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我輸了(1 / 1)

“要殺要剮,請便吧!”宋斌脖子一梗,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顯然是覺得陳長帆不會放過他。

實際上,陳長帆也沒有那麼重的殺性。

畢竟這宋斌應該很受那國師李通玄的器重,若是直接將其打殺了,那老匹夫隻怕會不顧臉麵親自對自己出手。

如果自己能夠饒了宋斌一命,說不定那李通玄對自己的態度會有所改觀。

他倒不是怕了那老匹夫,主要是現在他已經得罪了武清帝,總不能再把國師也一道得罪了,那樣的話,他隻怕是沒法在這大武混下去了。

“即便如此,今後想要在永州立足的話,隻怕也要看那武清帝的心情,畢竟有自己這樣一個威脅在,寧王的處境不會太好。”

拋去心頭雜念,陳長帆此時戰意正濃,他目光看向宋斌,伸出一隻手臂,衝著宋斌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啊。”

宋斌一怔,臉上露出困惑之色。

“聽說你是八階武夫,我們單純以武道進行切磋,如何?”陳長帆眼中戰意升騰,他剛剛突破,而宋斌如今被鎮炁鼎鎮壓,根本無法冬雲法力,眼下正是自己絕佳的練手對象。

“你……你要跟我切磋武道?”宋斌臉色依舊是有些難以置信。

“你剛才不是說,要跟我真刀真槍地打一架嗎?怎麼,慫了?”

陳長帆擺出架勢,目光挑釁地看向對方。

“那可是你自找的!我雖然不能使用法力,可單純靠武技,也能輕易殺你!”

宋斌眼底閃過一抹自傲,論正麵戰力,他自問那陳長帆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口氣不小!”

陳長帆五指關節爆出虎嘯之音,純靠指勁在鼎內掀起三重疊浪。

宋斌周身皮膚突然泛起赤芒,渾身筋肉如吹氣般鼓脹三圈,脊椎節節爆響似龍吟。

哢哢哢!

他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也不敢輕敵,直接就催動了天師府武脈秘傳的“龍脊燃血術”——此術以燃燒精血為代價,能在半柱香內將肉身強度拔高兩成。

"來得好!

陳長帆肩胛骨如鶴翼般展開,胸腔共鳴發出晨鐘暮鼓般的嗡鳴。

這時跨入七階,臟腑與肉身共鳴,每一招一式都蘊含恐怖怪力,使得鼎內空間不斷震顫。

“這就是高階武夫嗎?肉身力量如龍似虎!”

陳長帆手臂肌肉鼓脹,一拳轟出,帶起陣陣音爆,風壓如刀。

與此同時,宋斌也不甘示弱,同樣的正麵一拳轟出,與陳長帆的拳頭狠狠撞擊在一起。

砰!

兩人拳鋒相撞的刹那,鼎內空氣被擠壓成肉眼可見的波紋,四色靈蘊都被震得偏移三寸,勁風獵獵。

宋斌指縫迸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在空中凝成十八枚血釘倒射而回。

陳長帆忽然沉腰坐胯,後背肌肉竟凝出龜甲紋路,硬吃下所有血釘後紋絲未動。

“這是,玄武靈蘊的氣息?”

陳長帆吸收了這麼多的玄武靈蘊,自然而然地繼承了玄武那恐怖的防禦,方才就是直接將玄武靈蘊融入防禦招式當中,直接抵擋住了宋斌的突然襲擊。

“你還算有些見識。”

陳長帆冷哼一聲,反手扣住對方腳踝,小臂青筋如蚺蛇盤繞,純粹的氣勁直衝宋斌下身。

哢哢哢!

宋斌的筋肉發出恐怖的震顫聲,饒是他八階武夫的肉身也難以承受這股巨力,骨骼間傳來細微裂響,臉色驟然蒼白。他咬牙強撐,體內殘餘精血瘋狂湧動,試圖掙脫束縛。然而,陳長帆的氣勁如同鐵鎖,牢牢鉗製,令他動彈不得。

兩人僵持間,宋斌忽然一咬牙,腰腹間突然爆發恐怖的螺旋暗勁。

哢哢哢!

他那被陳長帆扣住的右腿被宋斌自己直接擰斷,與此同時,身軀借助著螺旋之勢,一記強橫無比的擺腿狠狠踢下,攔腰踢在陳長帆腰間。

陳長帆如被重錘擊中,身形猛然一晃,嘴角溢出鮮血。

方才他已經用儘全力格擋,可還是有些低估了八階武夫的恐怖爆發力,他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列急速行駛的火車迎麵撞上,若不是自己肉身強悍,隻怕要被對方這一腳直接踢成兩截。

他此刻體內氣血翻湧,五臟六腑如同被烈火焚燒。

嗤嗤嗤!

暗勁之下,陳長帆的傷勢擴散到臟腑,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傷勢足以致命,可他如今已經是煉臟境強者,臟器的傷勢也能快速複原,隻要不是被粉碎了心臟或者頭顱,他都能複原過來。

“八階武夫果然難纏……”

陳長帆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傷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看向對方。

方才宋斌那已經擰成了麻花狀的右腿,此時已經完全恢複過來,正同樣有些慎重地看向自己。

“這家夥明明才剛剛踏入煉臟境,居然能夠有這樣的肉身強度,真是難纏!”

他本以為剛才那一腳之力,至少也要將對方直接踢斷,可陳長帆卻隻是晃了晃,便穩住了身形,體內氣血迅速回流,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方才之事彼此試探,在感受到對方不好惹之後,兩人也是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展開貼身肉搏攻勢連綿不斷。

兩人貼身纏鬥帶起的勁風,在青銅鼎壁刮出萬千細密凹痕。

隻見宋斌突然變招,左手呈鶴喙啄向陳長帆膻中穴,右手化熊掌拍擊天靈蓋,正是一套淩厲的殺招合擊。

陳長帆鼻腔噴出的白練,喉頭滾動發出龍吟顫音,陳長帆脊椎如大龍起伏,鼓蕩起恐怖的氣機抵擋對方攻勢,同時掌風猶如烈火,一個提膝猛撞,竟有山嶽傾塌之勢。

宋斌雙臂交叉成十字樁,小臂相撞時傳出細微骨裂聲,借勢暴退數步,腳跟猛踏鼎壁借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彈射而回,膝撞裹挾音爆直取麵門。

兩股氣浪對衝形成碗口大的真空漩渦,陳長帆突然變拳為爪,指尖在宋斌肩頭連點數次,直接廢掉後者一臂,與此同時,宋斌也是一記乾脆利落的手刀斬下,直接將陳長帆的半截小腿斬斷。

煙塵彌漫中,陳長帆強忍劇痛,斷腿處血肉蠕動,迅速重生。

宋斌也是迅速恢複傷勢,心中同時一凜。

這家夥竟然能跟自己打得有來有回!

“看來必須得出點狠招了!”

宋斌眼中寒光一閃,渾身氣血快速壓縮坍塌,顯然是在醞釀什麼威力極大的招式,陳長帆這邊也同樣沒閒著,他單手一招,斬月刀飛入手中,恐怖的刀意快速積聚起來。

雙方在同一時間,都選擇了以最強殺招對決。

空氣瞬間凝固,刀光如匹練劃破夜空,宋斌的拳影化作狂龍怒吼。兩人身影交錯,氣浪翻湧,地麵寸寸龜裂。

……

寧王的房間內,三人看著眼前那巴掌大的小鼎,忽然爆發出恐怖的戰鬥波動,頓時臉色都是忍不住驚駭。

“這等戰力,簡直匪夷所思!”

此時的鎮炁鼎,鼎足已將青石地麵壓出三丈方圓的蛛網裂痕。

並且時而驟然上浮,時而轟然落地,伴隨著驚天動地般的恐怖波動。

三人不難猜到,隻怕是陳長帆與宋斌已經在鼎內激戰起來,隻是這樣的戰鬥波動,未免也太過恐怖了些,如果兩人是在鼎外交手,此時寧王府估計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

“高階武夫真是惹不起的存在……”

寧王此時的臉上再也沒了剛才的輕鬆神色,而是時刻關注著鎮炁鼎的動靜,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後背蟒袍已被冷汗浸透。

“不過武夫的生機太過恐怖,想必這兩人之間的戰鬥持續的時間將不會太短,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時候,悄然聯係一下自己的父皇?”

寧王心底暗暗盤算,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升起不久,鎮炁鼎之中的戰鬥波動戛然而止,似乎雙方已經分出了勝負。

“誰贏了?”

三人心頭同時掠起同一個問題,紛紛有些緊張地看向鎮炁鼎的方向。

鼎身微微顫動,青銅表麵逐漸恢複平靜,一絲血跡順著鼎沿緩緩滴落,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三人屏息凝神,目光緊緊鎖定鼎口,等待著最終結果的揭曉。片刻後,鼎內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緊接著,宋斌的身影率先顯現。

“宋大師!我就知道你必勝無疑……”

寧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旋即聲音戛然而止,隻見平日裡那風度翩翩的宋斌,此時的身影狼狽不堪,衣衫襤褸,渾身烏青,半邊身子都在微微顫抖,隱隱有肉芽不斷冒出,快速修補著破損的身軀,他強忍著,可嘴角仍舊不可抑製地溢出鮮血,顯然是受了重傷。

陳長帆緊隨其後走出鼎內,雖氣息略有波動,但其神色從容,身上雖然也有些傷勢,但比起宋斌身上的傷勢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很顯然,兩人的戰鬥已見分曉,是陳長帆勝了。

“這……這怎麼可能?”寧王臉色慘白,仿佛比身受重傷的宋斌還要難看,顯然是無法接受這一結果。

“我就知道,陳公子是不會敗的!”

反倒是胡綺姐妹,眼眸頻頻閃現異樣的神采。

“陳公子似乎突破七階了,真不愧是我姐姐看上的男人,當然,我也喜歡你。”

麵對胡姬這樣直白的話語,陳長帆不禁有些無語,反倒是二女,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女人都是慕強的,尤其是妖族的女人,天生就對於強大的男人沒有抵抗力,陳長帆此時身上遍體傷痕,可在二女看來,卻更加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拋下雜念,陳長帆看向不遠處的宋斌,後者此時眼神黯淡,顯然是連續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

“宋大師,不知你現在的心態,是服還是不服?”

陳長帆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是眼神卻滿含威脅,一旦對方表現出想要反抗的跡象,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其鎮壓。

聽到陳長帆這話,宋斌的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旋即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低聲道:“我輸了,心服口服。”

陳長帆微微點頭,目光緩和了些許,沉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宋大師不必介懷。”宋斌苦澀一笑,緩緩垂下頭,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明白實力差距。

“既如此,不如你自己把身上的儲物袋留下,我可放你一條性命。”

宋斌猶豫片刻,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顫抖著手解下腰間的儲物袋,輕輕放在地上。

陳長帆目光一掃,確認無誤後,緩緩退後一步,示意宋斌可以離開。

宋斌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蹌著走向房門,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背影透出無儘的落寞。

“等一下。”

陳長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宋斌木然回頭,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

“你腰間那枚玉佩不錯,留下。”

宋斌有些無語,可眼下形勢比人強,他抿了抿嘴,還是接下玉佩留下,轉身正要走人,身後再度傳來陳長帆的聲音,“你身上的軟甲似乎不錯。”

宋斌扯了扯嘴唇,旋即有些屈辱地脫下軟甲,想了想,又將束發的玉簪一並解下。

然後,他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見陳長帆不再出聲,旋即逃也似的離開了王府。

寧王目睹一切,心中五味雜陳,知道接下來該輪到他了。

寧王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走向陳長帆,沉聲道:“陳公子,今日之事,我寧王府認栽了。”

陳長帆目光冷冽,淡淡回應:“寧王明智。”

寧王苦笑,“既然如此,陳公子也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為何還……”

為何還不滾呐?

“我今夜有點累了,想在你這王府歇息一下,可否?”

寧王恨不得這個瘟神立刻走人,可對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拒絕不成,寧王當即吩咐下人,“快去給陳公子和兩位姑娘備房。”

“多謝寧王收留,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客氣過嗎?

陳長帆站在原地又墨跡了一會,與那寧王閒聊,直到對方都有點想哭了,卻遲遲不見他想見的那人。

他也隻得搖搖頭,回到客房當中。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