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神秘專家提供的位置,讓使魔誇克的陰影跳躍一次性成功。不管“交談者”等人是否預估到這種跳躍能力的突襲,在躍出陰影的一刻展開的速掠,在沒有針對性限製的情況下,必然會讓他們措手不及。戰況以我預判中相對較好的方式展開,無形的高速通道展開時,完全感覺不到阻礙。比所有人都要快上好幾倍的速度,讓我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完成對敵人的初步偵測。“交談者”不出意外就在其中,儘管“形象”仍舊無法留下清晰的印象,甚至連性彆都已經發生變化,就像是拋棄了木屋區的肉體也沒有關係。但是,前幾次和他進行意識方麵的近距離接觸,仍舊讓我可以直覺感受到他或她的氣息。一瞬間,我就已經將“交談者”這個存在進行鎖定。敵人總數為四男四女,有四人曾經在木屋區交過手,並在當時被我“斬殺”,不過,哪怕他們在木屋區留下被分屍的軀體,也不會讓我在這裡再次看到他們而感到意外。在這個噩夢之中,麵對的又是難以預測的神秘力量,所謂的“死而複生”和“假死”之類的手段完全是有可能存在的。不管在木屋區被我斬殺的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他們站在這裡,就必然是有“神秘”作用在他們身上。除了曾經見過的這四人,還有未曾見過的另外四人。總計八人的他們,在被突襲的一刻所站的位置也頗為玩味。他們並非親密無間,而是明確以四人對四人的方式涇渭分明,儘管不是敵對,但卻也明顯不是朋友,讓我優先假設,各自四人的兩組人馬,實際上並非是同一團體出身,而是迫於某些任務而進行合作,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交情。而在木屋區交手並存活下來的四人,隻有包括“交談者”的三人是同一組人馬,因此可以判斷,在木屋區的事件之前,兩組人馬已經進行了最低限度的磨合,亦或者木屋區事件就是兩組人馬進行初步磨合的合作行動。如此一來,對NOG隊伍下手的這批人已經可以確認,並非單純是內部的判斷,亦或者是外敵的入侵,而是裡應外合,以“交談者”這個意識行走者為核心,完成了對NOG隊伍的覆滅——說是覆滅也不儘然,被囚禁的神秘專家並沒有徹底被殺死,儘管在當時被囚禁的那些神秘專家的精神狀態來說,大致也和全軍覆沒差不多吧。我想,如果這些人知道,這夥本該已經精神崩潰,陷入絕望之中的神秘專家竟然被救回,說不定也會感到驚訝吧。不過,在這裡,他們雙方是無法碰上的。NOG隊伍意外地保留了種子,而他們則奪走了接頭人和安娜,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肯定,最初我們撤離病棟,卻被強行送入噩夢之中,的確不是意外或偶然。如此一來,在病棟襲擊我們的怪物,乃至於研討會的追捕令本身,也有可能是被人推波助瀾,暗中謀算,以達成如今的情況。而這些暗中推動局勢發展的人,理所當然和“交談者”這些人有合作關係,亦或者乾脆就打算結成一夥。不過,接頭人和安娜本身又有什麼特殊,讓這些人針對她們布置了這一層層的陷阱呢?接頭人和安娜的特殊性,也同樣意味著她們的重要性。也因為特殊的程度和重要的程度無法判斷,所以,也很難判斷,倘若這次突襲真的可以帶走接頭人和安娜,是否也仍舊處於敵人的算計之中。不過,想這麼多的話,乾脆就彆來算了。我思考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削減自己的鬥誌,懷疑救援的重要性。倘若本末倒置的話,豈不是讓“思考”本身顯得十分愚蠢嗎?任何思考,都是有目的性的。而為了完成目的進行思考,在我看來,才是思考本身最基礎的意義。而至於那些哲學性的思考,則是在這個基礎上的延伸。我沒有因為思考而減緩和中止自己的攻勢,我的思考,在很多時候,也僅僅是思考而已。我的懷疑往往沒有解答,幕後的一切總是藏在濃鬱的黑暗中,以至於所有的線索都模模糊糊,斷斷續續,最終失去找出真相的可能性。但是,我也已經十分清楚了,當時光流逝,過去的事件平息,階段性的結果達成,這些事件的真相和意義,總有一天,會被未來更多的事件掩埋。也許有一天,未來的某一次事件會和過去的某一個事件產生讓人恍然的勾連,但是,那個時候,過去的真相哪怕可以揭開,也不過是給人帶來心理上的安慰和開解罷了。而這種心理上的安慰和開解,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無法解除末日進程,無法戰勝病毒的話,未來永遠是固定的,而過去也將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一切都將消失,而一切也終將輪回。無論是當時的迷惘、痛苦、絕望、希望和覺悟,都不過是再來一次罷了。如果知道或不知道每一個真相,都無法改變最終結果的話,知道真相和不知道真相又有什麼區彆呢?正因如此,我才不苛求要了解自己每次接觸到的事件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真相。我的思考,並非為了追尋真相,而是為了在知道真相或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都能繼續前進。思考可以讓我認清自己,可以讓我感受到自我的存在,可以讓我在絕望的時候,於邏輯中抓住名為“可能性”的希望,讓我在精神錯亂的時候,也能保持冷靜,可以讓我麵對可怕的敵人時,燃燒自己的靈魂和熱血,可以讓我時時刻刻都充滿前進的動力。哪怕思考本身,也已經受到質疑的現在,我也仍舊需要思考。而哪怕是再愚蠢的思考,哪怕是會得出可怕結論的思考,隻要可以讓我不停下腳步,就已經足夠了。電光火石一般的思緒,在我的腦海中轉動。連鎖判定範圍內,每一個人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一覽無遺地呈現於腦海中。排除四名曾經在木屋區交過手的神秘專家,還有四名陌生的神秘專家,其中有三人在外表上極度相似,卻難以僅僅因為這種相似,而判斷他們是“三胞胎”。至少,我的直覺並沒有給我帶來強烈的感覺。神秘的力量要製造出三個形似如三胞胎的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有一點無需質疑,這陌生的三個男性在合作對敵的時候,一定具備超出常規的能耐。“交談者”所在的四人中,有一個陌生的,另一組四人的隊伍中,這三名三胞胎般的男性神秘專家是陌生的。“交談者”所在的四人組幾乎可以判斷,就是NOG隊伍的叛變者。而這樣的人數,是否說明,在脫離了NOG的隊伍後,真正可以活下來的人,就隻剩下他們四人?而能夠幸存下來的這四人,哪怕在排除了“交談者”之後,也一定是NOG隊伍中屈指可數的強力人物。畢竟,哪怕NOG隊伍是被裡應外合,被“交談者”等人偷襲得手,也絕對不可能是瞬間就失去反抗能力,哪怕“交談者”是這樣強力的意識行走者,也很難讓我相信,他在麵對NOG隊伍的所有人時,都擁有壓倒性的實力。零點四秒,跨越二十多米的距離,與此同時完成觀測和判斷,敵人的神態已經反應過來,但卻沒能完成防禦動作。三級魔紋使者少年被我甩飛,方向是看似三胞胎的神秘專家,而我當然選擇女性——接頭人和安娜被同位女性的敵人禁錮著,這一次突襲的最初目標,並非是殺死這裡所有人,也不是戰勝“交談者”,而是完成對接頭人和安娜的救援,並為另一個方向的隊伍可以安全脫離這一帶進行掩護。而且,儘管在神秘圈中,性彆不代表戰鬥力,但是女性當然更賞心悅目一些。零點六秒。在三級魔紋使者少年的灰燼化完成之前。空中出現層層疊疊的影像,影像吸食著灰霧,以極快的速度凝聚成實體,那是一支支漂浮在半空的槍械。比起我的速掠速度,這些槍械的凝聚和開火同樣一氣嗬成,比它的主人自身肉體的活動更加迅捷。指向我們的槍口噴出火光,子彈脫膛而出,在閃亮的焰光中旋轉著身軀。被擊中的話,大概會剮出拳頭大的洞吧,這些槍械的威力,哪怕在這種緩速的場景下,也能通過子彈形態的猙獰,以及那相對劇烈的運動,帶給人強烈的危險感。倘若在這個時候,速掠被針對,速度被中止,我並無把握,可以毫發無傷地避開這一片彈幕。不過,對可以化身灰燼的三級魔紋使者少年來說,這樣的反擊應該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在我的感覺中,這些子彈具備的是單純的動能,而並不具備“神秘”,哪怕它是由“神秘”製造出來的槍械發射出來的。任何可以被連鎖判定觀測到的攻擊,都不可能真正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我已經錯開這些人所有成形的反擊路線,如一條靈動的舌,侵入這些人的站位間隙。在這個位置,連鎖判定已經籠罩全局。我有自信,除非這些人可以製造太過劇烈的“運動”,亦或者製造出不具備“運動”概念的力量,否則,所有的攻擊,都會在我的感知中一清二楚,而我的速掠也足以抓住其中的每一個破綻。在任何具備過程的運動麵前,我沒有死角!刀鋒出鞘,迅猛的斬擊一如木屋區他們所見識的那樣。哪怕對手是女性,哪怕有著女性的賞心悅目而選擇了她們作為目標,也不會因此手下留情。右手腕內側的魔紋爆發式地往體內輸送力量,又在額頭獵人封印的阻礙下,讓力量無法順暢運轉。因為沒有明確的參照物,所以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有都快。敵人的反應已經變得極為緩慢,但再緩慢,也僅僅是無限接近於靜止,而不可能真正靜止。感覺告訴我,我比之前的突襲速度更快。而這樣的快速,並不是以任何活動物體為參照物的。相對意識更快。包括“交談者”在內,在他們的認知、思考和判斷這一係列的意識轉動完成之前;在意識得出結論,並傳遞到身體,將肢體和神秘,以有意識的方式驅動起來之前;在排除本能,而僅僅以主觀意識控製自身的每一個動作的狀態下,去完成防禦和反擊之前。我的斬殺,已經切斷她們的脖子、腰肢和手腳,刺穿她們的五臟六腑,將作為攻擊目標的每一個人都大卸八塊。如今的情況,隻不過是在重複木屋區戰鬥的結果而已,哪怕多出了四名陌生的神秘專家,也沒有誰可以在我的突襲中真正做出反應,而哪怕他們仍舊隱藏有彆的底牌,也許使用出來,真的可以限製我的速度,甚至於遏止我的能力,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無法在第一次攻擊中使用出來,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突襲的意義就在這裡。如今的速掠已經不是正常的“高速”所能描述,在沒有真正找到應對速掠的方法前,無論是誰,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勝算。晉升到四級魔紋使者,哪怕沒有清晰感受到過去晉升時,那種形成才能,產生超能的具體變化,但是,變得更加強大,仍舊是毋庸置疑的。我真正的對手,也從來不是某一個神秘專家,而是“病毒”的力量產生的異常——例如,和“病毒”接觸過的人,亦或者,被“病毒”的力量催化和扭曲的怪物。在三級魔紋使者少年完全化身灰燼,正在朝敵人撲去的時候,我已經收刀入鞘,抓住接頭人和安娜,朝來時的方向速掠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