裡,“上次倒想以本體去找你,可惜被人發現了,還損失了八名手下。”

“可是你這樣讓我感覺每次都在跟不同的男人做。”虞聽晚窩在他懷裡皺了皺眉,“上次的事都怪我那個跟班看不懂眼色,支都支不走。”

“不過就是八名手下而已,我不是當機立斷就讓他們做出偷襲的反應來了嗎?”男人毫不在乎地抱著虞聽晚□□,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話,“不過你那個未婚夫倒挺有意思的,實力竟然那般強悍,看來這劍宗……”

“知道了。”虞聽含糊應了聲。

因為隔得有些遠,兩人說話的聲音小,陸明月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他們在做什麼陸明月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他藏在樹後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盛宴為了他身受重傷還要遭受雷罰,他竟然在這裡胡搞亂搞。

偏偏他還不能動,他一動那兩人肯定就會發現他,不清楚男人的來曆,陸明月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這種事還不宜鬨得儘人皆知,虞聽晚畢竟還頂著個盛宴未婚妻的名頭,要是人人都知曉了,損壞的是盛宴的名譽。

要不是有這緣故,陸明月一準扯開嗓子來個音波功,讓劍宗所有人都來看看虞聽晚不要臉的行為。

確定他們走遠察覺不到自己後,陸明月這才飛速去了觀峭峰,找到了柯暮雲。

盛宴受了雷罰還在養傷,這事必須找一個有能力幫盛宴做主,又能遮掩一二的人來處理。

柯暮雲是最好的選擇。

都月上枝頭了,觀峭峰柯暮雲還沒有休息,還在練劍。

盛宴和魔族大戰那一場,讓她意識到,她還不夠努力,若是她的劍法再高深一點,那天她興許就能幫上師兄的忙,而不是在一旁作壁上觀。

“暮雲師姐。”上了峰,陸明月朝正在練劍的柯暮雲喚了聲。

“陸師弟,你怎麼又回來了?”聽到陸明月的聲音,柯暮雲收了劍望著他。

這段時日,陸明月日日來給盛宴送飯,柯暮雲也跟著蹭了不少,跟他也漸漸熟了。

“暮雲師姐,我發現虞師兄好像被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給盯上了,”陸明月上前拉住她,直言道,“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

他沒直說虞聽晚正在與人苟且,這種事,若不是親眼所見,是個都覺得他在汙蔑,還是說點靠譜的,讓她自己發現的好。

“是我們劍宗的弟子嗎?”果然,陸明月這樣一說,柯暮雲一點都沒有懷疑,虞聽晚生得好看,又是煉器高手,被人盯上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不知道,夜色太濃,我看不太清。”陸明月搖頭,“我怕我不是他對手,這才來求助暮雲師姐。”

“這種事找師姐就對了。”柯暮雲頷首,一個劍訣捏起,人就上了飛劍,迅速飛去了陸明月所指

的地方,“師姐這就去把他揪出來,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妄為竟然敢覬覦聽晚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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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峰腐草頗多,正是瑩蟲最喜之地,虞聽晚大半夜捕瑩蟲很合理。

“暮雲師姐真沒有查探出可疑之人?”可是陸明月看得清清楚楚,絕對不可能看錯,“周圍附近也沒有隱匿著有人嗎?”

“沒有。”柯暮雲搖頭,她當時有用神識將周圍附近的草木都搜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倒是虞師弟身上……柯暮雲想到這裡頓了頓,事關虞師弟清白,她沒有證據,不好空口白牙亂汙蔑人。

“好吧。”既然柯暮雲都這樣說了,陸明月也不是糾纏不放之人,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明白虞聽晚的命為什麼總是這麼好,遇事便能逢凶化吉,“既然虞師兄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柯暮雲目送陸明月下了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她向盛宴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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