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弟子,儒家弟子居然下場了。”
“陳之河,難道是丘州那位麒麟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看來,今日要有好戲看了。”
看台上,人群議論紛紛。
對於陳之河突然下場,眾人皆感到了意外。
各個小學派爭前恐後下場,本就是為了兩邊討好。
如此一來,儒墨醫等各家便不必出手。
隻要皇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為其保留了最後的體麵。
卻不曾想,最先打破這心照不宣的,竟會是百家之首的儒家。
“陳公子,請賜教。”
那位丹青家的男子,手中握一柄拖把似的毛筆,衝陳之河行禮。
“請。”
陳之河做了個請的手勢便立在了原地,並未主動出手。
…
皇家席位上。
珊珊蹙著小眉頭,臉色十分陰沉,湊在趙楚依的耳邊焦急道,
“公主,你當真要,要……”
“要什麼?”
趙楚依偏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要招婿!”
珊珊咬著牙,從牙縫中蹦出這三個字。
他之前去尋李牧“麻煩”的同時,便派出了另一隊人去收拾陳之河。
畢竟情報中陳之河不過三階,是妥妥的弱雞,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手。
珊珊有些氣餒。
早知道就先收拾陳之河了,搞不好公子師父還會獎勵她。
趙楚依眼底的陰鬱一閃而逝,並未回答,而是轉移話題道,
“你前幾日去做什麼了?”
“我……”
珊珊一驚,之前趙楚依沒有提及,她還以為這事就算翻篇了,沒想到趙楚依選擇這個時候問。
果然和公子師父說的一樣。
公主是芝麻餡的小湯圓,看著軟軟糯糯一小白團子,心裡黑著呢。
短暫的慌亂後,珊珊也鎮定了下來,這件事她早就想好了說辭,趕忙認真的說道,
“我不是和公主稟報過了嘛,師父讓我去迎接師公入京,公主忘了?”
“你說過嗎?”
趙楚依愣了愣,她不記得珊珊有和她說過這個。
“自然說過,公主這些日子太忙,一定是忘了。”
珊珊撒嬌,抓著趙楚依的手臂一陣搖晃。
“是我忘了嗎……”
趙楚依微微頷首,目光看向穆真的方向,遲疑道,
“公,公子當真離開都城了?”
“可還交代過你什麼?”
“離開了!當然離開了!離開好多天了!”
珊珊注意到趙楚依的目光,還以為她看出了什麼端倪,趕忙篤定的說道。
隨後佯裝努力思索的樣子,片刻後才接著道,
“師父也沒交代其它的……對了,師父說讓珊珊照顧好公主,讓公主不要太過勞累。”
珊珊信口胡謅偶,任誰都能聽出那是假話。
誰知,趙楚依的眼睛卻是一亮,回頭看向珊珊,
“當真,公子當真這樣說的?”
“嗯。”
珊珊木訥點頭,她本就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想到趙楚依會信。
見珊珊點頭,趙楚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都急切了幾分,
“那公子有沒有說其它的?”
珊珊眯了眯眼,蹙眉盯著趙楚依,遲疑片刻問道,
“公主,你和師父究竟怎麼了。”
趙楚依抿了抿唇,眸中露出灰暗,想了想問道,
“珊珊,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在公子和,和……”
“珊珊知道公主要問什麼,公主不用說了,無論是什麼,珊珊都選師父!”
不待趙楚依說完,珊珊便毫不猶豫的回道。
“那要是我和公子,讓你選……”
趙楚依早猜到珊珊會是這個回答,卻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珊珊還是選師父!”
珊珊依舊沒有思考,答案脫口而出。
“你這沒良心的死妮子,你好歹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
珊珊搖頭,說的理直氣壯。
“嗬。”趙楚依似是被珊珊氣笑了,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發,語氣溫和的說道,
“珊珊想出宮嗎……”
珊珊並未察覺趙楚依的異樣。
在她看來,趙楚依的問題根本算不上問題。
什麼如果,隻要有公子師父在,就沒有如果。
珊珊雖然不太聰明,卻活的通透,和公子師父撒撒嬌就能解決的問題,就絕不內耗。
突然,她想起李牧之前說的話,便趕忙又道,
“對了公主,珊珊這幾日想,想去照顧師公,能不能……”
“可以,珊珊想何時離開皇宮都可以。”
趙楚依笑著點了點頭,很好的掩飾住了心中那抹不舍。
對於珊珊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既難過又羨慕。
那日在皇宮後花園,已是白身的李牧都沒有選她。
如今將是未來鎮南王的李牧,又怎會甘願成為她後宮中的“嬪妃”。
二人的身份,早已不是可以輕易做出選擇的了。
趙楚依像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即想要足夠的權利,將她的“大英雄”留在身邊。
又怕因為她的貪念,從此毀了這個男人,讓他不再像往日那般光彩奪目。
“初一?”
這時,她身旁幔帳中的皇後突然開口。
趙楚依轉過頭,疑惑應聲,“母後您叫我?”
“你覺得陳公子如何?”
“嗯,文武雙全,國之棟梁。”
趙楚依頷首,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初一……”
皇後有些遲疑,欲言又止道,
“隻要你願意,南域那邊母後可為你……”
“母後不可!”
趙楚依的情緒有些激動。
她知曉皇後的意思。
隻要李牧不是鎮南王,兩人的事便不是難事。
但她卻不願毀掉李牧的“大好前程”。
“母後,眼下萬不可與南域生出嫌隙,兒臣知曉母後是關心兒臣,兒臣分的清輕重。”
“罷了,你若不願,今日這鬨劇便到此結束吧。”
皇後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對趙楚依的寵溺。
…
“好!”
“之前隻知這位麒麟子文能安邦,沒想到武也是這般了得。”
“此人明明隻有三階,為何如此厲害,難不成有什麼黑幕?”
“你放屁,承認彆人優秀就這麼難嗎!”
“嗬,墨家,道家,醫家的人都還沒下場,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我賭今日魁首定是陳公子,其餘幾家若是不服早就讓弟子下場了,如今還不敢露頭,顯然是怕了陳公子。”
看台上再次響起一陣喧嘩。
短短時間,陳之河已經接連擊敗了六名上台挑戰的對手,令人咋舌的是,沒有一人可令他雙腳移動過半分。
就更彆提他腰間那柄,從始至終都未曾出鞘的長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