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晉陽:本宮想他了不行嗎?(1 / 1)

徐州

一艘艘吃水很深的糧船停泊在渡口處,來自徐州官衙以及京營的軍卒,正在向著一輛輛騾馬車上搬運糧食,隨著這幾日雨水漸停,原本波濤洶湧的河水也風平浪靜下來。【Google搜索】

徐州城南,一座宅院中,後院,亭台錯落,樓榭高立,徐州的暴雨已經停了二三日,改之以綿綿陰雨,緊密如霧,庭院中一座座青牆黛瓦,鬥梁飛拱的建築,籠罩在蒙蒙煙雨中,影影綽綽,看不大真切。

「姑姑,我們這次過來,怎麽不和先生提前說一聲?」鹹寧公主看向坐在窗前,嫻靜而坐,就著燭火翻閱圖冊的麗人,清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並沒有將專注目光從書冊中抽離而開,幾岸上燭台,散發出輕柔如水的燭光,撲打在那張豔若桃李的芙蓉玉麵上,溫婉靜美。

麗人長而彎彎睫毛在臉頰肌膚投下一叢陰影,瓊鼻之下,兩瓣桃花唇瓣含辭微吐:「他在潁州與內閣的趙大學士主持泄洪之事,分不得心,前天本宮已讓夏侯去知會他了。」

纖纖素手將手中的水域圖冊闔起,轉過螓首,隔著右手邊兒,支起的竹木軒窗,神情幽遠地眺望向窗外的朦朧煙雨。

此刻遠處一座四角涼亭,展翅欲飛的簷角,籠在晦暗不明的天穹下,好似四條蜿蜒起伏的蒼龍,輕聲說道:「這五十萬石糧食,想來能稍解淮揚丶淮徐等地的短糧之難了。」

從五月下旬一直到六月下旬,南河河道衙門下轄的河堤,衝垮了兩處,泄洪一處。

黃淮泛濫之水,淹沒了泗州和睢寧,情況最嚴重的就是泗州,州治虹縣直接被洪水淹沒,至於睢寧,因有官軍守備,百姓得幫助而疏散彆處,隻是損失了一些財物。

鹹寧公主青裙下的繡花鞋挪動,踩在地毯上,賈珩不在,高挑明麗的少女自沒有穿黑絲,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落座,清麗淡雅的雪顏上見著好奇,問道:「姑姑怎麽知道淮安府會有物價飛漲,米糧緊缺的?」

晉陽長公主也不答話,隻是伸過一隻十指纖纖丶蔻丹明豔的素手,拍了拍另一側肩頭。

鹹寧公主輕輕撇了撇嘴,古清丶幽豔的眉眼間現出無奈,近前,就像拍了下翹臀就知道換著姿勢的***,雙手輕輕揉著麗人的肩頭,分明是被調教已久。

姑姑就知道欺負她。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你年歲淺,還不知道金陵那些人的德行,本宮當初隨著你皇爺爺南巡的時候,就見過江南官場的奢靡無度,後來這些年,也漸漸了解江南官場這些人的手段。」

鹹寧公主瑩澈明眸中現出疑惑,道:「姑姑說是江南官場那些人在囤貨居奇?他們這般胡作非為,擾亂民生,難道就不怕父皇龍顏震怒嗎?」

晉陽長公主輕笑一聲,語氣見著冷峭之意,道:「江南官場的那些人,自己當然不會赤膊上陣,他們嘴上仍視商賈為賤業,但親眷暗中經營貨殖之事,或是庶子丶或是女婿丶或是連襟,一問三不知,你父皇如何問罪他們?再說他們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群,在家鄉侵占糧田。」

鹹寧公主修眉微蹙,玉容微頓,輕聲道:「這」

晉陽長公主幽幽道:「我陳漢太祖就是沒有聽從他們不與民爭利那一套,才設內務府,以收山川河澤之利!否則如今以國庫財用日窘,北地諸省百姓又收不上稅,強行加稅又會釀成民變,如之奈何?「

鹹寧公主柔聲道:「那加商稅不就是了,讓他們這些人交稅?」

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說道:「鹹寧,加商稅的事提及了不少,他們第一個跳腳反對,此事在隆治年間就有提及,你皇爺爺也沒辦成。」

鹹寧公主思量了一會兒,清眸閃爍了下,訝異說道:「姑姑,您怎麽懂得這些?

陽長公主忽而轉過身去,好整以暇地看向眉眼神清骨秀的少女,似笑非笑說道:「當然是你的先生在床上教本宮的呀。」

鹹寧公主:「???」

姑姑這又是想氣她!這幾天,閒來沒事兒就喜歡拿先生刺刺她。

晉陽長公主端起茶盅,飽滿瑩潤的唇瓣貼合在瓷杯上,輕聲道:「現在還不好對付他們,江南官場樹大根深,牽一發而動全身,國家多事之秋,兩江還亂不得。」

鹹寧公主修麗雙眉之下的清眸凝了凝,低聲道:「姑姑這次過來是擔心先生吧,先生剛直不阿,寧折不彎,一旦和這些人衝突起來,也會吃虧的。」

「他性情雖然剛直,但未必不會變通,本宮倒不怎麽擔心她。」晉陽長公主雍美丶嬌媚的玉容上,笑意嫣然,看向對麵的少女,鳳眸清冽眸光在淚痣上盤桓了下。

暗道,聽嬋月說這鹹寧讓他送了幾雙黑***子,偷偷練著舞蹈那天她偷偷瞥了一眼,黑絲網襪,怎麽覺得有些不正經的樣子?

鹹寧公主清聲道:「那姑姑怎麽親自過來?」

「本宮想他了不行嗎?」晉陽長公主熠熠流波的鳳眸現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

鹹寧公主:「」

晉陽長公主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清茶,柔聲道:「他聽到夏侯瑩的消息,就該過來了,如果不是見雨汛小了許多,本宮倒也不會過來的。」

提起洪汛,鹹寧公主憂心忡忡,說道:「看著雨是下的小了許多,南邊兒隻怕還要再下幾天,彆出什麽事兒才好。」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如銀鈴的笑聲,而後一襲女官服飾的元春,從外間挑開珠簾,彎彎細眉下,一雙瑩潤如水的目光,含著笑意的看向那麗人,輕聲道:「殿下。」

隨著話音落下,探春丶湘雲丶李嬋月三個丫頭也紛紛過來,身後領著襲人丶侍書丶翠縷等丫鬟和女官。

一時間環佩叮當,陣陣或蘭花丶或玫瑰丶或芍藥的香料氣息撲鼻而來,充盈室內,桃紅柳綠,珠釵裙襖,好似略有些昏暗的室內都為之明媚起來。

晉陽長公主看向豐腴有致的元春,輕輕笑了下,問道:「都過來了?」

看著一眾大大小小的姑娘,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當娘的,領著一群孩子過來的感覺。

元春近前,豐潤丶美豔的玉容上淺笑嫣然,柔聲說道:「殿下,珩弟那邊兒抗洪還有多長時間?」

「淮安府那邊兒,雨還在下著,按照往年的汛期,可能也就四五天了。」晉陽長公主語氣不確定說道。

這幾天沒少看來自開封河道衙門的水利圖文資料,大致記載往年的汛期,不過這天究竟要下多久,還有些難說,終究是老天爺說了算。

探春俏聲說道:「殿下,我見邸報上說,珩哥哥幾天前去潁州泄洪了?」

「這會兒應已經回來了,現在淮安府。」鹹寧公主接話說道。

湘雲嘟了嘟瑩潤的嘴唇,悶悶不樂道:「珩哥哥從洛陽到開封府,再到淮安府,又是到潁州,這幾個月珩哥哥幾乎都沒怎麽歇息過,一直在往來奔波。」

元春揉了揉史湘雲的空氣劉海兒,輕笑道:「你珩哥哥是朝堂重臣,往來奔波,勤於王事也是常有的事兒呢。」

「愛哥哥怎麽就"湘雲下意識口無遮攔說著,忽而意識到這般十分不妥。

元春豐潤雪膩的玉容上現出一絲不自然,輕聲道:「沒什麽的,你愛哥哥他還小。」

隻怕大了也比不過珩弟了,不過珩弟會看顧他一些吧,總歸是姐夫

晉陽長公主凝眸看向元春,將手中的茶盅放下,問道:「你那個銜玉

而生的弟弟,他不是三月時候下場考試了嗎?」

元春低聲道:「他從小頑劣不堪,這次也沒進學。」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此刻說起來,也頗多唏噓。

晉陽長公主安慰道:「如喜讀書,就可讓他好好讀書,如不喜讀書,倒也不用太過勉強,隻要本性不壞,平安順遂一生,也沒什麽不好。」

對元春的那個喚寶玉,這位麗人倒也聽到一些風聲,生而銜玉,神異之處,名傳神京,然而卻是個不喜讀書的。

元春抿了抿櫻唇,柔聲道:「殿下說的是。」

幾人說著話,忽而一個嬤嬤從外間進來,回稟道:「殿下,永寧伯來了。」

眾人心頭一喜,多是麵帶喜色。

賈珩先前在淮安府,親自處置了金陵賈家十二房的賈攸父子,就在錦衣府衛的扈從下,乘著快馬來到徐州。

賈珩在女官的引領下,來到後院進入花廳,目光所見,一眾鶯鶯燕燕映入眼簾,一張張嬌美笑靨令人心頭悅然。

「珩哥哥」湘雲飛快跑將過來,如一隻花蝴蝶般衝入賈珩懷裡。

賈珩隻能張開雙臂,抱住湘雲,笑著打趣道:「雲妹妹,年歲不小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湘雲真的長大了,衣襟中玉麒麟硌的慌。

「雲妹妹,多大的人了,也不知羞。「探春在一旁笑了笑,打趣說著,心思有些複雜。

她也有些想像雲妹妹那樣撲到珩哥哥懷裡。

「珩哥哥,我想你啊,你怎麽才回來呀?」湘雲揚起一張紅潤如霞的蘋果圓臉,嬌憨爛漫的眉眼間滿是甜美笑意,清聲道。

其他人,都是有些羨慕地看著湘雲與賈珩敘話。

賈珩拉過湘雲的手,笑道:「聽說你們過來了,過來看看。」

說著,抬眸看向元春,道:「大姐姐這幾天可還好?」

「珩弟,都好。」元春目光瑩潤如水,楚楚動人,看著那麵容愈見削立的少年,柔聲喚道。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探春,正是夏季,漸至豆蔻年華的少女換了一身靛藍月白二色印花交領長襖,下著白色百褶裙,比之以往多了幾分成熟丶文靜。

嗯,小女孩兒的氣質衝淡了許多。

這打扮莫非受了鹹寧的影響?

賈珩思忖著,對上一雙明亮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