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隻有趙楚依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她捂著臉淚奔逃走。
珊珊想要去追,卻又回頭看了眼李牧,遲疑道,
“師父,公主她……”
“珊珊,你也要懂些規矩,不要在你師娘跟前談論些無關緊要的人,明白了嗎?”
李牧一本正經,聽得珊珊都有些懵。
還沒跑遠的趙楚依,聽到“無關緊要”四個字,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眼淚如同決堤的大壩,怎麼也止不住。
“師父~”
珊珊抿唇,回頭看了眼趙楚依,咬牙道,
“師父,珊珊先護送公主回宮,晚些再來請罪。”
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衝著李牧行了一禮,轉身追出了府。
蘇雨薇幾女見李牧竟如此絕情,皆有些不知所措,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卻見伊思琪抬手在李牧眼前打了個響指,低聲說道,
“少主,一盞茶的時間到了。”
李牧的表情一僵,之前那全是伊思琪的眸子,灰暗了一瞬,重新恢複正常。
“臥槽!”
李牧罵了聲國粹。
什麼垃圾催眠術。
我陰鬱病嬌的“霸總”,怎麼變特麼舔狗了?
李牧揉了揉眉心,不過,這種自我暗示的感覺實在太有趣了。
明明什麼都清楚,甚至知道自己是因為心理暗示而發生的改變,卻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行。
就好像是,在神魂上打下了烙印?
“公子?”
這時,蘇雨薇走上前,滿臉擔憂的望著李牧,
“你還好吧。”
“額......沒事。”
李牧有些尷尬,察覺到周圍異樣的眼神,趕忙拉起蘇雨薇跑進了大廳。
秋菊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興奮之色,扭頭衝著丫鬟下人們嗬道,
“都散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李牧並未向眾女解釋什麼,隻是順水推舟的介紹了伊思琪。
關於那實驗的事,還是沒打算說出來。
經過剛才的測試,李牧已經可以確定,所謂摒棄七情六欲的前提,並不重要。
甚至,李牧在親自嘗試後,可以確信,伊思琪也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
她確實壓製了自身的絕大多數情緒,卻並非真正的斷情絕欲望。
這兩者有很大的差彆。
顯然鬼穀修習這門奇術的方式有些跑偏。
相反,暗示實際上就是將她所壓製的情感放大。
或許伊思琪骨子裡還真是個乖巧可愛的小丫頭。
想著,李牧便看了眼伊思琪。
卻發現伊思琪也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李牧衝著伊思琪眨了下眼睛,開口道,
“你在她們中選一人,將默心術傳給她。”
聞言,眾女神色各異。
張寒蕊癟了癟嘴,已經猜出李牧剛才那荒唐的舉動是怎麼回事了。
伊思琪目光一一掃過眾女,目光最終停留在張寒蕊的身上。
剛要開口,這時卻見秋菊噌的一下竄了上來,
“公子,秋菊,秋菊感興趣。”
她上來就抱住了李牧的腰,哼哼唧唧的撒嬌道,
“公子,秋菊想學,教秋菊好不好。”
“你?”
李牧挑眉,猶豫片刻點頭道,
“好,你跟我來。”
李牧本就不想將這件事公之於眾,秋菊自告奮勇,倒是省了他不少口舌。
原本李牧的第一人選是張寒蕊,畢竟主意就是她出的。
然而張寒蕊卻十分抵觸。
“死了這條心吧,姐姐不可能厭棄你。”
當時,張寒蕊的語氣十分決絕,完全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眾女得知是要學什麼江湖奇術,也都沒什麼興趣。
一個個如今也都算是有了自己的“事業”。
就連小昭都被段箏拉著開始張羅推廣成衣的事情。
李牧受了幾個幽怨的白眼,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麼勞師動眾,結果是場鬨劇。
索性直接將伊思琪交給了秋菊,自己則是去“赴約”了。
……
小院門口。
李牧確認屋中隻有孟似玉一人後,這才閃身進了屋子。
然而,才剛一進屋,女人便像條水蛇一般纏了上來。
兩人輕車熟路的從外屋一路糾纏進了臥房。
淩亂的衣衫丟了滿地。
就在孟似玉眼眸迷離,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愛欲之中時,李牧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似笑非笑道,
“不是說,讓我三天內不準來找你嗎?”
孟似玉被李牧這急刹車搞的有些羞惱,本就嫣紅的臉上更是升起了幾抹慍怒,一口咬傷李牧的肩頭,羞憤支吾,
“你混蛋!”
“我的確混蛋。”
李牧喘著粗氣,低頭吻上了她的紅唇。
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湧上心頭。
李牧隻覺得神思越發清明,似乎有一道無形的枷鎖開始逐漸鬆動。
訓蒙中。
君九齡坐在花園中的秋千上,仰頭望天空,喃喃自語,
“李郎,不要怪我。”
她最終還是將那蠱種回了李牧的體內。
隨著這幾日黎姬對她的幫助越來越小,她終於意識到,想要恢複到可以控製桃夭劍的程度,是那麼的遙遠。
起初,她是不想李牧後悔,但那個女人既然是自願犧牲,她索性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沒有什麼比她家狗男人更重要。
天色轉眼大黑。
床榻上,孟似玉察覺到男人身體的異樣,趕忙伸手推搡,
“你,你是鐵打的嘛?”
李牧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孟似玉迷離的眸子中,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隻聽過累死的牛,還沒聽過誰家地會被耕壞,乖......”
口中打趣,李牧還是將孟似玉抱進了懷裡,耳鬢廝磨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孟似玉白了她一眼,小聲道,
“小凝快回來了,你還不走?”
“你這女人,提起裙子就不認賬了?”
李牧輕笑,在孟似玉的紅唇上點了一下,身子再次變的有些不老實起來。
“你,你想老娘死嘛?”
孟似玉舉起手臂,抵住李牧壓下來的身子,語氣一軟道,
“你,你快走,小凝真的要回來了。”
李牧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貪欲,微微蹙了蹙眉,還是下床穿起了衣服。
“玉兒,你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寂靜的屋中,李牧突然開口。
孟似玉此時虛弱無比,強撐著眼皮埋怨道,
“告訴你什麼,讓你停下你還不是不聽。”
“我說的不是這個。”
李牧整理好衣衫,緩步走到床前,眸中有種難明的意味。
誰知,孟似玉見他又回來了,身子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口中罵道,
“臭小子,趕緊給滾蛋,否則小凝回來我就說你強迫我。”
“好。”
李牧舌尖舔了舔後槽牙,自嘲一笑。
明明是交易關係,他這隻海王竟然先動搖了。
隨即,頭也不回的摔門出了屋子。
屋中。
孟似玉緩緩坐起身,皎白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
她也沒想到,李牧就像是個無底洞。
這樣下去,怕是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死在男人的肚皮上。
她是打算獻祭自己,卻不是現在。
小男人還不夠成熟,還需要她的幫助,實力必須轉化為相應的權利,才能守護珍視的一切。
她不想曾經的悲劇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