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特定刪除(1 / 1)

大道之上 宅豬 1960 字 1個月前

漕老會的曹雲深也得到消息,急忙走出總壇,站在江邊張望,隻見兩尊邪神在江中廝殺,若非漕老會的船老大幫忙鎮住,隻怕會淹死江邊不少百姓。

“若是水漫拱州城,淹死很多百姓,紅山堂和天姥會,便會被排隊砍頭,玉天城和武道正兩個混球,便可以去萬魂幡中做兄弟了。”

曹雲深目光閃動,正要悄悄傳令,讓自己手下的船老大不再控製江水,突然看到江麵上還有一艘畫舫。那畫舫上,一對父女正停船看熱鬨。

曹雲深心頭一突,打消這個主意。

“這對父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正想著,江麵突然炸開,一眾船老大的定水符幾乎不能定住江麵,被震得各自氣血翻騰。

砸在江麵上,險些破開一眾定水符的那人,正是武道正。

天姥會堂主武道正被玉天城打落下來,砸在江麵上,隨即身形彈起,落下,再彈起,再落下,連翻帶滾,眼耳口鼻都是鮮血。

他剛剛站起,身形還在止不住雙腳貼著江麵向後滑行,突然玉天城斜斜從天而降,聚氣為劍,並指刺來,身後隱隱浮現一尊神女異象,月華如輪,也是並劍指向他刺去!

這一劍大氣磅礴,然而卻帶著森森邪氣,尚未刺中武道正,便讓他感覺到邪氣入體,腐蝕自己的修為,侵蝕道心。

武道正鼓蕩真氣,調運元神,催動手中的骷髏元陽問心錘,頓時無數骷髏形成大盾,擋在身前。

劍氣刺入骷髏盾,威力爆發,無數骷髏頭破碎。

這一劍刺在元陽問心錘上,武道正口中噴血,被打得倒跌飛去!

曹雲深看得眉飛色舞,心道:“這兩個家夥兩敗俱傷,我便可以撿得兩個便宜,把他們倆都乾掉……等一下,我被那對父女重傷,恐怕輪不到我撿便宜,便會被鹽老會的老東西撿得三個便宜。”

他傷勢未愈,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隻見河道兩岸,紅山堂的符師、教頭和香主,正在追殺天姥會的眾人,殺聲一片。

那些符師慣於誅邪除祟,每一個都是實戰好手,天姥會的修士卻精於暗算,很少正麵對決,此次交鋒,簡直是一邊倒,被紅山堂殺得丟盔棄甲。

天姥會的修士人數,是紅山堂的數倍,此次又是尋仇而來,氣勢洶洶,不料一觸即潰。

曹雲深見了,心頭一突:“紅山堂人雖少,但都很能打!不容小覷!”

紅山堂的石獅子竟也主動撲擊,撲住天姥會的修士便是一頓撕咬,乾掉不少人。

空中還傳來鶴唳,不斷有仙鶴撲擊下來,正是紅山堂的鶴童子,撲擊的對象是天姥會的一位香主,將那香主殺得不斷退避。

曹雲深看得熱鬨,突然又看到一輛木車在岸邊疾馳,車上坐著一個少年,麵色蒼白,腦後一座小廟,不斷有劍氣飛出,收割性命。

那木車後麵還跟著一隻狗子,人立起來,撒腿狂奔,跟著木車。

那狗子向曹雲深這邊瞥了一眼,曹堂主一陣恍惚,移開目光。

兩幫人馬殺得天昏地暗,武道正看到玉天城撲來,心中駭然,先前為采生堂報仇的心思此刻全拋之腦後:“怎麼還沒有大員前來救我?”

他顧不得他人,立刻邊戰邊退,向夏府而去。

天姥會每年塞給夏家很多銀子,因此才能在拱州橫行無忌,否則依照大明律,早就被蕩平了。

武道正自知不是玉天城對手,所以才去夏府。

正在此時,忽然隻聽一個聲音道:“玉天城,武道正,你們住手!”

夏府外,一個年輕人淩空而起,飄浮空中,高聲道:“奉夏總兵命,勒令你們住手,收斂幫眾,否則便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玉天城、武道正連忙住手,紅山娘娘還在按著天姥痛打,玉天城連忙傳音,讓她住手。

紅山娘娘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天姥。

“所有紅山堂弟子聽令,不得出手!”

玉天城高聲道,隨即悄悄傳音紅山娘娘,道,“娘娘,你立刻去見岑大人、馬大人,讓他們儘快前來。”

紅山娘娘會意,立刻化作一股陰風而去。

武道正也勒令天姥會眾人住手。

眾人停下,武道正鬆了口氣,隻見自己帶來的天姥會幫眾個個帶傷,有些人還被乾掉,幫眾死了兩三成,不由暗暗肉疼。

那夏家年輕人屹立在空中,目光掃過岷江兩岸,落在兩位堂主身上,道:“兩位堂主都是我拱州城的大人物,竟然私下械鬥,違反我大明律,你們可知罪?”

武道正認得夏家年輕人,連忙道:“羅英公子,紅山堂的陳實,殺我天姥會七十四個弟兄,連我天姥會香堂也都踢了,此乃奇恥大辱,不共戴天之仇!玉天城又縱容下屬作亂,我本欲與他講理,他竟率紅山堂亂黨,殺我天姥會的兄弟!請公子為我天姥會做主!”

那夏家年輕人名叫夏羅英,是拱州夏府的大公子,很是精明乾練。夏總兵舉賢不避親,因此提拔夏羅英為參將,父子二人掌握拱州的兵權。

夏羅英屹立於空中,紋絲不動,顯現出極高的修為,麵色一沉,道:“玉天城,你還有何話可說?你有道理儘管講,本官不會偏袒,隻聽他一麵之詞。”

玉天城躬身道:“大人,天姥會販賣人口,拐賣孩童,煉孩童為采生娃娃……”

夏羅英打斷他,道:“你可有憑據?”

玉天城微微一怔,天姥會的采生堂,早就被巡檢率領府衙的衙役清點一遍,不是憑據?

夏羅英淡淡道:“府衙上報,采生堂中有七十四具屍體,都是采生堂的幫眾,死在你們紅山堂的陳教頭之手。可未曾見過什麼采生娃娃。”

玉天城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夏羅英道:“紅山堂殘殺天姥會這麼多人,又當眾追殺武堂主,實在太過分了。你們這些亂黨……”

突然隻聽一個尖銳的笑聲傳來:“參將大人這話言重了!天姥會的這些人,明明都是死在陳實陳秀才手中,武堂主也是被陳秀才打傷的,與紅山堂何乾?”夏羅英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凜然,循聲看去,隻見一個頭戴烏紗身著紅裳馬麵裙的麵白無須男子,麵帶笑容向這邊快步走來。

“鎮守太監岑學富!這個老東西,前來保玉天城了!”夏羅英心道。

紅山娘娘來到玉天城身邊,悄聲道:“馬大人不肯來,隻有岑大人聽說了,趕緊過來。”

玉天城舒了口氣,低聲道:“馬大人收了我這麼多錢,還不如個太監。”

鎮守太監岑學富,以及提刑按察使馬為功,都是紅山堂的靠山。

鎮守太監負責監控總兵,掌管一部分兵權,也負責拱州省內的安全,邪祟也歸其治理。

提刑按察司負責拱州的刑事,負責追捕邪祟。

但凡拱州省內出現邪祟,都是交給紅山堂去處置,按察司出錢就可以。

玉天城會做人,每年都孝敬馬為功和岑學富一大筆銀子,因此聽說紅山堂出事,岑太監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岑太監笑道:“所有壞事,都是這個陳秀才一人做的,羅英賢侄,你以為呢?”

夏羅英還未說話,忽聽一聲大笑傳來,總兵夏初禮從夏府走來,笑道:“岑大人說的是,所有事情,都是陳秀才一人所為,與紅山堂無關。隻是玉堂主誤信匪類,才導致天姥會死這麼多人。玉堂主須得向天姥會賠罪才是。”

岑太監笑道:“天城,你把那個陳秀才交出來,再向天姥會賠些銀子,擺個酒席向武堂主賠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兩位大人物,一句話便將紅山堂的關係撇清,和和氣氣。

眾人目光落在玉天城身上,路香主和蕭香主的目光則落在木車中的陳實身上,連連向他擠眼,示意他趕緊溜走。

玉天城麵不改色,躬身道:“回大人,我紅山堂並無陳秀才這個人。”

岑太監微微皺眉,他已經給了玉天城台階下,玉天城就應該借坡下驢,現在說沒有陳秀才這個人,豈不是讓他和夏總兵難堪?

夏羅英冷笑道:“你們紅山堂的陳秀才,是你們新晉教頭,名叫陳、陳、陳……”

他麵色疑惑,陳實的名字來到嘴邊,便忘記了叫什麼名字。

陳實身邊,黑鍋注視著夏羅英,目光幽幽。

夏羅英額頭冷汗密布,那個名字始終想不起來,最後連陳實的姓氏也忘記了。

夏總兵目光如電,冷笑著向人群中掃來:“雕蟲小技,膽敢賣弄!”

他的目光掃到陳實身邊的黑狗身上,隻見那黑狗人立起來看著自己,便不由一陣恍惚。

夏總兵晃了晃頭,還是恍惚。

迷迷糊糊中,腦海中那個來到嘴邊的名字,也忘得一乾二淨。

陳實這個名字明明很熟悉,但就是說不出來,一到嘴邊就忘。

他從未遇到過這麼古怪的事情!

岑太監心中一驚,順著夏總兵的目光,也向陳實的木車看去,目光落在那條黑狗上,突然頭腦中便記不起陳實的名字。

夏總兵額頭也冒出冷汗,突然高聲道:“武道正,那個拔香堂的人,叫什麼來著?”

武道正與陳實有拔香堂的血海深仇,聞言立刻道:“此人名叫……”

他臉上露出困惑之色,皺緊眉頭,苦苦思索,然而始終想不起陳實的名字。

“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天姥那巨大的腦袋漂浮起來,叫道,“這小子殺我天姥會的門人,壞我香火,我斷然不會忘記!他就叫……”

老嫗腦袋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突然透露著一絲驚恐和不安。

天姥會的幫眾也紛紛道:“我記得那人的名字,他叫、他叫……”

“叫、叫……奇怪,叫什麼來著?”

“怪了!我明明記得他的名字的!”

天姥會上下,一片混亂。

天姥眼中的驚恐也越來越深,突然尖叫道:“邪祟!這裡有邪祟!”

她自己明明就是邪神,此刻卻驚恐莫名,叫著邪祟,呼嘯而去!

夏總兵、夏羅英等人臉上也露出恐懼之色,各自穩住心神,悄悄後退。

武道正緊跟著天姥,呼嘯而走,很快不見蹤影!

岑太監定了定神,向玉天城悄聲道:“天城,這個邪祟來頭非同小可,連我也被影響了,你要當心!我先走了,你有事讓人通知我!”

玉天城躬身道:“大人,不送了。”

岑太監擺了擺手,突然打個冷戰,快步離去。

路香主來到陳實車邊,低聲道:“教頭,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好像突然忘記你的名字了……”

他還未說完,車邊的黑狗身軀搖搖晃晃,突然咚的一聲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陳實見狀,驚叫一聲,連忙爬出車,努力把狗子抱起,放在車中。

他摸了摸狗子的心窩,還有心跳,這才鬆一口氣。

玉天城來到他身邊,道:“你隨我來!等一下,你叫什麼?”

紅山娘娘也湊到陳實麵前,好奇的看著他,道:“你叫什麼名字?你還欠我三天呢!”

陳實不由駭然,在場所有人,甚至包括玉天城和紅山娘娘,關於他的名字的記憶,好像都被擦除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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