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三人一起,低頭近二十分鐘。演出結束時,林津渡“啊”了一聲,這一嗓子,幾乎顫出了波浪線,極其引人遐想。

“快幫我拔蘿卜。”

虞諱:“?”

林津渡手把手教學:“直接提著腦袋兩邊往上拔就行。”

“對了,彆拔過了,萬一把脖子拔斷了就是事故。”

虞諱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隻手來到白皙的頸後,輕輕幫忙按摩著。

總算緩解了些。

林津渡餘光瞄到虞熠之,幸災樂禍:“你揉什麼脖子?你不是一直在熱搜上掛著,應該覺得舒展才是。”

“……”

一個口罩等於沒捅破的窗戶紙,現場已經有觀眾猜測到先前上台的是虞熠之,並且在後半場成功把他送上了熱搜。

特權再次起到了重大作用,散場時他們不用和人潮一起出去。

林津渡:“我都不敢想,那些舉著手機的觀眾裡,有沒有專門拍我們的。”

偏頭看虞熠之:“主要是拍你。”

虞熠之:“……”

有些事不用特意強調他也知道。

來都來了,不和滿月組合打聲招呼就走,顯得不太禮貌。

林津渡和虞諱在後台臨時收拾出的房間內見到滿月組合。至於虞熠之,或許是在舞台上見夠了,他沒有跟著一並過來,提前去車裡等著。

化妝間每人一張鏡子,趨近淩晨,十五個容貌相似的人同時在梳妝,畫麵有點驚悚。

小十五坐在最門口的地方,打理完發型,竟然糊了卸妝膏。

林津渡詫異:“這就卸妝了?”

不怕稍後蹲守的媒體拍到素顏照?

“一直糊著臉不舒服,”小十五給自己下巴補點了一顆痣,“被拍到我就裝小十四。”

林津渡:“十四不介意?”

小十五讓他看室內:“如果一共有五六個人都在裝小十四,這個數量等於沒人裝小十四。”

“……”好一個等量代換。

小十五忽然眨眨眼:“聽說那位正版,進去了?”

林津渡點頭:“賣過一兩次違禁品,按克數的話,估計判得不輕。”

其餘人憂心忡忡:“那他出來後會不會搶我們流量?”

林津渡:“這……不會吧?”

小一說:“怎麼不可能?正版在監獄作息規律,定時勞作,說不定沒兩年就身輕如燕。哪怕過個十來年,他也能蹭我們熱度,緊急出道。”

林津渡嘴角一抽。

虞熠之彆的品質沒學到,事業腦你們是都繼承了。

杞人憂天也不是這麼憂的。

不過——

林津渡仰起頭。

江舟和虞熠之在一起時間最長,居然沒有一絲的上進事業心。

“活該你被抓啊。”

隔壁桌小一發出

邀請:“十六(),

”

?()_[((),

遲遲沒有進行,今天剛好補上。

林津渡看向虞諱,後者說:“明天吧。”

慶功宴上還有不少工作人員,虞熠之顯然不想去湊這個熱鬨。

人太多,他嫌吵。

小一隨機應變:“那就明晚七點。”

這次的時間點得到一致通過。

外麵月明星稀。

偶爾響起的鳴笛和遠處不時傳來粉絲的談笑聲,讓這個夜晚絲毫不顯冷清。

對虞熠之來說,這同樣是熱鬨的一天。從掃墓到花瓣雨,再到演唱會……有林津渡在的時候,依舊沒有精力去傷感什麼。

當事人也是絲毫不謙虛:“我就是夜空中最bling的星~”

他不是虞熠之的解藥,忙碌才是。

正在打電話找人壓熱搜的虞熠之嗬嗬道:“真是多虧你了。”

大晚上他在熱搜詞條上爬上爬下。

車子過了體育場這段路,一路順暢。

回到酒店後,林津渡擺擺手:“晚安。”

虞諱也和虞熠之說了聲‘早點休息’。

虞熠之不禁搖頭,今夜能睡著才有鬼,還有這該死的熱搜,怎麼就壓不下去?

看演唱會耗費體力,林津渡淡定洗漱完,幾乎是倒頭就睡。

第二天去吃早餐時,他不忘和虞諱分享自己的好睡眠。

“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睡著的,好像眼一閉就沒了意識。”

“肯定是太累了。”虞諱把剝好殼的雞蛋放在他盤裡:“昨晚你都沒說夢話。”

以前每晚隔著屋都能聽見。

“……”

·

第二天和滿月組合約了飯局。

林津渡堅持請客,他選在一家高消費的頂級餐廳,滿月組合來的時候,還擔心人會不會太多,事實恰恰相反。

溫馨的燈光覆蓋全場,除了小提琴手和幾張熟悉的麵孔,沒再看到其他顧客。

林津渡:“我包場了。”

短短四個字,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好歹有三張門票的情分在,早上林津渡專門給趙黎也發了條消息,邀請他一道聚餐。

出乎意料,到得不僅是趙黎,還有黃毛。

“請原諒我的不請自來。”

這月栗城全是商演,黃毛也來湊熱鬨,聽到今晚聚餐的發起人後,硬生生把自己塞進了趙黎車裡。

不過黃毛來另有目的,上次林津渡開離譜的百日宴,禮物他一早就備好了,後來因為變故沒有及時送出去。

林津渡道謝後接過,打開是一枚上品玉佩,保平安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黃毛:“我一直隨身帶著,爭取在送你前讓它發揮一下餘熱,也保佑一下我。”

放在以前,誰能想到虞諱會陪著對象一起看演唱會,黃毛正在感歎戀愛的酸臭氣息連石

() 頭能撼動時,發現虞諱看自己的目光相當意味深長。

“……”

他做錯了什麼?

虞諱收回視線,沒有多說什麼。

趙黎和黃毛,一個送過鑽石,一個又送來玉佩,偏偏這兩樣東西都是自己必送的特殊物品。

鑽石求婚要用,玉佩是傳家寶,某種意義上說,相當於撞禮了。

林津渡打圓場,讓侍者加了一張椅子。

“快,我已經迫不及待歡聚一堂了。”

侍者是受過專業培訓的,在這種人麵轟趴中,也能保持冷靜。

“來張合照。”

林津渡發現要完整收納所有人的臉,是一個大工程。

小十五:“我來吧,反正我們中少了哪張臉,其他人可以頂上。”

實在不行,後期複製粘貼一下同組成員,都不用PS。

黃毛:“我頭發顏色特殊,可以隻露個頂。”

“……”謝謝你們,犧牲俠。

最終林津渡還是拜托了侍者。

熟人局不用太講究優雅,這使得聚餐期間格外熱鬨。

小十五一喝就醉的本事同林津渡有得一拚。

酒過三杯,他舉杯自嗨說:“下次我把炸雞店包下來,我們吃全家桶,保證更歡樂。”

黃毛吃到一半去了趟洗手間,沒多久虞諱也起身。

衛生間,剛解開皮帶的黃毛看到虞諱,不帶任何誇張,差點一哆嗦當場嚇尿。

先前不覺得,一旦獨處壓力倍增,他又想起自己家被對方整的那些年。

“您,您請。”他伸出胳膊,主動讓出坑位。

然後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

靠,這是醉糊塗了。

一擊之下徹底清醒。黃毛看出虞諱沒有方便的意思,小心問:“有其他事?”

虞諱:“你見多識廣……”

一頂大帽子,黃毛立刻說:“沒您廣。”

“我不是指文化眼界。”

“……”文化人真會聊天。

虞諱文:“如何在正規場合製造驚喜?”

黃毛愣了下,難道還有不正規的場合?再一想到自己那些風流韻事,默默把床和酒店從考慮範圍中剔除。

他不愧是情場老手,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

普通驚喜,虞諱犯不著問他,畢竟真誠打敗一切。

有什麼場合是必須要提前準備,不能出任何差池的?他咽了下口水:“你要求婚?”

虞諱強調了一遍問題,無形中默認。

黃毛也不知道都出了些什麼主意,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先回到餐廳座位。

後知後覺忘了最主要的事情:沒上廁所。

“我如果尿結石,有你一份功勞。”

林津渡:“?”

之後聚餐中,黃毛心思浮動,一直觀察著林津渡和虞諱的互動,東西沒吃幾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聚餐結束,

黃毛給趙黎使了個眼色:“一會兒L去橋頭的KTV,

有話說。”

以為他是在耍酒瘋,直到出門時,黃毛又強調了一遍,趙黎才勉為其難決定過去。

“拜拜。”臨近的小十五揮手時,林津渡下意識躲閃了下。

小十五一臉納悶。

林津渡訕笑:“肌肉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和係統待久了,看到彆人抬頭,就覺得是要呼巴掌。

【過分了。】

【我隻掄圓了巴掌打過白月光一次。】

林津渡剛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下一秒就聽係統說:

【要知道以前我打人都戴拳套,巴掌的威力才能有多少?】

“……”

眾人分彆。

林津渡同虞諱回酒店,從這到KTV距離不遠,趙黎則和黃毛去包廂碰頭。

黃毛檢查了一下有沒有人跟著。

趙黎:“鬼鬼祟祟乾什麼呢?”

他現在快被冉元青整出ptsd了,一旦看人行動可疑,就想到違禁品和栽贓陷害。

趙黎喝了口冰啤酒冷靜。

“虞諱要求婚。”

“噗——”冷靜失敗。

“是真的。”黃毛將在廁所時的一切娓娓道來。

“從戀人走進婚姻,挺正常的,”趙黎臉色複雜地說完,放下易拉罐道:“正常個屁啊,他們這才交往多久?”

黃毛:“根據我的觀察,他們沒上床,接吻有沒有都不一定。”

趙黎神情古怪:“你晚上躲他們床底下觀察的?”

“呸。”黃毛分析:“虞諱幫林津渡夾菜的時候,雙方碰一下手,都會各自靦腆一下。真有親密關係,絕對不會這樣。”

趙黎本身也是個情場浪子,自知花心所以才選擇守候白月光,而非追求。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虞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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