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從地下傳來的力量。
在宥光那一次特性不穩定、整個人要化作麵具和你融為一體的時候, 就有從地下傳來的力量讓你神智清明。
甚至於從電影院解決規則類怪談後,你昏睡四天,夢裡有種被大地傳遞力量的感覺, 也許並不是夢。
有一股力量在無意識的幫助你。
這次感受得尤為明顯。
甚至能隱約察覺到,這股力量,是由你所在的城市下方傳遞而來。
給你的力量不強, 卻總是出現在關鍵時刻。
會是什麼呢?
不像是怪談的力量。
不過, 你這次並沒有被蠱惑……
“寶寶,在想什麼?”
與你十指相扣的手指微微收緊, 宥光不滿你在這時候走神。
你回過神來, 朝身後宥光的方向微微側頭,以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低聲問:“是真的願意這麼做,還是害怕我離開,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他說要化作影子, 永遠陪伴你。
無論你去哪兒,影子都寸步不離。
也許會有人覺得, 這是無法擺脫的糾纏和噩夢, 但對你來說,擁有宥光這樣永遠陪伴、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的存在,是值得開心的事。
但是。
“你是獨立存在的,我不願意你變成我的附屬物,這對你不公平。”
你收緊五指, 緊握住相扣的那隻手。
希望他能感受到你的想法。
他沒有回答。
你聲音和緩,循循道:“宥光,你對人類的了解還不夠。我希望你是在多項選擇裡選擇了我, 而不是因為隻有我一個選擇, 所以不得不走向我。”
“……”
宥光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他在思考。
包圍你的是純粹的黑,黑暗中猩紅的眼睛一隻隻被吞噬,最終不甘心地合上,黑暗的範圍越來越大,似乎下一個被吞噬的就是你,心中本能升起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
但宥光就在身邊,每當緊緊握住那隻手,你對黑暗的恐懼便會平複下來。
直到“眼睛”被吞噬殆儘,猩紅消失,你陷入無儘的黑暗,乾脆閉上眼時,才聽到宥光的聲音。
也許是閉上眼睛後其他感官更敏銳的緣故,你能感受到他說話的氣息輕輕噴在頸側。
“寶寶,你的選擇是我嗎?”
想了半天,竟然反問你這麼一個問題。
果然不愧是宥光。
你無奈地彎起唇角笑了笑:“等你有足夠多選擇的那一天,我再告訴你答案。”
他不太滿意這個回答,輕輕呼了口氣。
“癢。”
你抬起另一隻手撓了撓脖子。
他賭氣似的對著你耳朵用力吹氣,你循著氣息傳來的方向,轉身,一把按住他的嘴。
結果他的身體迅速消失化開,你就像一拳打在蓬鬆的棉花糖上,打了個寂寞。
緊接著,一雙手貼著背後伸出來,箍住你的手臂,讓你沒辦法碰到身後。
越掙紮,被箍得越緊,他乾脆從後麵牢牢抱住你,將你製住。
你汗都出來了,咬牙罵道:“宥光,你是狗吧!又來這套!”
不知道從幾年級開始的,每次宥光拿你沒辦法,就會從背後把你製住,以前你更矮些的時候,他還會讓你雙腿懸空。
你們剛才明明在進行嚴肅正經的對話,怎麼轉眼又要打起來了!
都怪宥光!
你一邊跺腳往後踩他,一邊憤憤道:“幼稚,你就不能像我一樣成熟點嗎?”
宥光頓了頓,才...
說:“……是你教我的。”
你啞然,努力回想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行為。
實在想不起來。
這就像對宥光捏臉的行為一樣,隻捏了他一次臉蛋,他就學得爐火純青。
就知道學這些小毛病。
“解決了。”宥光忽然說。
他抬手遮住你的眼睛:“寶寶,閉上眼睛。”
你閉眼,周圍的黑暗迅速褪去,光和風聲一齊回歸,吹拂照耀。
等你的眼睛逐漸適應光線,宥光才拿開手。
“眼睛”怪談已經被吞噬乾淨,從你身上徹底消失。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變得明媚許多。
站在山頂看了一會雲彩,你們都沒有說話,你看著看著,目光轉移到宥光身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沒有什麼不自在的,甚至也轉過來盯著你,目光比你還專注。
你隻得投降,岔開話題,故意說道:“宥光,我們班裡來了個新同學,他和你長得有點像。”
宥光眨了眨眼,示意在聽。
“他叫林曦之,一直想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