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蠱惑(二合一)(1 / 1)

危吟眉沉默了有那麼一刻才回道:“與我講講吧。”

謝灼捏了捏她的手,道:“你離開時阿忱才兩個月大,那個時候他已經很黏人了,隻認你和我,你走後他時常哭鬨,乳娘哄也哄不好,最後都得靠我。”

謝灼將他如何照顧阿忱,一點點說給她聽了。

“你兒子吵得很,夜裡醒來總是啼哭,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多淚,無論是換尿布、哄孩子都得我來。偶爾我下朝與臣子議事還得帶著他,他離不開人。你沒覺得我被他折騰得憔悴了不少嗎?”

他拉著危吟眉的手覆上他的麵頰,危吟眉打量了他一會,沒見他有憔悴多少,倒是比起之前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質,生得太好看,大抵怎麼折騰都無損容貌。

而聽他說阿忱,危吟眉眼前浮現自己抱著他的畫麵,那時他小小一團縮在她懷裡,用軟軟的臉蛋蹭她,可愛極了。

她的確有點想他,心中對他多有愧疚。

謝灼繼續道:“阿忱到七八個月大的時候,總算不常哭鬨了,如今會爬上爬下,未央宮的宮人每天圍在他身邊陪他,有時候他坐在窗下一個人玩撥浪鼓,也能把自己弄樂了,傻得很。”

危吟眉道:“小孩子都是傻的。”

謝灼看她眉心微蹙,笑道:“你倒是護起他來了。”

危吟眉也不是護,是她了解謝灼的性子,他惡劣得很,養了個兒子估計也是當小貓小狗一樣,平日裡怕是沒少欺負阿忱,就想看小團子鬨笑話,所以說之前危吟眉聽他給阿忱親自換尿布,心中不免震驚。

危吟眉聽他一說,好像能想象出小團子爬上爬下奶呼呼的樣子。

她輕聲道:“你昨日說,我養彆家的孤女也不願回宮去照顧阿忱。那孤女是撿來的,可憐極了,我不忍她露宿在外,就收留了她。但我也是極其疼愛阿忱,究竟是為什麼不回去,你不明白嗎?”

謝灼怎麼聽不出來?她不回去,無非是因為宮裡有他。

謝灼預料到了她的反應,心裡竟也沒什麼起伏,“因為有我在,你寧願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也要逃出來。我清楚得很,所以我也沒強求你回去。現在隻是將阿忱的事告訴你,怕你想他了。”

危吟眉忽然有點不明白了。他說不想強求她回去,那千裡迢迢來這裡做什麼?

謝灼將她往懷裡摟了摟,男人的掌心按在她腰後的地方,輕輕地撫摸,衣料都被摩挲得起了皺痕。

“我來探望你幾日就走,這幾日你陪陪我,不行嗎?”

他這麼緊貼著她耳垂說話,聲音含著磁性,掌心的熾熱溫度時不時傳來,危吟眉長睫不停地顫抖,腳背都酥麻了。

到底許久沒和他這樣親密過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極其不適應。

危吟眉不與他對視,低下頭看著他腰間玉佩道:“攝政王最近是不是在選妃子?”

“選什麼妃?”謝灼問道。

危吟眉道:“我離宮前,你說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一同舉行,就定在三月,但你到現在都沒有登基,民間說你一直在物色皇後的人選,你選好了嗎?”

謝灼微眯了眯眼道:“我選何妃子?天下人都知曉攝政王玷汙了前朝皇後,還強迫她生下了孩子。有自己的侄媳作珠玉在前,我一時倒真沒什麼心思再去納彆的女人。有時候在想,反正事情都捅出來了,鬨也鬨大了,不如坐實了,可惜你無意於此。”

這麼大的一件事,被他說得如此輕飄飄。強占、玷汙、侄媳一詞,到了他嘴裡就變了味,像是什麼值得玩味的事。危吟眉聽得臉頰發燙。

謝灼卻麵色如常看著她。

不得不說,危吟眉一身村婦人的打扮,哪怕不施粉黛,麵容也依舊若朝霞映雪,

穿了一身碎花布裙,以一根纖細的淺色腰帶紮著不盈一握的楚腰,因為腰肢太纖細,就顯得胸脯鼓鼓的,這會在他懷裡輕輕掙紮,倒是真讓謝灼倒體會出了幾分強占民婦的感覺。

正是因為謝灼看過從前她作皇後珠翠環繞的端莊模樣,也知曉她褪去布裙之下的身子如何銷魂,所以兩相對比,給他帶來的衝擊感實在巨大。

危吟眉聲音發軟:“你先鬆開我。”

謝灼攬她更緊了點:“是坐著不舒服嗎?”

危吟眉紅唇微抿道:“這是白日,你彆一直抱著我。”

謝灼輕扣她的下巴,迫她揚起麵容,盯著她臉蛋看了一會:“你在鄉野待了這麼久,沒有彆的男人覬覦過你?”

危吟眉遲疑了一刻,謝灼便知曉大抵是有的。她容貌太盛,就像那孫二娘所說,大概在村裡走一圈,都引得沿路的男人們走路不著道兒。

她道:“我身邊有侍衛,那些男人不敢靠近我。”

謝灼輕輕一笑。危吟眉覺得他桎梏自己的手臂如鐵鉗似的,力道之大,快要將她揉碎了,她無計可施,掙紮也掙不開,最後隻能軟綿綿倒在他懷裡。

謝灼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耳垂。

危吟眉被摸得耳根發燙,院子裡的人早就走開了,隻有他們二人,可她仍覺得過分羞恥。

謝灼將她抱在腿上,和她耳語說了許久。一直到正午時,危吟眉說去準備午飯了,他才肯放過她。

危吟眉回到廂房裡,將身上衣裙褪下,隻覺全身上下細汗涔涔的,衣衫都濕透了,明明他隻是貼著她耳朵說說話,她卻覺得這比和他做一些親密之事還要累。

銅鏡中倒映出女郎一張雪白的麵容,臉頰兩側紅暈若飛,危吟眉手撫上自己的臉,感受那尚未褪去的滾燙,心顫了一顫。

用完午飯,危吟眉去午休了。

醒來時窗外太陽還烈著,危吟眉起床後提著竹籃出門,打算去山上采點野果。

這個天出去乾農活就是找罪受,但危吟眉隻想避著謝灼,索性熱一點也無所謂了。

誰知謝灼聽了這話,要與她一起出去。危吟眉騎虎難下,若此刻說不想出門了,就顯得太刻意了,最後隻能一同上山。

危吟眉出門時,阿宛跟上來,拉著她的袖口,“姐姐姐姐,我能一塊去嗎?”

謝灼看阿宛一眼,淡淡道:“我和你姐姐出門,大人做些事情,你一個小孩子跟著什麼?”

阿宛臉漲得通紅,大概是覺得這個哥哥一點也不好說話,支吾了半天,後退一步道:“那我不去了。”

謝灼嗯了一聲,出門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便和危吟眉一同入山了。

山裡綠樹成蔭,綠葉如同鑲嵌在山裡的綠寶石,清風拂過發出沙沙聲,也吹走了人身上的汗珠。

二人一前一後上山,危吟眉在前頭,謝灼跟在後頭。

有時候謝灼一雙腿太長,走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謝灼生怕她跟不上,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頭,一路上給她摘點野花什麼的。

林間不乏乾農活的村民,遠遠就瞧見了這上山的二人,一時間背後議論不斷。

年輕的村婦們盯著危吟眉,私下都說村裡來了個大官,俊美不凡,英武至極,身邊跟著不少侍衛,那是叫一個氣派,村婦們有自知之明,知曉這樣的人物,對她們來說就如同天上月高攀不起。誰知經過一夜,大官竟然與那魏家女搞在了一起。

這會兒村裡誰不在說,這魏家少婦搭上高枝要飛上枝頭了?

至於男人們的想法就簡單了些,心裡都是豔羨的。當初危吟眉來村裡,村裡可是不少男人動過心思,她是小寡婦也好,給人當外室也罷,生得實在太美,村人那未婚的漢子都想討來做媳婦。可惜這少婦對誰都一視同仁

地拒絕,瞧著是風情嫵媚,實則對自家男人倒也貞烈,誰想一來個大官,就將她給收服,也不知私下用了何手段。

這大人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出門在外還有露水情緣,實在豔福不淺呐。也不知昨夜他軟香暖玉擁在懷是何感受?想來是極其滿意的,要是不滿意,早上那孫二娘去找茬,這大人哪兒能幫危吟眉說話?

村裡人淳厚樸實,想的就是這麼幾件事。

卻說危吟眉上了山走進林子後,才徹底擺脫了那些村民們的目光。

謝灼走在後頭,看她走得慢了點,明顯有些累了,喊她停下,到路邊石頭上歇歇。

謝灼將水囊遞給她,環視一圈山林:“平日裡你就一個人上上下下走這山路?還挺陡峭的,不覺得累嗎?”

危吟眉道:“走習慣了也就好了。”

二人休息了片刻,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危吟眉入林子摘果子,等摘完滿滿一籃子出來,卻發現謝灼不見了。

她找了一會,才在山邊找到了謝灼。

彼時謝灼就坐石頭上,四周綠樹深深淺淺,他俯看著山澗裡的景色,一隻腿踩在地上,一隻腿盤在石頭上,坐姿十分地閒適,手中兩片新摘的樹葉,送到嘴邊,口中吹著一支悠慢的小曲。

危吟眉有一瞬間恍惚,好像看到了少年時他的影子。

她還記得在春狩大典上,謝灼瞞著他父皇母妃,悄悄帶她進山林裡玩,那時他也這樣懶慢地坐在石頭上,給她吹樹葉曲。

一曲吹完了,危吟眉就纏著他、抱著他的胳膊讓他再吹一曲。

謝灼兩根指頭輕敲她額頭,懶洋洋地道:“白聽了我兩首曲子,總得收點什麼好處吧。”

危吟眉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被他一步步逼問,最後靦腆地說回去給他親手做一個香囊。

謝灼笑著問她:“知不知道女郎給郎君送香囊是什麼意思啊?”

危吟眉慢半拍才想反應過來,紅著臉擺擺手說送個其他的,可已經晚了,謝灼記下了道:“回去幫我做個香囊送我,千萬彆忘了。”

因著這個香囊,危吟眉又換來了他兩首小曲兒。其中一首吹的叫《鵲踏枝》,謝灼說這曲兒說的是郎君如何情意綿綿回應女兒家情意的。

危吟眉羞愧極了,覺得他又逗自己。便是後來謝灼也時常拿這事笑她。

那個時候的危吟眉,滿心滿眼都是他,覺得謝灼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她每日都和他待在一起,也真的很開心。

危吟眉還是想不通,難道他少時心機就那麼深,和她相處時流露的種種都是假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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