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長帆的感知中,永州四郡的疆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暗淡。
這表明著他的疆域正在被山河鎮氣尺壓製,雖然說他對於這四郡的掌控力還在,可他還是能夠明顯的感知到,他的瞬移範圍正在快速縮小,他的視野也在快速變小。
就仿佛是上一世玩的moba遊戲一般,一些原本是清晰可見的地圖,被籠罩在一片戰爭迷霧當中。
他知道,那都是宋斌手裡這法寶所致,雖然說他能夠感知到,這種限製是暫時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限製將越來越強,直至將他徹底困住。
逃?還是戰?
陳長帆不得不承認,這宋斌還是迄今為止,他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對方是修仙者不說,手中的法寶還層出不窮,每一樣都針對他的弱點。
“先往北去吧,若是被對方現在拖住腳步,這些疆域遲早也就失效了、”
陳長帆快速判斷局勢,若是瞬移能力失效了,在這裡就是被動挨打。
這個宋斌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仿佛對方的底牌永遠層出不窮一般,而他手中的底牌卻所剩無幾。
“隻可惜鹿神掉鏈子了,現在唯一能與這宋斌抗衡的存在,隻怕隻有那位了……”
陳長帆打定主意,身影一閃,化作一道流光,下一刻出現在一裡地以外的北方。
“看你能逃到何處?”
宋斌牢牢鎖定了陳長帆的氣息,操控著手中的山河鎮氣尺,一路飛掠而去,不緊不慢地將陳長帆一步步逼向水泊郡的方向,顯然是打算將陳長帆直接逼入絕境。
陳長帆心中焦急,卻不敢停下腳步,隻能不斷變換方位,試圖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壓迫感。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宋斌的氣尺光芒始終緊隨其後,仿佛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鎖定。呼呼呼
陳長帆的身影出現在水泊郡上方,根本不敢做停留,繼續向北飛掠,直奔黑山郡。
宋斌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手中木尺光芒更盛,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籠罩其中,他冷哼一聲,表情頗為不屑:“真是病急亂投醫,這黑山遍布各種精怪,他這副樣子闖進去,隻怕早晚被妖精收了,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於此同時,陳長帆手掌狠狠摩挲破空爪,開始試著溝通胡姬姐妹。
呼呼呼!
兩人飛掠的速度極快,而且在山河鎮氣尺的壓製下,陳長帆瞬移的時候感到愈發吃力,每一次瞬移的距離都在縮短,體內的靈力也在迅速消耗。
“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對方活活追死,必須得想想辦法了。”
心裡快速思索著應對之法,身影已然瞬移至黑山郡之中。
“哈哈哈,現在你手中的疆域隻剩這一郡,而且也不算多麼牢靠,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宋斌身形緊隨其後,旋即大咧咧地再次將黃銅小鐘取了出來,小鐘發出黃澄澄的光芒,口中振振有詞,“都是因為你放跑了那隻鹿妖,今日我必鎮壓你!”
“鎮壓你媽,我把你媽鎮壓到雷峰塔!”
陳長帆一句話就將宋斌心中的怒火直接點燃,他臉色鐵青,腳下猛地一跺,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射向陳長帆,手中山河鎮氣尺光芒大盛,將周圍的空間都暫時禁錮起來。
“這……這是什麼手段?”
陳長帆又驚又怒,旋即眼睜睜看著宋斌的身形快速掠至自己身前,竟然是悍然一拳朝自己打了過來。
“你……你居然還會武道?”陳長帆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立刻引起了對方的質疑。
“怎麼,隻需你仙武雙修,我就不能仙武雙修嗎?”宋斌這一拳威力恐怖至極,拳風如雷,勁道竟然絲毫不比七階武夫弱,陳長帆根本來不及閃躲,而且似乎也忘記了嘗試使用破空爪,居然被對方這一拳狠狠轟在右肩。
轟的一聲,拳風落下,陳長帆的右邊身子幾乎被打爛,金色血液噴濺長空,看上去傷勢恐怖。
“嗬,還以為你小子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今日碰上我,也不過是區區……”
宋斌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強大破壞力從身體傳出,緊接著在自己的右肩處狠狠爆發開來。
這股巨力破壞力非同小可,竟也是將他的半邊身子直接炸成一篷血霧,露出駭人的傷口。
“你這是……言靈術?”
宋斌驚恐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殘破的身軀,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種級彆的言靈術,難道就不怕被當場反噬而死嗎?”
與此同時,身處在玄淵郡的蕭素塵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他咬咬牙,有些肉疼地將陳長帆贈與他的神獸靈一股腦倒進嘴裡,快速恢複傷勢。
蕭素塵仰頭望天,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
黑山郡上空,宋斌撐著傷勢,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幾粒丹藥吞入口中,陳長帆也有樣學樣,從沈流霜的儲物袋裡取出同樣的丹藥,放進嘴裡,果然感到一股磅礴的藥力快速化開,在體內不斷湧動。
之前他還不敢確定這些丹藥是何效果,現在看宋斌拿出來吃了,他頓時也放下心來。
反倒是宋斌眼睛一眯,散發出陣陣危險的光彩,“這是小師妹的儲物袋,她果然是死於你手。既然如此,那便更不能讓你輕易的死了,我一定會好好折磨你,將你鎮壓起來,慢慢折磨致死。”
陳長帆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為隻有你有手段?”
宋斌聽見這話,頓時一愣,現在兩人都是傷勢不輕,正在靠丹藥和武夫的體質快速恢複,這小子怎麼突然就講話硬氣了起來?
“小蛟,出來吧!”
陳長帆一聲令下,隻見一片雲朵飄逸而來,從中顯現出一道蛟龍身影,快速朝著陳長帆飛掠而來。
“區區一頭蛟龍,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話音未落,冰鱗蛟龍從雲中顯現身影,張口就是一道冰霜吐息,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凍結成冰,寒氣逼人。
宋斌臉色驟變,急忙運轉全身靈氣抵擋,卻仍被冰霜覆蓋,動作遲緩。
就在宋斌準備挪移走掉的時候,他身後的空間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胡綺姐妹穿越而來,背後直接顯現兩道狐妖本體,雙眸閃爍著妖異紅光,冷冷直視宋斌。
後者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眼前景象模糊。
“就是現在!”
陳長帆當機立斷,單手一揮,冰鱗蛟龍立刻會意,張口又吐出一尊巴掌大的小鼎,赫然是之前一直以龍氣孕養的鎮炁鼎。
“妖女,竟敢偷襲於我!知道我是誰嗎?”宋斌快速掙脫兩女的精神攻擊,立刻憤怒出聲威脅。
胡綺姐妹哪管他是什麼背景,她們現在隻認陳長帆。
“廢話少說,今日你要折在這了!”
陳長帆話音落下,鎮炁鼎瞬間放大,鼎口噴出耀眼金光,將宋斌牢牢鎖定。
金光如鎖鏈般纏繞其身,宋斌掙紮間,靈氣逐漸被壓製,麵色愈發慘白。
“你敢?!陳長帆你若是敢鎮壓我,我師父他定不會饒你!”宋斌一看那鎮炁鼎就是品階不低的法寶,心中驚駭的同時,還搬出了自家師父當做擋箭牌。
陳長帆嗬嗬冷笑,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雙方已經是徹底為敵的局麵,此時若是畏手畏腳,日後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反倒是已經知道自己得罪了天師一脈,不如趁現在多打劫幾個天師門徒,想必那李通玄也不會真的來永州找自己麻煩。
他眼神一凝,手中靈訣變幻,鎮炁鼎光芒大盛,宋斌的身體逐漸被金光吞噬,慘叫聲在山穀中回蕩。
“彆……彆收我,求求你了,求求了!”
陳長帆根本就不理會宋斌的解釋,不過看在對方還有些用處,才沒有直接將對方打殺,而是打算將其生擒,以備後用。
嗡!
鎮炁鼎將宋斌收入其中之後,頓時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足有一米多高的大鼎,此時竟然快速縮小到約莫巴掌大小。
陳長帆看那小鼎在手心晃動了幾下,直到鼎身光芒逐漸內斂,才放下心來。
這鎮炁鼎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實際上已經算是法寶層次,而且也不比他所使用的山河鎮氣尺的威力少多少。
“多謝兩位姑娘出手搭救。”
陳長帆衝這兩人一拱手,表示感謝。
方才兩人切入的時機簡直堪稱完美,若是快上一絲便容易引起對方警覺,若是再慢一絲,隻怕陳長帆已經危矣了。
胡綺姐妹見陳長帆居然反手將這個不凡的家夥收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讚許,默契地收起狐妖本體,笑著問道:
“陳公子,為何要將對方引到黑山郡來,若是情況緊急,可以通過破空爪聯係我們姐妹,我們定會不遺餘力,出手相助。”
陳長帆訕訕一笑,他可不是為了禮貌,而將你宋斌引到此處,而是他被對方一路攆著過來的。
“陳公子,剛才那人說什麼怪話,就好像他很厲害的樣子?所以這人是什麼身份?”
到底還是胡綺更加心細,居然一針見血地意識到了問題。
對此,他也是實話實說,將宋斌與李玄光,又與當今皇帝息息相關等事講出,胡綺聞言,眉頭微蹙,沉吟片刻道:“原來如此,竟然是當朝國師李通玄的弟子,難怪他敢如此囂張。”
“當務之急,還是要考慮一下後果,不知道李通玄那邊能不能及時感應到,如此一來,便是直接狠狠得罪了李通玄,不知道他會不會前來報複?”
到底還是胡綺心思細膩。
陳長帆無奈點點頭,“所以,我打算直接再暴賺一筆,旋即隨時準備跑路。”
“再暴賺一筆?”
兩女有些摸不著頭南,現在放眼整個永州,還有誰可以值得陳長帆暴賺兩個字的。
“你們如果不怕的話,隨我一起過去便是。”
陳長帆神神秘秘地賣了一個關子,兩女當即表示正好無聊的很,順便跟陳長帆再熟絡熟絡。
“胡姬姑娘,破空爪可否借我一用?”
胡姬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還是將身上的破空爪遞給了陳長帆。
陳長帆接過破空爪,也不再猶豫,直接將麵前的空間切割,帶著兩女踏了進去。
……
薑堰郡。
寧王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你說什麼?陳長帆居然將那沈流霜給擊殺了,現在又跟宋斌打起來了?”
寧王的記憶當中,修仙者是無法戰勝的,陳長帆此舉無疑顛覆了常理,寧王心中震驚不已,眉頭緊鎖,旋即想想之後又再度鬆弛:
“修仙者也是人,也是可以被殺死的,眼看著那陳長帆已經火速拿下了玄淵郡,隻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我,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說著,寧王就要吩咐下人為其準備馬車,他準備帶上大量財寶,以防不時之需。
嗤嗤嗤!
寧王正在快速安排工作的時候,他身前的空間忽然一陣扭曲蠕動,旋即有三道人影陸續跨出,赫然是陳長帆三人。
“你就是寧王?”陳長帆麵色陰冷,他對於這個寧王是沒有一點好印象,看看永州都讓他給禍害成啥樣了,也該討點彩頭了。
“我是寧王!爾等休得無禮!”
陳長帆三人直接就出現在自己的房中,而且絲毫沒有阻礙一般,這使得他十分沒有安全感。
“是就對了!你看看你管轄下的永州,都成了什麼鬼樣子了,看來還是讓你太養尊處優了。”
陳長帆顯然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他一抬手,一股強勁的恐怖吸力從掌心爆發而出,牢牢鎖定了寧王。
寧王口中不斷發出咒罵和痛呼聲,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被吸向陳長帆,可下一刻他的身形止住,身上無形的股股龍氣,悉數朝著陳長帆彙聚而去。
“你的龍氣,我都要了,就權當是給這狗屁亂世,收一次利息吧!”
陳長帆大手一揮,寧王身上的紫色龍氣不甘騰起,悉數沒入了陳長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