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麼做是有理由的(1 / 1)

紀千澤找到宋安喜的時候是某人洞房花燭夜的第二天午後了。後者正在一臉鬱悶的用石子丟荷花池裡麵的金魚。“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紀千澤揶揄的問道。宋安喜更加鬱悶,“唉……”歎氣完了也不說話,一個勁兒丟金魚,把金魚給打得四下逃散,完了之後又把另一隻手中的魚食扔進去,一來一回,純粹是整金魚群玩。紀千澤感到有些奇怪。但凡是洞房花燭夜之後的新娘子,要麼光彩奪目熠熠生輝,要麼就是一臉憔悴呲牙咧嘴,可現在看宋安喜,哪一種都不像。難不成,宋安喜不小心遇到了最可怕的一幕,她嫁的對象某個方麵真不行?“唉……”宋安喜又歎了一聲。把個紀千澤憋得不行了,直截了當的問道:“是不是袁朗需要我配點藥啊?”“什麼意思?”宋安喜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玩弄金魚純真的感情。“嘿,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嫂子,你直接告訴我,是不是袁朗不行,如果他不行,我有辦法……”“說什麼呢你!”宋安喜聽明白了,瞪紀千澤,低聲吼道,“他沒有不行,是我不行!行你個妹啊!”宋安喜把今早上醒來後自己自發自覺發現的一切對紀千澤倒豆子一樣倒了個乾淨,完了之後感歎道:“我好好的洞房花燭,就這樣被我醉酒給誤了。丫的!”紀千澤嘟囔著壞笑著,“不就是你的錯嘛。誰讓你喝那麼多酒了!”宋安喜瞟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了。今早起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趴在袁朗胸口正流口水呢,還以為昨天晚上怎麼著了呢,沒想到卻什麼都沒做成。好在她理論經驗十分豐富(謝謝21世紀和諧時代所造就的新一代腐女進行的普及性教育),決定趁還在**的功夫和袁朗至少來一炮,沒想到酒醉的效力還沒過去,頭暈忽忽的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想來都來不了。不如作罷。“找我乾嘛?”有氣無力“欲求不滿”的宋安喜問紀千澤道。紀千澤從後腰上解下一個褡褳,扔給宋安喜。“喏,昨天你讓我給你拿著的。你還說昨天你要用,結果不知道誰一見到自家相公就什麼都給忘了。”宋安喜接過袋子,頹然之色立馬一掃而空。她故作神秘的說:“紀庸醫,我很負責任的跟你說,如果你知道這袋子裡麵裝著的東西用途和玩法的話,你一定會感謝我給了你機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二個親手觸碰到這東西完整版本的人類。”“不過在答案揭曉之前,我們還需要再找至少兩個人。”“天,你這麼神神叨叨的乾嘛,直接說唄。”紀千澤不滿了。這女人,最喜歡搗鼓一些不知名的玩意兒,可關鍵是,每次都讓人出乎意料,外帶驚喜連連。 宋安喜笑得意味深長,“我相公,以及,秦萬裡。”在看到秦萬裡也在廳裡的時候,袁朗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情。宋安喜笑,心想隻有她家老公才可能這麼鎮定自若,哪像那個紀千澤,動不動就大呼小叫驚詫不已,就好像她邀請秦萬裡來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一樣。哪裡可怕了,那是“工作”需要而已。“今天,我將要向各位介紹的我的新式發明——麻將!”打開那個鼓鼓囊囊的袋子,裡麵那些用木頭刻出來的小玩意兒在幾個人麵前露出了它們的真麵目。“這是一項用於娛樂的工具。當然,對於某些朋友來說,這也可以用於賭博。它的遊戲規則是這樣的……”在21世紀,隻要是在中國逢中國年過中國節,和家人、朋友打麻將是一件吃飯前後最常乾的事情。就好像女人之間除了打麻將或者聊八卦就沒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當初打的時候樂趣十足,打得久了卻也麻木了。想不到穿越到了這裡,沒網絡沒電視的時空中打麻將反而成為一件可以當作消遣的玩意兒。考慮到一項新事物被世人立刻接受的程度是有限的,所以宋安喜隻是把麻將牌的最普遍的打法簡單說了一下,至於聽牌、和牌的基本組合規則,宋安喜是早有準備。她昨天大白天也無事可做,一邊讓木工師傅按照她的圖紙刻了這兩副麻將牌,一邊又讓蘇青聽她口述,將她所說的對麻將的規則打法給記錄下來。給眾人解說的時候,她就把那個小冊子給了袁朗。袁朗翻了一下,微笑著直接遞給了旁邊的秦萬裡。秦萬裡聽著宋安喜的解說,眼睛是越睜越大,到了後麵,嘴巴也呆呆的張著合不攏的樣子。那不是恐懼,那就是驚訝。他大概是從來都沒想到過自家本來作為棄子的女兒,腦子裡會有這種天才一般的設想,並且還將設想給付諸現實。不由得悔恨,當初怎麼就那麼鼠目寸光,把這麼個比搖錢樹還要來錢的女兒給當成了不要的貨物,抵給了袁朗了呢。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可以看看手冊。手冊裡麵我已經對規則做了比較詳儘的記述。當然,你們自己也可以添加進入你們的想法,把你們覺得不合規定的地方、或者可以改進的地方都提出來,我們呢今天就在這裡,把這個遊戲的基本規則定了,然後,在場的四位,就會成為我們這個新遊戲的所有權人。”“秦夫人您的意思是……”秦萬裡遲疑的說著。宋安喜笑笑,“我的意思是,這個遊戲如果袁大堡主願意作為前期投資者,將它擴大規模集中生產,並且推入市場的話,我們在場的四個人,袁堡主,您,紀大夫,以及我,都是這個遊戲的股東。以後遊戲的利潤,將會按照今天所訂立的方式進行分成。不知您老可有異議?”秦萬裡連忙搖頭,“沒有,我沒有任何異議!”紀千澤愣住了,“那關我什麼事兒啊,我一個大夫,至於需要從這上麵來錢嗎?”“怎麼不需要了?紀庸醫先生,你一個人是神醫,但恩國有四百多萬的人口。你一個人救不了多少人吧。但是,如果你想想,假設你能要開設一個類似於學校或者書社一樣的機構,廣招學生,培育醫界的人才,那麼到那時,你就能讓你的醫術流傳千古,惠澤萬世了呀。”“彆叫我庸醫!”紀千澤指出某人的惡作劇,又頓悟到某人的意圖,發傻了,“開設學校……太遙遠了吧?”“哪裡遙遠?”一直沒做聲的袁朗忽然輕聲笑道,“我本來也有這樣的念頭,隻是一直忙於生意,未曾顧及到你。千澤,你也到了該安身立命之時。我知道你打小時候就立下的誌願,讓蒼生都無病無災。有此宏願,現在又有了可以實現宏願的資本,哪裡還會遙遠。你就答應吧。我想,這也應當是安喜想要報答你為她診治身體,恢複容貌的禮物。”紀千澤看向宋安喜,宋安喜咧嘴笑著,“怎樣,半個同行,做個偉人,你敢嗎?”“有何不敢?!”紀千澤斷然說道,豪氣萬丈,眼中是那熠熠的光芒。“想我泱泱大國,卻對醫之一脈未有善待之舉,我自小立誓,要以此門立足於世,將此業發揚光大,讓那百姓不再為病痛折磨……”“行了,我知道了,你有很偉大很壯麗的夢想,行,廢話不多說了,反正你是同意了啊?”宋安喜打斷了紀千澤想要發表一通心中所念的意圖,又一次確認的問了一句。紀千澤點頭。看樣子他是真想大放一下厥詞,卻被某個不解風情的家夥給否決了這一想法。搞定了兩個家夥,宋安喜看向最重量級的人物,一言不發,用眼神交流。袁朗笑著點頭,“隻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是了,你懂我的。懂得我這麼做的原因,懂得我找秦萬裡來,是為了讓好賭的秦萬裡能有個靠興趣發財的求生之道;懂得我找紀千澤,是想要回報他當初救護自己的情義,懂得我作出這所有的事,都是為了不欠那些旁人的原因。是你最懂我。宋安喜已經把規則講解得十分清楚明白了,而秦萬裡更是賭中老手。他聽了一遍便知道這遊戲的精髓之所在,也了解了這個遊戲如果放置於賭場之中,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響應。既然負責推廣的人已經理解了這個項目內容最主要的地方,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經過商量,確定由袁朗出資,秦萬裡作為推廣的負責人;而紀千澤和宋安喜,則是等著收紅利便成。袁朗說紅利均分。大家一致通過。均分下來的結果是秦萬裡和紀千澤賺得最劃算。先是被袁朗命人摻雜在飯裡的藥給弄得忘記了要把女兒給認祖歸宗意圖的秦萬裡,帶著老婆兒子先一步離開了。他是要去做好市場的宣傳工作。然後是紀千澤樂得不行的一個人找人去問意見了,說是要確定好以後建校的地址。最後是宋安喜,被袁朗拉著一起送閻少安出堡。“少安,此趟回到京城,煩請你代我向令妹轉達我不能接受她情意的歉意。”“無妨。我定會記得。”閻少安抱拳,抬起頭後眼睛卻是看向其他的地方。袁朗會意的笑笑,“他不願意來,怕是舍不得。”“嗬……怎會是舍不得?我自也知道是我癡心妄想這許多年,無論如何,都不至於會有此良緣得他眷顧的。”閻少安失意的說著,淡淡一笑,行禮之後說保重,便要離開。站在一旁一直不知道自己當說什麼的宋安喜總算找到機會了,喊道:“嘿,閻公子,你等一下。”閻少安頓足,不解的看著宋安喜。宋安喜上前去,從袖口抽出一方錦帕,錦帕被揉成團樣。將錦帕遞給閻少安,後者愣住,問:“這可不好。嫂夫人請收回吧。”“又不是我要給你的。這錦帕裡麵包著的是某人不經意掉的東西,我撿到了,也沒處扔,乾脆給你,日後若你再見到他,你可以幫我還給他。”閻少安呆了一呆,不由得伸出手去接過了錦帕。揭開錦帕,就看見裡麵包裹著的東西,嘴角一動,淡淡一抹微笑便閃過臉龐。“既然如此,”她的聲音少了剛才那種示意,多了幾分明朗,“多謝嫂夫人,也多謝……袁兄成全。”她轉向袁朗,行了一個大禮,轉過身去踏上了馬車。那馬車車夫一揚鞭子,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長長的車隊便離開了袁家堡的門前。塵土飛揚過後站立在一片清靜世界中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笑。宋安喜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有撿到那樣東西?”袁朗牽起宋安喜的手,帶著宋安喜往城堡裡走去。他說:“我並不知道你身上有那一件東西。隻是當我之前問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送送閻少安時,你並未多做考慮就答應了。我想多半,你是有什麼想要對閻少安親口說的吧。”“你總是能夠猜到我的心意。”宋安喜故意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鬼神莫測的男人,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那你是否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搖搖頭。袁朗笑了笑,“若能猜透你此時的心意,我便當不是魔,是神了。”聽到這樣的話,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似乎找到了機會。宋安喜有些遲疑,但還是問出了口:“你說你是魔族,那天我又聽到紀庸醫說你的瞳孔什麼的,是不是說,那天我們去爬符增山的時候,我看見你瞳孔變色,不是我眼花嘍?”“金紅色。”袁朗淡淡的說,“等到月圓之夜,我的眼眸會漸漸變成金紅色;之後,又會重新恢複成黑色。”那該多好看啊!宋安喜想著,有點後悔自己在符增山山穀中忘記去翻翻袁朗的眼皮,否則該看到多麼美好的場景。“你喜歡?”看見某人臉上露出向往之色的袁朗詫異的問道。宋安喜點點頭,“很喜歡。我曾經有個夢想,就是瞳孔可以變成很多種顏色,這樣才能配上各種不同顏色的衣服,肯定很有異國風情。”“小傻瓜。”袁朗輕聲笑著,“那有什麼好的。”“怎麼不好。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那樣的你肯定特彆特彆好看,肯定非常的誘人。像太陽的顏色,卻帶著鮮豔的紅色。”袁朗默然。過了會兒,苦笑道:“那是血的顏色。”“那是生命的顏色。”宋安喜糾正。袁朗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宋安喜抽出放在袁朗掌中的手,撫上他的臉龐,輕聲說道:“那是我的愛人最純粹的顏色之一。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會有這樣的瞳孔顏色吧。我好期待。”“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袁朗無奈的說著。這樣的顏色有什麼好呢。代表著魔族,萬惡不赦。那樣的孩子有什麼值得期待,代表著這個世界上令人類厭棄的種群,活著都是一件累贅的事。仿佛是知道袁朗心中糾結的地方,宋安喜又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你自己的出身。可是出身是沒法選擇、不能更改的。至少你現在很好。那就夠了。做過的壞事都隨風飄散,隻要一心向善,上天是會給那些想要做好人的人機會的。”“你都不知道我做過多麼壞的事。”宋安喜將耳朵貼近袁朗的胸膛,溫暖如常的地方讓她覺得安心。“沒有誰不會做錯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袁朗驚訝,“你還是禪宗之人?”本來打算享受這些許安寧的宋安喜對袁朗的驚訝已經處變不驚了,“你彆告訴我說禪宗之人就很了不起了。”她心底在嘀咕,禪宗之人就很了不起嗎——“禪宗之人百年出一位。他們是人類中最接近神靈的存在。能說出此等禪機的,除了禪宗的人,我沒有其他設想。”“我那是隨便亂講的。你想太多了啦!”宋安喜有點不爽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計較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會不會太煞風景了呀。袁朗輕笑,“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說這些事,隻是,我很擔心我們待會兒晚上上床的時候,你卻跟我說,我們禪宗有規定,不能和魔族之人隨便上床,那我到時候怎麼辦啊?”宋安喜一呆,抬頭,勃然變色,“丫的你又玩我?!”袁朗大笑,“就像你說的,生活太無聊,不開點玩笑,生活又當何以為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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