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勾陳(1 / 1)

“你……你敢奪本王的龍氣?!”

寧王感受著體內龍氣被直接抽離,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空虛感包圍,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他雙眼赤紅,怒吼連連,早已沒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藩王模樣,渾身顫抖地竭儘全力嘶吼道:“來人呐!來人!給本王把這個逆賊立刻誅殺,本王要他死!”

胡綺冷笑出聲,“彆白費力氣了,你也不想想,為何這裡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為止卻沒一個人前來護駕嗎?”

寧王聞言一愣,目光落在兩女身後的狐尾虛影上,頓時醒悟過來,“妖女!兩個妖女!你們把我府中的人怎樣了?”

“也沒有怎樣,隻是讓他們睡得更香甜一些罷了。”

胡姬嗬嗬一笑,作為狐族,精神魅惑這方麵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一般,方才她們隻是隨意出手,就直接讓整個王府中的守衛陷入了沉睡,連一絲聲響都未曾發出。

“該死!你們都該死!父王當初就應該把妖族斬儘殺絕!”

寧王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深知大勢已去,絕望中掙紮著試圖凝聚最後一絲力量,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陳長帆早就注意到對方的小動作,他冷笑一聲,瞬間出手。

隻見他身形一動,下一刻一把抓住寧王的手腕,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寧王的手骨應聲斷裂。

吧嗒一聲,一個小巧的玉佩掉落在地,寧王痛得冷汗直流,眼睜睜地看著陳長帆將那枚玉佩撿起,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絕望。

“還給本王,本王,本王……”寧王發現,自己的話似乎根本就威脅不到對方,畢竟在這個局麵下,陳長帆顯然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

甚至說一句他不願意承認的話,如果陳長帆想要取他性命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

寧王隻覺得全身無力,心如死灰,連聲音都變得微弱,隻是他想不通,為何自己會敗得如此徹底,那些修仙者不是一個個神通廣大嗎,居然連陳長帆這一個小小的武夫都抵擋不住?

“你把沈流霜怎麼樣了?”

寧王強忍著手腕的劇痛,看向陳長帆問道。

陳長帆輕蔑一笑,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故意惡狠狠笑道,“被我做掉了。”

寧王瞳孔驟然一縮,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可是國師的徒弟,你就不怕死嗎?他有一個師兄叫宋斌,修為恐怖,若是他被派來,必定一箭宰了你!”

陳長帆嗬嗬一笑,喚出鎮炁鼎,將一道虛弱人影放出,那人臉色慘白,氣息虛浮,正是被陳長帆鎮壓起來的宋斌。

“這……這怎麼可能?”寧王眼中更加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沈流霜修行時間太短,或許因為戰鬥經驗不足而敗下陣來,但宋斌可是成名已久的修仙者,怎麼會被陳長帆給如此輕易製服?

陳長帆一翻手,再度將宋斌收入鎮炁鼎中,目光再度看向寧王。

他看到後者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笑容有些玩味地看向後者,摸索著手中的玉佩,問道,“寧王大人,先跟我說說這玉佩是怎麼回事吧?”

這玉佩造型古樸,呈現龍形,從色澤上看去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但既然被寧王如此珍重地戴在身上,自然不可能是凡品。

而且他拿到這玉佩之後,係統居然出奇地沉默了下來,陳長帆不禁更加好奇了幾分。

“那不過是一塊普通玉佩罷了,你若想要,我送你便是。”

寧王目光微閃,語氣儘量平靜道。

“你不要,那我也不要了,不如直接捏碎了吧。”

陳長帆說著,就要作勢將這玉佩捏碎,寧王終於急了。

“彆……彆捏,我說,我說就是了。”寧王歎了一聲,麵如死灰,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眼中滿是不甘。

“說說吧,這玉佩作何用處?我若是將其捏碎了會怎樣?”

“這是九龍玉璧之一,我負責鎮壓皇朝最後的氣運,我父皇手中也有一塊,你若是將其捏碎,我父皇必定殺你!”

寧王先是警告一句,但是看到陳長帆眼底似乎絲毫沒有懼色,頓時又忍不住有些泄氣。

“鎮壓氣運?這永州已經爛到了這般程度,你覺得永州還有氣運嗎?”陳長帆忍不住嗤笑一聲。

“當然,隻要永州還屬於我大武朝,那氣運便還在,哪怕你把龍氣都奪走了,哪怕有暴民叛亂起義,隻要九龍玉璧還在,那江山依舊穩固。”

“江山穩固?你該不會看不到,當今之世,四處皆有叛亂起義,你們家的江山還能存續多久?”

如今九州當中,到處都有起義軍紛紛揭竿而起,雖然暫時都沒成什麼氣候,可就這樣下去,隻怕大武朝遲早要改朝換代了。

“不,即便是再多的起義爆發,我大武朝的江山還是穩固的,隻要我父皇還在,我們幾位藩王還在,武朝江山就還在。”

這是為何?

聽那寧王的語氣,似乎並不是自吹自擂,而是他似乎真的有這樣的自信。

與此同時,也可以側麵說明了,武清帝和藩王們如此漠視民間的疾苦,是因為他們手中握有某種維係國運的根基,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任他風起,江山永固,這樣的話,受苦受難的也就隻有這大武朝的百姓們了。

“說明白清楚一些,不然我不介意給你上一些特殊手段。”

陳長帆冷笑看向對方,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寧王快速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不願意吃苦頭,選擇了配合對方。

“江山社稷,可以是民心民生民意,也可以是天時地利人和,治理江山何其之難,想要讓百姓過好了可不容易,倒不如直接做好天時地利人和,”寧王說起這個,眼底不禁掠過一抹自傲,顯然對於自家父皇能有這樣的手段頗為自豪。

“天時指的就是如今靈氣枯竭、萬物末法的時代,地利自然就是我大武朝的九州疆域,人和便是九龍之位,我父皇獨占首位,其餘的八龍便是我們幾位藩王。”

“我不修仙,不練武,父皇也沒指望我能在仙武兩道有何建樹,隻要我在,我的玉佩還在,那永州便不算失守。”

按照寧王的說法,這塊九龍玉佩與其牢牢綁定,與永州疆域綁定,一旦他死,玉佩便碎,一旦玉佩碎,永州氣運崩解,同時他也得死。

與此同時,寧王還明確表示,若是永州失守,九龍玉佩碎裂,武清帝定然會通過玉佩感知,屆時定會親自出馬,調動天下兵馬,誓要奪回永州,重振國運。

陳長帆思忖片刻,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將這寧王殺了。

雖然,這寧王也該死。

他治下的永州民不聊生,匪患橫行,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可寧王並沒有將百姓當做是自己的子民,而是視為維係氣運的工具,隻要玉佩在,永州便穩。殺了他,永州更亂,而且九龍玉璧碎裂,武清帝必出,屆時永州爆發大戰,百姓隻會更苦。

更何況,他現在並沒有足夠的底氣,與武清帝為敵。

畢竟寧王身邊都不缺實力達到八階的強者,誰知道他能夠調遣多少九階甚至更強的超凡出手?

更何況武清帝本人,就已經疑似是達到了超越九階的實力,而且論氣運方麵,很顯然還是武清帝這個帝王,氣運無法估量。

“這寧王還不能殺,還有那宋斌,也殺不得……”

陳長帆心中暗歎,權衡利弊後,不得不暫時壓下心頭殺意。

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國師李通玄,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修仙者,帶給他的危機感一點也不遜色於武清帝。

先前他反殺那沈流霜的時候,很顯然並未走漏消息,可那個李通玄還是順藤摸瓜找到自己和九色鹿,並且派遣那宋斌前來報複。

隻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底牌足夠多,再加上那宋斌一時大意,這才抓住機會將其封禁在鎮炁鼎之中。

如果他真的將這宋斌抹殺了,說不定李通玄本人真會找上門來。

不過,陳長帆也設想過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像李通玄或武清帝這種級彆的強者,應該有著或多或少的限製,以至於他們不能隨意出手,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是那李通玄直接找來,頃刻間便將自己和九色鹿當場抹殺了。

陳長帆越想就越覺得可能,不過他不敢賭,畢竟一旦失算,不僅自身難保,九色鹿也將陷入險境。與其鋌而走險,不如暫且隱忍,尋找更為穩妥的對策。

“有時候,殺人比不殺要簡單多了,凡事不能隻靠打打殺殺。”

陳長帆心中有了決斷,再度看向寧王。

他此時已經吸收了一州之龍氣,周身氣息愈發強大,冷眼掃視四周,有如實質一般,看得寧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得拿點什麼東西,來換你的命。”

陳長帆覺得既然手下留情,那麼順帶收點利息的話,也不算過分吧。

寧王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忙不迭地點頭,顫聲道:“這不難辦,金銀財寶,我這裡應有儘有,隻要您開口,絕不敢吝嗇。寧王府庫中的珍寶,任您挑選。”

寧王此時的誠意拿的十足,仿佛生怕陳長帆忽然反悔一般。

畢竟對方帶給自己的壓迫感有點過於強大了。

這種恐怖的壓迫感,他隻是以前在他父皇身上感受到,如今居然又在這個年輕小子身上感受到了,他強忍著越發強烈的尿意,努力想用利益打動陳長帆。

“金銀財寶隻是添頭,你應該知道,修仙者所需之物,不是這些俗物,你這江堰郡難道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靈寶嗎?”

陳長帆借助龍氣,已經大致感應到了一些不俗之物的所在,不過為了避免後續走空,他決定還是先詐一詐這家夥。

“靈寶?這我哪有啊……”

寧王忍不住苦笑,他要是有修仙者的好東西,還至於被陳長帆欺負到這嗎?

“江堰郡千年前乃是洪水泛濫之地,這多虧了一名大能修士以無上法力鎮住了水患,留下了些許靈氣殘留的寶物,這你會不知道嗎?”

陳長帆的眸子頓時冷了下來。

“大能修士?這我怎麼不知道……”寧王汗都下來了,他還真沒聽說過有什麼大能修士在此地治水。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瞎編的……

陳長帆心裡這般想著,卻故作嚴肅道:“裝!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說著,他直接祭出飛刀飛劍,在寧王身側故意貼著環繞,嚇得他差點就尿出來了。

“陳大人,我是真不知道有什麼大能寶物啊,我隻知道這江堰之下,埋著一尊鎮水勾陳,據說十分不凡呐!”

果然!

陳長帆眼底閃過一名精光,“那勾陳埋在何處?”

輿圖鋪開,寧王立刻配合地指了指江堰郡的西南方向,“就在那片古河道之下,據說深達百米,埋藏已久,尋常人難以觸及。”

陳長帆目光如炬,心中暗喜,表麵卻不動聲色,“好,若是我回頭尋不到那勾陳,便回來取你的狗命!”

寧王連連點頭,冷汗涔涔,心中暗自慶幸,“自然是不敢欺瞞大人。”

“對了,你與那宋斌關係似乎不錯?”

陳長帆忽然想起來,自己綁票了一個修仙者,總不能直接管那李通玄去要贖金吧,不如就讓這寧王一通交了吧。

寧王愣了愣,看到陳長帆眼神裡似乎隱隱有些期待,他咬咬牙,順著對方的話頭說道:“不瞞大人,我與他有幾分故交。”

“如此便好,他現在在我手裡,你交五百萬兩黃金當做贖金吧。”

陳長帆輕描淡寫說道,仿佛他說的五百萬兩黃金隻是尋常小事。

寧王臉色驟變,心中暗罵卻不敢表露,隻得苦笑道:“大人,我哪有這麼多黃金,能否寬限幾日?”陳長帆冷哼一聲,“寬限?你以為這是兒戲?若無黃金,用同等價值的靈植、寶魚、靈礦都可抵押。”

陳長帆發現了這江堰郡也有一些不錯的資源,如今正好將這些資源據為己有。

“好,我答應您。”寧王想了想,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這些資源雖然珍貴,回頭再跟宋斌討要回來便是,對方承了自己這麼大一個人情,日後也定會加倍償還的。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