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進言(1 / 1)

不過等待也不是無限的,項央認為自己可以適當的推波助瀾一番,比如幫助茹玉夫人推進這個過程,畢竟阿木早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倒不是項央不想直截了當的進入靈崖山的陵墓當中去,而是如此做,勢必會驚動白家,進而驚動周侗,甚至驚動神捕門與大周也說不定。

由此引發的一係列無法預測的後果,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麵。

至於暗中將陵墓布置與機關破解之法呈現給白天雄,更是不可取,隻因為此事事關重大,白天雄乃至白家見不到人,肯定會如驚弓之鳥一般查探這法門的來曆,由此不但耽擱時間,還可能延誤對於陵墓的開發進程。

思量妥當,項央便挑了一天夜晚,偷偷潛入茹玉夫人的房中,在她休息時,以攝魂之術對其進行催眠暗示,讓她原本猶豫不決的心變得堅定,向白天雄傾吐的渴望加劇,

終於在這日,烏雲壓頂,天地昏暗一片,狂卷的風吹得天地失色,遙遠的蒼穹之上,乍響慘白色的驚雷閃電,乃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之相。

不多時,先是小雨淅淅瀝瀝,如掉了線的珠子,而後是大雨滂沱,如瓢潑一般,將整個北苑,整個連川城都籠罩在雨幕之中。

外麵清涼入骨,水氣蒸騰,溫暖的室內,茹玉夫人正慵懶的把著自家孩子樂兒,輕輕搖晃,麵色全是慈愛,秀麗姿色,異於常人的氣質,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把持不住。

而距她不遠處的桌邊圓凳上,白天雄就是這樣一個能夠把持的住的人。

他的目光閃爍,矮壯的身子仿佛一個鐵柱子杵在那,濃眉堆蹙,仿佛有什麼難解的心事。

“你是說,樂兒的父親叫你刻意接近我,就是為了幫我的忙,求個榮華前程?

他是幾百年前修建陵墓的巧工的後人?有破解機關,直入主陵的法子,不曾騙我?”

今日的白天雄本在城西處理一樁生意,因為天氣不佳,風雨欲來,便匆匆回返北苑,想著避雨脫身。

未曾料到在門前被茹玉夫人身邊的丫鬟引著來到這屋內,聽到茹玉夫人的訴說。

她有異心,阮寒雲早已經看出,白天雄也不意外,隻是沒有想到會與靈崖山之事有關,這容不得他不慎重,畢竟事關重大,他自己也做不得主。

“是真的,樂兒父親苦於有一身本事,但沒有門路,隻能借著我入白府討個機會,我相信以他的本事,是一定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總怕老爺知道事情的真相,會趕我母子出府,心中害怕,又憂又懼。

昨晚我思量再三,才決定將這一切向老爺和盤托出,沒有絲毫的隱瞞。

至於如何處置我母子,也全看老爺了。”

茹玉夫人還是輕輕哄著懷中的樂兒,說這些話的時候,頭低目垂,眼神朦朧如霧,原本說不出的話,如此簡單輕鬆的就說出了口,做不到的事,也是輕輕鬆鬆就完成,全仗項央攝魂大法之功。

原本以她受寵的程度,老早向白天雄坦白一二,阿木雖然有一番危機,但早晚會挺過去,不定一年前就被拉入靈崖山重用了。

畢竟阿木武功低微,身後無人,卻有對白家極為重要的信息,縱然懷疑,也是不得不用。

隻是茹玉夫人雖然精修內家武學,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小婦人,還是曾經的佃戶之女。

膽子小,沒主見,因為懷孕被納,見到白天雄連個大氣都不敢喘,如何敢將這種掉腦袋的事情說出?

若不是此刻項央神功之助,恐怕隻得如阿木所想,讓茹玉夫人以色娛人,然後潛移默化的提出,耗時耗力,恐怕再有一年也未必能達成所願。

白天雄心中激動,猛地起身,帶動起一股猛烈的勁風,如屋外的狂風驟雨一般,氣勢奔騰,隨後左右各踏數步,躊躇猶豫。

這婦人是他偶然所見,那時正值與楚奇爭吵,心中憤懣,想著氣一氣對方,便不顧茹玉夫人身懷六甲之事,不顧白家反對,將她納作十一房小妾。

這兩年來,他雖然很少來這,更不曾留宿過夜,但對於茹玉絕未虧待過半分,想來這婦人今天是咬了牙,定了心,才敢將實情道出,倒是有幾分可信。

“不過也不對,按照她的說辭,這男人是個為圖名利,不惜獻妻求榮的小人,怎麼可能預料到我的行蹤路線,又預測到我的性格與行為呢?

這事除了這一男一女,還有彆的人參與嗎?恐怕要將此事向大哥稟告才是。”

白天雄尋摸一番,想著如果茹玉夫人口中所言的阿木真的有陵墓的所有信息情報,那麼對他白家而言,將是極大的幫助。

自從三年前從溫家奪走靈崖山,入陵墓當中便成了白家孜孜以求的大事。

可是司空玄功參造化,算如鬼神,將陵墓修建在靈崖山的山腹之中,借助山體與地脈之氣,糅合能工巧匠設下十二道天巧機關,每一關都參融一門天地大陣,威力無可估量。

這三年來,白家絞儘腦汁,費儘心思,甚至耗費了不少人情關係,求取不少偏僻法門,死了不知多少高手,才堪堪破掉八道天巧機關。

而根據家族內的能工推算,剩下的四道機關,將要耗費數倍於這三年的時間與消耗才可能破除。

如果真的能得到陵墓當中的東西,白家是既不怕麻煩,也不怕消耗,總之這代價是付得起的。

不過如果能減少損失,縮減時間,儘快打破陵墓外的守護機關,直入內陵,豈不是更好嗎?

尤其是白家正處於一個極為敏感的時期,若是有絲毫差錯,被周侗識破,恐怕要麵臨一場大禍,自然是越早成功越好。

越是思量,白天雄心中越是高興,覺得一刻也不能耽擱,和茹玉夫人知會一聲,便打開房門,迎著漫天的大雨,大跨步匆匆而去,身形宛如一頭蒼狼縱躍。

而迎著被風吹得時而閉合,時而打開,砰砰作響的房門,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遁入雨中,留下一道淺笑。

“這事,便成了,推算時間,南鳳蘭也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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