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螺旋儘頭 第1516章 納粹進擊(1 / 1)

異化右江終於出現了。當她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的心底就好似被搬走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我有想過會在這個半島出現多少強大的敵人,異化右江毫無疑問是最讓我心生警惕的一個。我對異化右江的了解不多,但是,我對“江”,對最終兵器的了解,都彙聚在她身上,形成一種沉重的第一印象。哪怕四天院伽椰子的登場超乎意料,而四十多億人的黑水,以及月神那無可阻擋的意識侵蝕,讓我和其他神秘專家一直落於下風。除此之外,還有愛德華神父和NOG的某些人在背後虎視眈眈。這一切給我的壓力,卻在想起異化右江的時候相形見拙。四天院伽椰子、月神、愛德華神父、命運之子、中繼器瑪索都是十分不講理的戰鬥力,其他神秘組織暗中的謀劃也讓我難以預測。這些人和事正在將半島之戰推向一個高潮,但是,作為主人的納粹卻一直沒有聲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哪怕眼下這個月神是納粹的造物,它的入場也意味著納粹正式登上這座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舞台,月神的背景和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更是讓人感到驚懼和慶幸,勢必會有人不禁想到,如果不是在半島上完成了布置,眾人就無法對抗月神吧。但是,在我看來,卻是一個相反的結論——哪怕為了半島的布置,眾多神秘組織默契聯合,重重設計,可謂是心血之作,最終才讓月神提前誕生,並被暫時禁錮在半島上,可是,當敵人是控製中繼器的納粹時,是不是仍舊太輕易了一點呢?在各方謀劃的過程中,很難想象他們可以把所有的環節都嚴格保密,也很難想象,身為中繼器主人的納粹,無法從中繼器世界的變化細節中瞧出端倪。我從來都不小看納粹,對我來說,“納粹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這個結果一直都是這次攻略行動的大前提,那麼,一直都不動聲色的納粹,隻在最後才讓月神登場,而且還是強行被各方神秘組織拉扯出噩夢拉斯維加斯的早產兒,這樣的聲勢和被動,是不是太異常了呢?倘若說,納粹被其他地方的異常,例如末日幻境的局勢,以及末日真理教、NOG和五十一區的小動作等等牽扯了注意力,這個可能性並非沒有,但卻又很難讓我相信,情況就是這樣發展的——納粹蓄謀已久,從月球降臨,侵攻地麵,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計劃性,哪怕聯合國和神秘組織早有預計,但鑒於眾勢力的犬齒交錯和複雜關係,想要聯合起來一致對敵,勢必要在外來的壓力抵達某個臨界點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對納粹的抵抗和反擊,不可能從一開始就順順利利,這是我審視曆史,分析現在,和NOG的人進行過交流才得出的結論。我十分相信這個結論,以這個結論為前提,認為納粹會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被攻下之前,更占據大勢上的優勢,也是我認識的不少人讚同的結論。那麼,如今納粹在中繼器世界裡所表現出來的弱勢和被動,到底是各方神秘組織的進展太過順利,還是其中也有納粹的陰謀在內呢?我不清楚其他神秘專家是怎麼麵對這個問題的,但我一直都認為,其中必有蹊蹺。在更早些的時候,我就不斷從約翰牛口述的情報推敲各種事變的細節,而這些細節讓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在尚不清楚各方神秘組織到底要做什麼,打算如何攻略這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預感,被眾人推動的中繼器世界的變化,其實對納粹也是有利的——這才是納粹一直沉默旁觀的原因。納粹控製著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在月神上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可是,如果月神一出現就落入了各方神秘組織的陷阱中,而這樣的情況也仍舊是納粹的放任所導致的結果,甚至,也仍舊是在納粹的計劃中,是納粹認為對己方有利的形勢。那麼,納粹方麵又有誰可以收拾這個殘局,亦或者說,有怎樣的力量,可以讓納粹一舉扭轉此時看起來的被動和弱勢呢?雖然一開始,中繼器世界的形勢就十分複雜,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計劃糾纏在一起,根本沒有清晰而決定性的脈絡,那麼,發展到半島之戰時,這些脈絡就已經開始清晰,並迅速勾勒出一條主脈。簡單來說,五十一區是目前最大的獲利方,四十多億人轉化的黑水,以及掌控黑水的四天院伽椰子就是他們精心策劃的成果,如果說,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神秘有相當一部分體現在這個世界的構成上,那麼,將四十多億人轉化為黑水,無疑就是將這份神秘啃噬了一大塊。而納粹改造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以培育月神,這一點也已經被眾所公認。如此一來,納粹的月神和五十一區的四天院伽椰子加起來,足以視為由兩者分割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最大份額。但是,倘若有例外的話,這個例外出現在納粹一方,比出現在攻略中繼器的NOG一方的可能性更大。五十一區可以利用NOG和自身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了解,一舉成為最大的獲利者,可謂是老謀深算,讓人驚歎,可是,它的獲利是否將納粹一方占據的優勢,削減到了持平,甚至是倒轉的程度了呢?我認為不可能。我不覺得,納粹是因為輕敵,才導致一步步的被動。哪怕月神被禁錮在半島,納粹也仍舊占據優勢,他們深藏的底牌,擁有瞬間扭轉這種被動,並讓各方神秘組織的計劃為之做嫁衣的可能性,在我看來是極高的。哪怕這隻是我個人的判斷。那麼,以這個判斷為前提,去分析納粹可能擁有的底牌。除了納粹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先天具備的控製力之外,就隻剩下異化右江而已。納粹改造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孕育出月神,這樣的行為會對納粹在中繼器世界中的控製力產生影響,這也是各方神秘組織都認可的結論,那麼,將異化右江作為底牌的優勢,就比納粹單純利用自身作為中繼器主人的優勢更大。我不了解異化右江,但是,就我得知的情報進行分析,異化右江至少會和三個概念靠攏:一個是“最終兵器”,一個是“江”,還有一個是“病毒”。無論哪一個概念,都讓異化右江擁有極端的特殊性,而顯得在潛力和高度上,比月神更加強大。倘若月神被各方神秘組織的誘出,是在納粹的計劃中,那麼,納粹這麼做究竟是想要達到怎樣的目的呢?這個答案,隻需要看看中繼器世界和半島上的情況就足夠明白了。半島之外的世界已經處於一種末日來臨的狀況,各方神秘組織的人手已經不剩多少,最精華的部分已經聚集在半島上,聯合抵禦月神。假設一下,如果納粹把異化右江當做扭轉乾坤的底牌,直到這個時候,才派遣到半島上,那麼,異化右江到底需要怎麼做,才能壓倒一切?僅僅是和月神聯手嗎?各方神秘組織的默契計劃讓月神早產,倘若也是納粹的計劃當中,那麼,讓異化右江和這樣的月神聯合,不是很沒道理,讓納粹顯得十分愚蠢的行為嗎?那麼,納粹是愚蠢的嗎?之前的所有計劃,包括放任月神早產在內,都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嗎?倘若不是的話,那麼,真相隻有一個——異化右江要吃掉月神,再吃掉四天院伽椰子。或者可以看作是,納粹一開始就打算讓整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成為異化右江的食物。正因為異化右江無法直接吃掉中繼器,所以,才需要對中繼器進行調整,製造出月神,再利用月神和各方神秘組織的計劃,對中繼器的神秘進行轉化——就如同將食材進行預處理,然後再進行烹製。假設各方神秘組織沒有到來,那麼,月神一樣可以完成對中繼器神秘的轉化,但最終卻需要異化右江直接麵對完全狀態下的月神,一旦出現閃失,對納粹來說也是一場災難。而各方神秘組織的到來,以及他們計劃的執行,實質結果卻是產生了一個早產的月神,以及一個四天院伽椰子,無論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神秘被兩者分割後還剩下多少,但是對於納粹方麵來說,這種分割反而更利於異化右江入口和消化吧。這麼考慮的話,各方神秘組織的計劃,所推動到眼前的結果,的確是對納粹有利的,也足以解釋之前納粹的種種表現,以及以這些表現為基礎,所假設出來的種種前提。在看到異化右江的一刻,這一也許不太嚴謹的邏輯便在我的腦海中成形了,我所得出的結論,讓我也感到吃驚。在納粹之前,有人想過讓“最終兵器”和“中繼器”結合嗎?異化右江通過吃掉月神和四天院伽椰子,繼而吃掉整個中繼器,最終所能達到的強度,根本就是難以想象的,而推動這個計劃的納粹也是極度瘋狂的——我覺得,他們的這一行為,簡直就像是要“造神”。我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我希望納粹其實很愚蠢,掉以輕心,所以被各方神秘組織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落得一個被動的結果,此時讓異化右江登場,也不過是他們試圖亡羊補牢。可是,我的思維邏輯,讓我下意識更傾向於最壞的結果:各方神秘組織的行為被控製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納粹看穿,並沉默地推動這一計劃,在各方神秘組織沾沾自喜時,就會強勢奪取最終的成果,進而完成自身的計劃。異化右江此時現身,正是因為,納粹的計劃已經到了發動的時刻。也正是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所有角逐勝利的角色,都已經登台亮相,才讓我反而感到一陣輕鬆,因為,已經不需要再去猜測了。陰謀正漸漸浮上水麵,剩下的,就是正麵的較量而已。隻要擊敗眼前出現的敵人,就能取得真正意義上的勝利——局勢變得如此簡單明了,反而是我最樂意見到的。我不夠聰明,又隻是一個人,在謀略上難免處於被動,但是,正麵碰撞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我是四級魔紋使者,但隻單純用魔紋使者的力量來衡量,那就大錯特錯了。異化右江就這麼從我的身側走過,連一眼都沒看過來,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如果要成為異化右江登場的第一個對手,我是敬謝不敏的。我相信,再沒有人比我更相信異化右江的實力,她的敵人必須是月神和四天院伽椰子那樣的怪物,哪怕是命運之子也有所不及。是的,雖然命運之子諾夫斯基和中繼器瑪索都能利用中繼器的一部分力量,進而在這個中繼器世界中展現出高人一等的實力,但我從來不覺得,諾夫斯基和瑪索,與月神和四天院伽椰子,在生死搏殺中可以相提並論。反而,如果是鉚釘等人,尤其是愛德華神父,哪怕一直都以弱者自居,我也覺得,他們麵對月神和四天院伽椰子時,不至於完全不是對手,甚至於有勝利的可能性。我的計劃已經做出調整,異化右江必須至少要和月神、四天院伽椰子以及愛德華神父三人發生碰撞,否則我這邊也沒有多大的獲勝幾率。異化右江離開了,卻留下了她肩膀上的烏鴉。我覺得眼下的自己,是受到了月神的意識侵蝕,又因為異化右江的某種神秘,而處於一個奇異的意識態世界裡。這是異化右江刻意為我和這隻烏鴉開辟的戰場。而眼前的烏鴉,不是曾經的電子惡魔“夜鴉誇克”和末日代理人“卡門”的結合體,又能是什麼呢?在“病院現實”裡,烏鴉誇克被視為高川心理的一部分,末日代理人“卡門”則被視為高川生理的一部分。這些情況我都有印象。那麼,眼下的這隻奇異的烏鴉,視為某種意義上的“高川”也無不可。我的對手,就是我。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