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薛姨媽:樂安郡主?這又是哪一位?(1 / 1)

神京城,寧國府,榮慶堂

隨著小年臨近,整個賈府也籠罩在一片歡鬨的氣氛中,管事的媳婦兒在籌備著過年,置辦年貨。

賈母一臉慈祥之態,端坐在椅子上,薛姨媽,邢王二夫人陪著說笑,此外下首還有著一臉悶悶不樂的寶玉。

因為臨近過年,學堂也放了假,寶玉這幾天就被賈母喚到榮慶堂中,可惜府中除了一應丫鬟,連年輕姑娘都沒有。

看向一臉鬱鬱寡歡的寶玉,賈母心頭暗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快過年了,鳳丫頭丶玉兒她們還不回來,家裡都不怎麽熱鬨了。」

薛姨媽笑了笑道:「南邊兒還有一些善後的事兒,珩哥兒他在南方不回來,府中這麽多人不回來也不大好。」

這幾天過去,薛姨媽可謂心情愉悅,將這次立功以後,封賞寶釵誥命夫人的機會當作誌在必得之物。

賈母道:「是啊,這一整年都在打仗,珩哥兒南征北戰的,著實讓人惦念的慌。」

這會兒,賈政從外間出來,麵色鬱鬱,朝賈母拱手行了一禮,道:「見過母親。」

賈母笑了笑,正要說話,察覺出賈政麵色凝重,低聲問道:「政兒,怎麽了這是?」

賈政道:「皇後娘娘遇刺,外間的科道言官在彈劾子鈺,奏疏都往通政司遞送,也不知宮裡是什麽主張。」

因為賈政是通政司的通政,可以第一時間接觸到京中科道的奏疏,而通政司在上午時候就在討論此事。

畢竟不管是宋皇後遇刺,還是風頭正盛的衛國公,被京中言官如此彈劾,都難免引起整個京中矚目。

賈母聞言,蒼老麵容變了變,急聲說道:「皇後娘娘在南方遇刺?安危如何?」

這可是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

薛姨媽攥緊了手中帕子,麵上笑意消失不見,滿是擔憂之色。

一旁正在捏著佛珠的王夫人,白淨麵皮跳動了下,目光微動。

皇後娘娘遇刺,與那位珩大爺有什麽關係?怎麽京中官員開始彈劾起那位珩大爺了?

賈政歎了一口氣,說道:「皇後娘娘在太湖遇到歹人行刺,京中有人說,子鈺保護不力,才使皇後娘娘遇險,身為錦衣都督,警備奸佞,已有失察之責,雖然子鈺及時相援,皇後娘娘最終有驚無險,但京中還是起了一陣輿論,說子鈺身兼多事,權重事繁,難免顧此失彼,如今無暇顧及錦衣府查察奸凶,以致歹人一二再襲殺宗室親眷,應該另委賢能。」

這次京中的彈劾事件,自是將楚王遇刺一事算在了賈珩「失察」的前帳,雖然遠遠沒有到達賈珩遭逢政治危機的程度,但還是埋下了引子。

賈母聞言,皺了皺眉,不解說道:「皇後娘娘既然沒有事兒,如何還起彈劾?」

薛姨媽臉上也現出關切之色,說道:「是啊。」

而王夫人在下首坐著,心頭湧起絲絲喜意。

賈政歎了一口氣,說道:「子鈺這兩年軍功赫赫,爵位更是節節攀升,不知多少人暗中嫉恨,這次不察緣由,藉機發難,無非是行高於人,眾必非之而已。」

賈母蒼老麵容上現出一絲悵然,喃喃說道:「可這也不該牽連到珩哥兒頭上才是,他一年都忙著打仗,也顧不上。」

其實,賈母這般下意識的開脫說辭,恰恰是中了京中文官的彈劾圈套。

如果為賈珩開脫,那就是忙於兵事,疏忽了錦衣府的差事,這無可厚非,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將錦衣府的職事交卸出去?

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而賈珩現在隻有不領具體實差的軍機大臣,京營節度使,而這兩者在馬上進入平穩時期的崇平十七年,都要受文官的鉗製。

而錦衣府才是賈珩打擊政治對手,讓眾文臣不敢輕舉妄動的寶劍,因為錦衣府集刑訊丶緝捕一體,又能搜集黑材料。

薛姨媽也在一旁附和說道:「是啊,這怎麽能怪得上珩哥兒,再說那皇後不是珩哥兒親自去救的?這更怪不到珩哥頭上。」

賈政想了想,還是寬慰了一句,說道:「這次看聖意吧,子鈺剛剛又打了一場勝仗,這種小事,應該不至於有所怪罪才是。」

賈母定了定神,道:「政兒,你去打探打探消息,宮裡是怎麽看法?珩哥兒在江南又是忙著新政,又是忙著打仗的,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賈政點了點頭,說道:「母親在家先等等,我去看看。」

賈母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賈政離去。

賈母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賈母身後的鴛鴦,鴨蛋臉之上不禁現出擔憂之色。

薛姨媽說道:「老太太,這應該不妨事兒,珩哥兒畢竟是立了這般大的功勞。」

「皇後娘娘也沒有什麽大礙,縱然怪罪下來,珩哥兒先前不是打仗立了功勞,也能將功抵罪。」邢夫人也在一旁勸說道。

薛姨媽聞言,臉上白淨麵皮跳了跳,心頭就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將功抵罪,她家姑娘算怎麽回事兒?

王夫人靜靜看著這一幕,目光閃爍不停,心頭暗暗冷笑,刺殺皇後娘娘多大的事兒,雖然沒有出大事,但宮裡豈能不怪罪?

就在廳堂中人七嘴八舌議論之時,賈政去而複返,臉上見著輕快的笑意,迎著眾人關切丹鳳目光,說吧說道:「母親,宮中並未怪罪子鈺,剛剛向內閣擬旨,要給子鈺賜婚。」

薛姨媽:「……」

豐潤丶白淨的臉蛋兒漲紅,眉梢眼角欣喜難掩。

難道是給寶姑娘賜婚?

賈母笑問道:「賜婚是怎麽回事兒?寶丫頭的婚事定了?」

薛姨媽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一臉期待地看向賈政。

王夫人則是臉色陰沉幾許,目中不由現出幾許惱怒。

賈政一口氣說完,臉上神色複雜莫名,沉吟說道:「說是允子鈺先前所請,將樂安郡主許給子鈺,擇日完婚。」

賈母:「……」

薛姨媽:「???」

樂安郡主?這又是哪一位?不應該是她家寶姑娘嗎?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薛姨媽強壓下心頭的煩躁,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都難看的笑意,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兒?老太太,這樂安郡主,我怎麽沒有聽過?」

賈母解釋道:「這位樂安郡主就是周王之女,應該是時常跟著珩哥兒的那位蕭姑娘,這是宮裡的侄女。」

賈母畢竟是上了年歲的,此刻,回想前事,就知道了樂安郡主是哪一位,心頭也有些驚訝,怎麽這位也和賈珩有著關係?

邢夫人在一旁做大聰明狀,恍然道:「老太太一說,我想起來了,這位蕭姑娘與珩哥兒是形影不離的。」

薛姨媽聞言,此刻手足冰涼,麵如死灰。

天爺,她們家寶姑娘什麽時候才是能輪的上?珩哥兒當初答應了的,要給寶丫頭求婚,請封誥命夫人,現在怎麽能這般?

賈母瞥見一旁的薛姨媽,如何不知薛姨媽心頭所想,輕聲勸道:「姨太太,這是宮裡賜婚,珩哥兒應該是不知道的。」

薛姨媽苦著臉,說道:「這是珩哥兒先前所請,我們家寶姑娘是比不過那些郡主的,人家天潢貴胄,寶丫頭……」

說著說著,幾乎落下淚來。

先前明明答應了寶姑娘的,現在怎麽又反悔了呢?

寶玉在一旁聽著,恍若中秋月明的臉盤上滿是愁悶之色。

寶姐姐不比那什麽勞什子公主丶君郡主好,現在連賜婚都賜婚不上?

還有林妹妹,將來還是做妾,當初林妹妹非要跟那人,如果是他,正妻之位拱手相送。

嗯,估計黛玉要說跟隨過獅子的女人……

見薛姨媽麵色悲戚,賈母連忙勸道:「珩哥兒肯定會給寶丫頭請封誥命的,這裡出了波折,肯定是有什麽事兒,並非有意的。」

邢夫人也在一旁說道:「這位樂安郡主陪著珩哥兒好像形影不離的,說不得還出去打仗,現在宮裡賜婚過去,也有成全有情人的意思吧?」

薛姨媽臉色蒼白,心頭愈發不好受。

寶丫頭和珩哥兒難道不是有情人?

賈母轉而又看向賈政,問道:「有沒有說兼祧的哪一府?」

見薛姨媽「破防」,賈政也有些不自在,搖了搖頭,沉吟說道:「這個宮裡沒有說,自虞國夫人以後,好像就沒有說過兼祧哪一房。」

賈母點了點頭,說道:「倒也是,先前封虞國夫人就沒有說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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