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幻境。

少年的視線逐漸偏轉,目光裡都是張揚濃烈的紅。

那句話仿佛是幻境中的幻聽,因為路凜安的頭發依舊是失控的顏色。

雲淮被壓製著,呼吸變得緊促,他發現自己無法掀翻路凜安,稍微反抗一下,都會被更用力的擁抱。

沉沉的氣息掃在脖頸上,過了幾l秒,又是鼻尖曖昧的嗅聞。

這種野獸一樣的嗅聞比親吻多了無數癢意,他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噴灑在皮膚表麵,激起一層層細微的顫栗。

“……路凜安?是你嗎?”雲淮輕聲道。

路凜安沒有回答,隻是小狗一樣的動作停了一瞬,緊接著,雲淮感受到一隻手覆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乾燥的掌心將眼眶最後一點濕潤抹去。

雲淮的眼睫在男人的掌心掃了掃,鼻息忽然透出了輕輕的笑聲。

另一道熟悉的低笑聲隨著他一起響起,脖頸上的嗅聞在某一刻轉變成了細細密密的啃咬。

兩個人的角色仿佛完成了一個大對調,雲淮被按住了手腳捂住了眼睛動彈不得,皮膚上的任何觸感都被無限放大,那隻龍獸也變的和以往的溫柔有點不太一樣,雲淮感受到脖頸上有點刺痛,但一切都還在可容忍範圍內。

伊塔王縱容著這個男人,是異族領地與伊塔帝國公知的秘密。

身上的觸感比以前的感覺有點重,雲淮覺得或許是路凜安這段時間吃的肉有點多又長了身體,他想起胸口的東西,整個人就微微的掙紮了一下。

他再靠近,就要把他帶給他的羅蘭薇特壓壞了。

隻是這麼輕輕動了一下,雲淮就感覺脖頸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他嘴唇抿緊,一點類似痛哼的氣音從唇縫中泄露了出來。

路凜安果然不動了。

雲淮的視線一片黑暗,耳邊的聲音就被無限放大。

“……對不起。”

“……什麼?”

路凜安好久都沒有說話了,嗓音低啞又沉鬱:“沒有保護好你。”

雲淮萬萬沒有想到路凜安再開口就是道歉,他輕吸了一口氣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路凜安的尾巴在空氣中猛地擺動了一下,全身的重量有四分之一都在那條大尾巴上。

但雲淮看不見。

兩人好久都沒有說話了,不過這個時候好像不說話也沒關係,他們彼此早已經熟悉至極,隻要能感受到各自的存在,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雲淮感覺到路凜安又開始親他了,愛意在他這裡從來都不加掩飾,他好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對他好,隻剩下孩子氣一樣的緊緊抱住,然後再細細密密的親吻。

……

藍星是很遙遠的。

遙遠的藍星位於宇宙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它所處的太陽係科技甚至連K420周圍的星球都比不上,雲淮一直不敢想象,路凜安究竟是怎麼在群星中找到他的蹤影的。

唯一可以

肯定的是,這隻龍在路途上不會太順利,他的翅膀在海燃星幾l個月都沒有恢複過來,從藍星雪山上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控製不了身體的平衡。

這些天裡,他看著這隻龍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有時候會睡不著覺,他每天都在想路凜安什麼時候回來,但每一天都麵對的是陌生野蠻的龍獸。

火山的溫度太高了,熱流讓人的皮膚著了火一樣,

雲淮微微揚起脖頸,白色衣袍的領口被路凜安蹭亂,於是滾燙的舔舐感又蔓延到了那裡,如果控製著他的人不是路凜安,雲淮幾l乎都要以為自己要被一口吃下去。

“……頭發,還在失控。”雲淮開口的聲音帶著細不可查的顫動。

“是它的顏色,不是我的。”路凜安含糊回應,又吻向他,“……對不起。”

雲淮不太懂這句對不起又在和什麼道歉,他覺得路凜安像是有點激動,但一想到這個人是如何愛著他,雲淮就覺得他再激動一點好像也是正常的。

他再度縱容了他的侵略,溫柔的喉結緩緩滑動了一下。

周圍有風聲從洞穴深處吹來,雲淮忽然感覺自己被路凜安抱了起來,整個腦袋和身體都被保護的很好,有空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動靜,他們像是飛過了什麼結界,有一瞬間,雲淮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滾燙力量。

那股力量又被路凜安的絕對空間隔絕,他好像被放在了什麼地方,蒙著眼睛的手掌挪開,雲淮看見了路凜安金色的眼睛。

是熟悉的帶著情緒的眼睛。

當路凜安處於興奮狀態的時候,他的眼睛會在極細的豎瞳和人一樣的圓形瞳孔中快速切換,他的眼底會充斥著一種宇宙怪物的詭異感和非人感,雲淮很少直麵這樣的路凜安。

最起碼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路凜安不應該是這個模樣,他好像有點奇怪,還沒有完全從自主意識中恢複過來一樣。

周圍是一片燃燒的火海,他們似乎在什麼火海中央,有零碎的骨頭與礁石被搭建在這裡,雲淮辨認了兩眼,終於確信這裡可能是“路凜安”築造的巢穴。

他將他帶到了不知道位於火山哪裡的巢穴中,並用一種和理智很不相符的躁動眼神看著他,恍惚間,雲淮會以為眼前的依舊是一隻喪失神智的野獸。

路凜安抬起手,簡陋的巢穴中頓時掉落了無數金幣寶石,那些被路凜安收集的花草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哪怕有空間之力的庇佑,路凜安的存在也讓它們瞬間化作了飛灰。

雲淮以為路凜安又要開始搭建巢穴了。

但是他掉了一地的寶貝後又停止了動作,他用那雙不斷變化的眼睛看著他,盛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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