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攥緊修訖的外袍,側臉貼在濕潤的衣物上,滾燙的臉頰將冰涼的布料染上溫度。

魚尾搭在修訖腿上,小巧的尾鰭勾著他的手臂。

明舒死死咬住嘴唇,忐忑與不安夾雜著混亂的反應,幾乎無法正常思考。

他看到了……是什麼意思?

指尖探到深處,修訖看向明舒,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神色變化:“每晚與我在一起,白天又去找他?”

明舒其實沒有每天都去找西鬱,但他拒絕修訖的幫助,說要靠自己完成競選任務……結果是哄騙他的。

他給西鬱送過一朵藍色的小花,主動接近他,被他拉進礁石後方親吻。

甚至不抗拒他的觸碰,和他也做了那種事。

明舒臉上掛著淚,人魚形態讓他在空氣裡呼吸地並不是特彆順暢,大腦有一點缺氧。

他輕哼出聲,帶著水汽的雙眼看起來無辜又委屈:“可是……他就是你。”

“你看見他了,你們就是同一個人,”明舒有些語無倫次,討好般親吻著修訖的唇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修訖一言不發,似乎對明舒所說的並不意外。

他慢慢抽出手,濕潤的指尖碰到明舒的臉。

明舒慌忙躲開,紅著臉用袖子擦了擦,又趕緊幫修訖擦掉手上的水液。

修訖沒有阻止,輕聲冷笑:“若我昨晚就回來,你是不是要帶著一身臟東西來見我?”

明舒羞恥萬分,反駁道:“你才是臟東西……”

話音剛落,修訖壓著他親吻,一條粗壯的蛇尾纏上來。

明舒被他撩撥了一陣,早已不會抗拒他,他被按在修訖身上,尾巴尖難忍地勾起來。

“嗯,我是臟東西……我把小魚弄臟了,”修訖拂開明舒頰邊的黑發,看他濕漉漉的眼尾,低聲道:“真是一條花心的小魚。”

明舒呼吸不穩,本能地伸手摟住修訖,委委屈屈:“我不花心……”

“是麼?”修訖話音微頓,語氣有些惡劣,“藏了那麼多,含得住嗎?路上有沒有滲出來?”

明舒咬了他一口作為回答,他隱隱察覺出不對來,但屋子裡的情形越發混亂,他無暇顧及彆的。

他還維持著人魚形態,修訖沒過多久帶著他回到了水缸裡,海水的浸泡會讓他舒適一些。

修訖的衣物也被丟開,明舒這時候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傷,血跡混入水中,渾濁的海水又很快被自動更替掉。

明舒擔心他,輕輕掙紮:“你的傷……”

“一點小傷而已。”

修訖毫不在意,盯著蛇尾與魚尾相連的地方,並捏著明舒的後頸讓他低頭:“看看,小魚更喜歡哪種尾巴?”

脆弱的魚尾被完全壓製住,明舒不回答,修訖追問:“哪一種更舒服?”

明舒終於發現修訖究竟哪裡不對,他一邊掉淚,一邊斷斷續續出聲:“你是……修訖嗎?”

修訖竟然笑了一下,溫柔道:“我當然是。”

他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完好無損的臉。

明舒呆呆地望著他,伸手觸碰他的臉側。

修訖抓住他的手,親吻他柔軟的手心:“小魚真聰明。”

待水缸內的水流停歇,明舒趴在修訖身上,臉頰緋紅小口呼吸著,望向修訖的目光迷茫:“為什麼?”

他摸著修訖的臉,還有身下的半截蛇尾,確認他是真的。

修訖眼眸低垂,盯著水中的一縷白色,指尖探入明舒的鱗片堵了回去。

這舉動讓明舒慌忙躲閃,修訖合上那塊鱗片,親了親他的鼻尖:“害怕?”

明舒猜對了,他們的確是同一個人。

西鬱的實力再強,他終究是一條年輕的人魚,明舒離開後不久,西鬱和他的魚群死在了那座海山。

修訖也受了重傷,他殺死西鬱後頭痛欲裂,看見西鬱的屍體在他眼前慢慢消失。

一些陌生且不屬於他的記憶湧入腦海,那些記憶中有明舒。

兩段記憶融合的滋味並不好受,他腦子裡像住了另一個人,尤其這個人還與明舒有過接觸。

明舒折返回來的時候,修訖就在遠處的角落,他的記憶混亂,還想試圖殺掉融合進身體裡的另一個人,便沒有主動現身。

直到今晚,情況有所好轉,他才返回了人魚族的領地。

修訖寥寥幾句,將一切簡短地說了出來,明舒努力消化完這個信息,喃喃道:“所以你們現在成了一個人。”

他們合一為一,外表還是海蛇的模樣,並且修訖以前臉上那些鱗片狀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他和西鬱本就長得十分相像,現在仿佛是換成了西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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