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身軀撞碎了幾棟建築,在飛出數千米後鐘嶽最終轟一聲鑲嵌在山體內,亂石崩飛間他看向了遠處自始至終看都沒有看自己的虎烈。
渾身都痛,渾身都在顫抖,甚至他覺得手中的刀都快要握不住。
敗了,敗得如此徹底,自己連他一擊都接不下就敗了,對方‘不堪一擊’的四個字評價不管內心如何屈辱卻也成為了事實。
“萬獸堂年輕一輩唯一兩個頂尖強者之一,虎烈,我和你的差距如此大嗎?”鐘嶽心中滿是苦澀和無奈。
自己努力修行,刻意低調,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鳴驚人,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自己再怎麼刻苦努力,在真正的天才麵前依舊算不得什麼。
這算什麼?如果不努力怎麼知道最終努力也沒用?就為了驗證這點?
他知道先前虎烈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自己就不會隻是重傷那麼簡單,他又不傻,還不想找死,明知不敵還跑去拚命那是腦殘,是以此時內心並沒有和虎烈搏命的打算。
顫抖的身軀從山體衝出,收起長刀,來到虎烈不遠處沉聲問:“你想怎麼樣?”
此時鐘嶽的內心可以用曰了泰迪來形容,在自己的底盤上被人打臉,還打不過對方,不得不低頭,那種鬱悶可想而知。
虎烈依舊不看他,冷冽的吐出一句話說:“滾,彆來打擾我!”
有句媽賣批虎烈很想大聲講出來但又不敢講,隻能咬牙退到一邊,他知道如果這會兒自己還敢再多說一個字恐怕明年今天墳頭草都會比自己還高……
一早就聽聞虎烈脾氣不好,今天鐘嶽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種人怎麼活到現在還沒有被砍死?
虎烈站在那裡,雙目中隻有站在他跟前瑟瑟發抖的黑鱗狼。
時間一點點過去,鐘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看向虎烈背影的雙目猛然一瞪。
隻見巨人一樣的虎烈原本安靜的站在那裡觀察黑鱗狼,可此時他身上卻隱隱約約有一股純粹的瘋狂氣息在彌漫升騰。
那種氣息很微弱,可哪怕隻是一絲也讓人感到心悸。
“那種氣息……那種氣息……他是在感悟異變後黑鱗狼身上的瘋狂野性,並且還將這種野性融入了自己的武道之中!”
這一刻虎烈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就是天才,這就是妖孽,單單隻是觀察黑鱗狼的外表就能突破自身武道,這種可怕的領悟能力,鐘嶽自問一千個自己都趕不上。
用武道的說法,此時虎烈領悟的是武道的意,已經脫離了單純的招式,當招式中包含了武道的意,或許招式威力沒有提示,可在那一股意的作用下,足以震懾敵人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自身修為已經接近大宗師層次的鐘嶽明白,大宗師之境修煉的是武道意誌,那是另一番天地,還不是自己能揣摩的。
大宗師之境的強者他見過,麵對那個層次的人他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那是武道意誌的壓製。
此時,鐘嶽在虎烈身上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大宗師的氣息,那一股若有所悟的瘋狂意誌,就好比虎烈自身化作了放大無數倍的黑鱗狼一雙猙獰的目光俯瞰著他!
“這種妖孽,敗得不冤!”內心歎息,鐘嶽徹底接受了自己被一招秒敗的事實,甚至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連報仇的心思都無限變淡了。
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前方的虎烈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嗯?’聲。
這個聲音驚醒了他,重新將思緒放在了虎烈那邊,然後鐘嶽眉毛一挑旋即皺起了眉頭。
隻見站在虎烈身前瑟瑟發抖的黑鱗狼,身軀就那麼突然一顫,然後渾身飆血整個崩潰了,化作一地血肉。
變化來得太突然,以至於鐘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黑鱗狼莫名死去,虎烈身上那股瘋狂的意誌突然消散,黑鱗狼死,領悟被打斷,持續不下去了,就跟尿了一半生生憋回去一樣,那種鬱悶可想而知。
虎烈極具壓迫性的身軀轉身,目視鐘嶽不爽道:“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他媽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這句話鐘嶽很想大聲吼出來,但他卻不敢,隻能低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匹黑鱗狼我也才剛剛得到”
“從哪裡得到的?哪個獸院培育出來的?”虎烈看著鐘嶽問,聲音很平靜,可怎麼聽都有一種一旦鐘嶽回答讓他不滿意隨時都會出手撕了他的感覺。
看著虎烈的反應,鐘嶽心中猛然明悟了,傳聞這個虎烈最開始是修行脫胎於各種猛獸的拳法武技,後來走出自己的武道之路,觀摩萬獸,如今出現了一種他並未見過的猛獸,對於武道修行很有幫助,難怪會出言詢問黑鱗狼的出處。
攝於虎烈的壓力,他不得不回答,想了想說道:“之前的黑鱗狼並非萬獸堂某個獸院培育出來的,而是教主請回來的一個客人隨意出手弄出來的,堂主讓我們爭奪,最終被我得到帶回這裡”
說道這裡鐘嶽不說話了,我剛剛帶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像是喜悅你就來了,然後黑鱗狼莫名其妙的掛了……
聽了鐘嶽的回答,虎烈猙獰的表情隱隱約約有發怒的征兆,沉聲道:“他是誰,在哪裡,帶我去!”
命令下人一樣的口氣,才不管鐘嶽是什麼心態。
如今已是宗師巔峰修為,甚至已經開始領悟武道意誌的虎烈實在是太需要觀摩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異獸了,萬獸堂中號稱擁有萬獸,可已有的異獸已經無法滿足他,直到遇見黑鱗狼讓他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他迫切的需要再次觀摩黑鱗狼那樣的異獸,才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實力。
“對方是教主請回來的貴客……”鐘嶽皺眉遲疑道,教主請回來的人,雖然不知道底細,可他並不想去招惹。
可不等鐘嶽話說完,虎烈就不耐煩的打斷道:“我說了,帶我去,再多廢話一個字,我宰了你!”
“跟我來!”鐘嶽吐出這三個字帶著傷痛的身軀轉身就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忍了,帶虎烈去見白楊。
轉身的刹那,他臉上出現了一絲獰笑,虎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他,內心早就怒火中燒了,恨不得活剮了虎烈,但實力不濟隻能忍。
哼哼,那個白楊可是教主請回來的貴客,不清楚底細,以你的脾氣過去必定會得罪他,若是對方實力滔天你可能會死,哪怕對方實力不如你被你打死,教主那邊也不會放過你!
帶著這樣的心情,鐘嶽很樂意給虎烈帶路,無論如何最終虎烈都不會有好下場,他何樂而不為?
借刀殺人禍水東引無一是解決敵人最好的辦法。
白楊所住的地方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就能打聽到,幾分鐘後,鐘嶽帶著虎烈來到了白楊所在的小院外。
“就是這裡了”站在院落外鐘嶽停下腳步說道,他還不想過去給自己找麻煩。
冷漠的看著小院邁步前行,虎烈看都不看鐘嶽一眼說:“你可以滾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懶得跟你這個垃圾計較而已,嗬,真以為我那麼好算計?當你想借刀殺人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得罪教主的客人了!”
聽了虎烈的話,原本想要立刻離去的鐘嶽渾身一顫突然反應過來。
自己想借白楊的手除掉虎烈,雖說自己的初衷是在算計虎烈,可反之也是在給白楊帶去麻煩,隻要白楊不是棒槌肯定能想到這點!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說同時得罪了虎烈這個暴虐的家夥和白楊這個教主請回來的貴客?
原來我特麼才是棒槌,被憤怒衝昏頭了!
特蛋疼的苦笑一聲,這會兒鐘嶽不能走了,無奈走向白楊所在的院落。
再看虎烈的背影,他真的是一個沒頭沒腦的家夥嗎?恐怕世人都被他那暴虐的脾氣給欺騙了吧。
能修煉到這個層次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逼!
虎烈高大的身軀踏足小樓外的空地,不等他開口小樓的門就開了,武舞站在門口看著虎烈瞳孔一縮皺眉問:“你是誰?”
“萬獸堂虎烈,前來拜會教主貴客,有事相求”虎烈朗聲道,沒有拐彎抹角,直言不諱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一幕讓跟來的鐘嶽更加蛋疼了,畫麵和他想的背道而馳,難道不應該是虎烈來到這裡就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強勢鎮壓嗎?
什麼時候傳聞脾氣暴虐的虎烈也能這樣說話了?
裡外不是人啊,這次把自己載進去了,心頭歎息,虎烈不和自己計較,鐘嶽卻是在考慮如何給白楊解釋了。
媽了個蛋,自己被虎烈欺負忍忍就過去了,乾嘛要招惹白楊啊……
小樓門口,武舞聽到虎烈自報家門赫然一驚,對於萬獸堂的這個妖孽她聽聞過,沒想到見到活的了,身上的那股氣息讓她忌憚不已。
“稍等,我去幫你通稟”武舞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進去彙報白楊。
話說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院子周圍的情況裡麵的白楊不可能不知道,還要多此一舉的通報是形式也是態度,世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