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明的笑容僵住了,他凝視著高翔,高翔也凝視著他。他們兩人,對望了好一會,陳寶明才道:“好吧,你有什麼問題,請快些問,我很忙。”高翔道:“警方發現,這五個死者,和你都有著業務上的某種聯係!”高翔故意將話說得很含糊,他是想看看陳寶明對自己的話,究竟有什麼反應。陳寶明卻將雙手放在桌上,道:“沒有什麼聯係,他們隻不過全是寶記集團的股東,也不過問業務的。”高翔“嗯”地一聲,道:“昨天晚上,他們離去的時候,有什麼異狀?”“可以說沒有,他們都喝了一點酒,但絕未到達喝醉的程度,他們都住在郊外的彆墅中,他們的車,也全是優良的廠牌。”“你對他們發生的意外。有什麼意見?”“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陳寶明攤了攤手,道:“這是一個可怕的意外。”高翔站了起來,走到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之前,道:“陳先生,你在他們死了之後,有權收購他們所有的股份,是不是?”陳寶明睜大了眼,好像他覺得高翔的這個問題,來得十分突兀一樣,他立即點頭道:“是的,但是我卻還沒有那樣的打算。”高翔的那個問題,也算得上是極尖銳的了。可是。他仍然無法在陳寶明的回答之中,得到什麼。陳寶明略頓了一頓,才反問道:“高主任,你提及這一點,是什麼意思?”高翔假裝不在意地道:“沒有什麼,隻不過警方有理由相信,這五個人的死亡。並不是普通的汽車失事,而是謀殺!”陳寶明呆了一呆,道:“謀殺?那麼,我更不能提供任何幫助了,我想不會吧,一下子就殺了五個人?”“凶手的目的,或者是十個人!”陳寶明聳了聳肩,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道:“高主任,如果你沒有彆的問題。”陳寶明一麵說,一麵按下了桌麵上的一個掣,辦公室的門自動打了開來,那是陳寶明表示,不準備再和高翔談下去了。高翔也知道,再談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是以他道:“對不起,打擾你了!”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他才一走出,辦公至的門,又自動關上。高翔略呆了一呆,他此行,可以說一點收獲也沒有!高翔慢慢地踱出了這幢華麗的大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之中。他將一疊文件,攤開在麵前,將其中的五張,疊在一起,釘了起來,一張一張地查看著。那五張文件,是記錄著五個人的簡曆的,上麵都有他們的照片,這五個人,就是警方現在特彆派人在暗中保護的五個。他們也就是曾經買了陳寶明的股份,而準備在特彆董事會中,否決陳寶明董事長地位的五個人。高翔始終相信,那三輛車子的失事,是一種極其巧妙的謀殺,他在一接手辦這件案子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而當他在聽了木蘭花的敘述說其中一輛車子。是在倒退中,忽然出事的,他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何況,他已經找到了充分的謀殺動機。可是,要決定一件謀殺案,光找到謀殺動機是不夠的,還要充份的證據,沒有充分的證據,是決不能入人以罪的,尤其高翔懷疑的對象,是陳寶明那樣一個在社會中有地位的人。高翔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幾口,他先靠住了椅背,閉上了眼睛,他想,如果自己的假定成立,陳寶明為了要獲得控製性的股權,所以才殺人,那麼,他隻殺了五個人,是絕對不夠的。他必定還要去殺另外五個人,而且,這種謀殺,必然在十五天之內完成!那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假設不錯,另外這五個人的生命,正在危險中,他想了片刻,才低頭開始,去看那五個人的資料。他看到的第一個,是一個音樂家,梁梅生。梁悔生已經六十多歲了,他是本市最享盛譽的交響樂團的指揮,為人固執,脾氣大,可是音樂造詣極高,他指揮著一個由兩百多人組成的樂團。這樣一個藝術家,自然不是生意人,但是他卻相當有錢,他買下了寶記集團的一些股票,自然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他會有生命危險麼?高翔決定先去看看他,提醒他一下。他查了一下派去暗中保護梁梅生的探員發還的報告,梁梅生一早就在歌劇院中排練。高翔想先和木蘭花通一個電話,但是木蘭花家中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高翔離開辦公室,駕著車,一直來到了歌劇院的門口。他一來到歌劇院之中,就看到台上排著整個交響樂團,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音樂的聲音,他隻聽得一個人在咆哮著,那人的聲音,十分宏亮,他正在向兩個人怒喝著,道:“出去!出去!我在排練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在旁邊,滾出去!”那兩個人的聲音很低,像是正在解釋著什麼,但是,那老人的咆哮卻更響亮了,他嚷叫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方的人員,你們給我滾!”高翔看到,那兩個挨罵的人,竟是自己派出去的警員,而那個在大發脾氣的,卻是梁梅生,他連忙走了過去,道:“梁先生,我是警方的——”他一句話未曾講完,梁梅生霍地轉過身來,大聲喝道:“滾,全給我滾,你們是什麼東西,敢來騷擾我的排練,滾!”高翔可以說從來未曾給人如此呼喝過,他的心中,不禁十分憤怒,但是當他想到對方是一個十分有成就的藝術家,他的氣也就平了下來。他十分委婉地道:“梁先生,警方認為你有生命的危險,所以,才派人來保護你的。希望你彆固執!”梁梅生更怒了,道:“好,你是什麼東西,反倒教訓起我來了?”高翔苦笑了一下,搖著頭,向那兩個探員道:“好,我們走。”他帶著兩個探員,走了出來,一直退到門口,還聽得梁梅生在罵他們,高翔聳了聳肩,道:“好家夥,好大的脾氣!”那兩個探員,也隻是相視苦笑,高翔將門掩上,道:“我們還是要保護他,你們站在門口,不時注意裡麵的動靜,彆讓凶手有機可乘。”那兩個探員點看頭,這時候,從歌劇院中,已傅出了交響樂隊演奏的聲音來,高翔將門推開一道縫,向裡響張望著。隻見梁梅生站在台上,背對看門口,正發起一片美妙的聲音來。高翔也不禁驚歎了一聲,道:“他真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家!”高翔一麵講著,一麵已準備退了回來,可是,就在那一刹間,“砰”地一聲槍響,劃破了美妙的音樂聲。音樂在突然間停了下來,高翔大吃一驚,連忙抬頭看去。隻見梁梅生已伏在他麵前的台上,他手中的指揮棒,也掉了下來,那些演奏者人人都站了起來,隻是不知所措地站著。高翔“砰”地推開了門,一揮手,喝道:“快來!”他衝進了歌劇院,那兩個探員,連忙跟在他的後麵,高翔以極高的速度,掠過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然後,手在台沿一按,跳了上去。當他跳上台去的時候,那些音樂師,才發出了一陣驚呼聲來,高翔連忙去看梁梅生,梁梅生的頭低著,鮮血自他的頭上,一滴滴落下來。高翔回頭高叫道:“快,封鎖歌劇院的一切通道!”那兩名探員,忙又奔了出去。高翔慢慢地將梁梅生的頭,托了起來。當他將梁梅生的頭完全托起之後,他也不自由主,打了一個冷戰。高翔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是,在幾秒鐘之前,他還看到梁梅生聚精會神在指揮著,但在幾秒鐘之後,他卻死了,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會引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來的。在梁梅生的眉心上,有著一個烏溜溜的深洞,那是致命的一槍,梁梅生一定是在中槍之後,立即就死去的。根據那槍洞的情形來看,槍彈應該是從上麵射下來的,高翔連忙抬頭看去,上麵的座位上,一個人也沒有。凶手一定一發槍就溜走了!在那刹間,高翔隻想到一點:那實在是不可能的!凶手要在上麵發槍,他一定得先躲在上麵,那麼,凶手就入應該不知道他和兩個探員,剛剛才離去,還沒有出歌劇院。什麼凶手,竟有那樣大的膽子,一點也不肯退,揀他還沒有離開歌劇院的時候就下手?高翔在刹那間感到的憤怒,實是難以形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大聲道:“每一個人,都留在原來的位置上,請不要出聲,等我發問,你們才回答!”這時候,又來了幾個歌劇院的職員,慌慌張張地奔了過來,他們看到梁梅生慘死的情形,全都呆住了,紛紛向高翔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看他們的情形,竟像是在極度的慌亂之中,將高翔當作是殺害梁梅生的凶手了。高翔忙向他們,表露了身份,道:“你們快打電話,通知警方,就說我在這裡,要謀殺調查科的楊科長,帶多一點人來。”一個職員忙答應看,奔了開去,劇院的經理也來了,經理想看看梁梅生慘死的情形,但是他的手一碰到梁梅生的屍體,高翔便大聲喝道:“千萬彆動!”那經理忙縮回手來。高翔向一個小提琴手,招了招手,那小提琴手走了過來,高翔問道:“你們聽到那一下槍聲了?”“聽到!”小提琴手回答。“槍聲是從上麵傳下來的?”高翔又問。小提琴手遲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但是事情實在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又隻顧專心演奏。梁指揮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今天他又發脾氣,我們都怕挨他罵,所以,根本不能去注意彆的。”高翔又抬頭向上麵望了一眼。間經理道:“上麵是怎麼上去的?”那經理忙道:“通向樓座的門是鎖著的,上麵根本沒有人。”高翔“哼”地一聲,道:“可是子彈胡是從上麵射下來的,你快帶我到上麵去看看,記著,誰也不準動梁梅生指揮的屍體!”經理連聲答應著,帶著高翔,來到了樓上。他先找人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鎖,才推門進去。高翔來到了舞台的左側,子彈應該是從那個角度射下來的。他在向前走來的時候,手中已握定了槍,因為那凶手可能還藏匿在椅子之間,未曾逃得出去,他站在上麵,居高臨下望下來,看到梁梅生的屍體,仍然伏在指揮台上。這裡,應該就是發槍的地點,但是,凶手在哪裡?高翔的眉心打看結,他並沒有停留多久,楊科長已帶著十幾個探員趕到了,高翔向下大聲道:“楊科長,首先,你看看死者的傷口:子彈是不是從我站立的地方射下來的。”楊科長跳上了台,托起梁侮生的頭來,他是一個十分有經驗的專家,他向槍口看了一看,才抬頭看了看高翔,便道:“是!”高翔又道:“上來幾個人,著亮所有的燈,檢查一切通道,看看凶手是從哪裡進來,又從哪裡逃走的!”那時候,另一批警員也趕到了。法醫忙著拍照,檢查死者的心臟,立即宣布死者的正式死亡,那時。高翔和七八個探員在一起,已對每一個通道,作了檢查。通道一共有八處,每一處都自外麵鎖著。劇院經理跟在高翔的後麵,道:“我說過麼,每一個門都鎖著,沒有人進來。”高翔有點惡聲惡氣地道:“可是梁梅生卻死了,而且,我們可以肯定,子彈是從二樓射下來,凶手是在二樓發射的!”劇院經理不敢再說什麼,二樓的每一個座位,都給詳細檢查過,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人。那麼,凶手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逃到哪裡去了呢?凶手或許有時間逃走,但是,如果說凶手竟從容到可以在逃走的時候。再將門鎖上,那實在是一件無法令人相信的事情。可是現在的事實,即就是那樣,梁悔生被殺死了,凶手自二樓開槍。但是,在二樓卻找不到人,而且,每一道門都鎖著。高翔感到自己是在接受一項挑戰,向他挑戰的,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凶手,他甚至已知道那個凶手是什麼人了!梁梅生的死,更證明了他的假設!但是高翔卻完全無法證明那是他所懷疑的凶手乾下的事情!高翔在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楊科長站在他的身邊,眉心也打著結,道:“高主任,這件謀殺案,和一些著名的密室謀殺案,倒很有相似的地方,我們根本無法找到凶手從何處來,由何處去!”高翔並沒有出聲,他呆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問劇院經理,道:“近來,可有什麼陌生人,來找過梁先生,或是逗留在劇院中?”劇院經理搖著頭,道:“沒有,不過……”“不過什麼?”高翔忙問。“剛才,還沒有出事之前,我曾接到過一個電話。”“電話?什麼意思?”“那電話打到我的辦公室,問我,梁先生現在在做什麼,他要找梁先生聽電話,我告訴他,梁先生在指揮樂團練習,他是從來不聽電話的。”“嗯,那人怎麼說?”“那人好半響不說話,我等了他半分鐘之久,有點不耐煩了,才放下了電話,我剛一放下電話,就聽到了槍聲,我呆了片刻,就趕出來了!”“你的辦公室在哪裡?”高翔盯著他,問。劇院經理忙道:“在樓下,大堂的左側!”“二樓各門的鑰匙,由誰掌管。”劇院經理忙道:“是由我掌管的,鑰匙一直在我的辦公桌上,沒有人動過。”高翔又追問了一句,道:“槍聲響的時候,你真是在辦公室中?”劇院經理的神色很吃驚,道:“自然是,我們幾個職員,也和我在一起,警方不見得曾懷疑……是我殺了梁先生的吧!”高翔乾笑了幾聲,他當然是沒有理由懷疑劇院經理的,可是劇院中其餘的人就難說了,他沉聲道:“你將劇院的所有工作人員,集中在一起,待我來問他們。”“是!”劇院經理答應著,走了開去。高翔站了起來,道:“楊科長,我們有得頭痛了,這一宗謀殺。和昨天車禍中五個死者,是有關聯的,凶手的目的,是謀殺十個人!”楊科長吃了一驚,問道:“還有幾個是些什麼人?”高翔自口袋中摸出了折疊好的幾張紙來,他打開了紙來,在第一張上,拍了一下,苦笑道:“梁梅生已經死了,還有四個,一個是白鳳——”楊科長呆了一呆,迅:“白鳳?那著名的時裝模特兒?她為什麼會是被謀殺的對象?”高翔將自己的調在所得和假設,向楊科長簡聖地說了,一遍,才又道:“還有一個是張柏年,化學教授,一個是徐健將軍,已經退休了,還有一個是足球明星,是受球迷崇拜的黑狗楊奇達。”高翔頓了一頓,道:“如果凶手進行得順利的話,他們四個人,在十五天之內,一定會相繼死亡,我們還有很多機會捉住凶手!”楊科長壓低了聲音,道:“我們要不要調查,剛才凶案發生的時候,陳寶明在十麼地方?”高翔皺起眉,道:“如果他是凶手,他不會愚蠢到自己下手吧。”“不,”楊科長表示著他自己的意見,“如果陳寶明是凶手,象他那樣的人,不會買凶殺人,因為他不肯將把柄落在旁人手中。”高翔道:“好的,不妨調查一下。”這時,又有兩個警官,向高翔走了過來,高翔問道:“檢查那三輛汽車的殘骸,可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那兩個警官道:“我們和幾個汽車專家。一起研究了大半天,一點毛病也找不出來,車子已被燒得幾乎無法檢查了,但是車子的刹車掣,卻肯定是完好的,隻要車子的速度不是太快的話,沒有出事的理由。”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什麼線索也沒有,或九*九*藏*書*網者應該說,什麼證據也找不出來!高翔向下麵看去,梁梅生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兩百多個音樂師,仍然呆呆地坐在台上,突如其來的慘劇,使得他們的臉上,都現出呆滯的神情來。一切例行的手續全部辦完了,高翔和楊科長一起下了樓,來到了劇院經理的辦公室中九_九_藏_書_網,劇院的工作人員,已全等在那兒了。他們隻盤問了十五分鐘左右,就可以肯定凶手絕不在那些人之間,因為當槍聲響的時候,這些人之間,沒有任何人是單獨在一個地方的。高翔宣布要暫時封閉歌劇院,準備進行進一步的調查,而各人亦可以自由行動之後。他才離開,他的心中十分亂,他很想和木蘭花會晤一下。可是他在離開歌劇院之前,打電話到木蘭花的家中去,卻仍然沒有人接聽。他離開歌劇院之後,更直接來到了白鳳時裝公司。他是和楊科長一起到的,當他們見到了白鳳的時候,白鳳對於警方人員的來訪,表示十分奇特,高翔開門見山,就道:“白小姐,警方有理由相信,你的生命,正受到威脅,現在,警方準備派四名能乾的女探員,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陪著你,希望你合作。”白鳳甜媚地笑了起來,道:“高主任,我想你弄錯了,誰會殺我?”高翔道:“這一點,暫時不能公布。”白鳳道:“好的,可是我希望她們彆妨礙我的生活。”“你必需忍受暫時的不便,白小姐。我可以進一步告訴你,這四位女探員,一定要寸步不離跟著你,不論你在什麼地方,乾什麼事,她們都要在你身邊!”白鳳現出了一個頑皮的神情來,道:“那麼,如果我在浴室中呢?”高翔嚴肅地道:“她們也在浴室之中!”白鳳皺起了眉,道:“那麼,我可以拒絕這種特殊的保護麼?”“自然可以,”高翔說,“但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勸你還是接受保護的好,時間不會太長,至多是十五天左右而已。”白鳳睜看明媚的眼睛,望看高翔,道:“看來,你是認真的?”“當然是認真的!”高翔加重看語氣。白鳳無可奈何地說道:“那麼,好吧,我接受你的意見。”高翔忙向楊科長望了一眼,楊科長走了開去,不一會,四個女探員已經來到了,高翔向她們叮嚀了一番,才告辭離去。接下來的時間中,高翔和楊科長在一座幽雅的洋房中,找到了著名的徐健老將軍,也說服了他,由四個探員,日夜不休地保護他。他們又在球場上找到了正在練球,滿頭大汗的楊奇達,楊奇達聽說有人要殺他,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她也答應了由人保護他。那兩處地方,高翔和楊科長,全是在保護人員到達之後才離開的,派來保護楊奇達的四名探員,本身也就是足球隊員。最後,他們在大會的會客廳中,見到了張柏年教授,當高翔提到,要派四個人日夜不離地保護他的時候,年紀還很輕,不過四十歲的張教授連聲道:“荒唐,那太荒唐了!”高翔正色道:“張教授,彆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張伯年已顯出了一臉不耐煩的神色來,道:“謝謝警方的關懷,可是我相信,我還不致成為謀殺的對象,警方的建議,我不能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