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輸了?”左楓問。
“不算輸的徹底。”閆鐵鷹道,“我和子含設計了整個意境空間,裡麵沒有能殺死他們的東西。”
穆清兒問:“那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張子含歎口氣,“隻是想了解實情,為第二次做準備。”
上官南晴道“那李禦老師呢?”
“他和李臻應該被封印起來了,你可以理解為這兩個人格被壓進了更深的潛意識。彆太擔心,還有17天,我們真正的治療才算開始。”張子含活動活動腰肢,“這個負心人沒這麼容易死。”
這一次催眠,得到了幾個消息,其一,李臻說了聲“對不起”,李安說了句“女兒死的那麼慘,清兒發瘋,這都是你的過錯!”
張子含看見穆清兒咬著嘴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沒勇氣麵對,此事就此作罷。”
穆清兒低下頭,儘力控製抖動的肩膀,“我就是感覺到心痛,痛不欲生那種……”
閆鐵鷹歎口氣,把上官南晴拽到身邊,“下一場,曼陀羅意境,就靠你了。”
……
包正傑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深情的看了穆清兒一眼,放下資料,一言不發。他的心猛地一揪,看著他,微微皺眉。
張子含看了包正傑一眼,說了句“大男人,傷心要在人前笑,落淚不須同情遊。”於是包正傑默默的走了。
屋內剩下閆鐵鷹,張子含,穆清兒,左楓,上官南晴,還有不久後醒來的李安。
閆鐵鷹看看穆清兒,“清丫頭是不是要回避?”看著穆清兒執著的表情,張子含說了句,“解鈴還須係鈴人,她躲不了。”
閆鐵鷹點點頭,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大圓。
一行人仔細看了李臻的日記與包正傑找到的材料,愁眉不展,閆鐵鷹說道:“分析一下吧。”
閆鐵鷹在圓內三角方位寫下三個名字,“這是李臻,後來出現李禦與李安,根據剛才催眠三個人格言語,我們得到的現有認知有三個關鍵點,一、李臻病因必然由穆清兒引起;二李臻與穆清兒應該有一個孩子,不幸夭折;三李臻耿耿於懷對不起一個人。”
拿起張子含資料,“我們這有三份資料,一份來源於上官南晴,一份來源於包正傑,還有一份來源於密碼箱,這幾份資料大家已經翻閱,我來說說我的看法。”
左楓沉思,我們還有一個信息,不能忽略,“二哥開箱子的密碼,1096。”
閆鐵鷹再次麵向穆清兒,“清丫頭,你失憶這段時間一定是問題出現的時間,恐怕你會受到大的衝擊,如果你覺得不適,一定要告訴我。”
“閆老放心,如果非要在兩者選擇,糊塗的活,明白的死,我選擇或者。”
閆鐵鷹點點頭,“南晴,這裡麵屬你最不相關,你從客觀的角度做出評論,記住,把李禦的感情放下,這段關鍵時間,你還不認識李禦。”
上官南晴撒嬌道,“知道了,舅舅。”
上官南晴拿起照片,“這張照片很有意思,李臻日記記載最後日期,與照片上的日期,是一樣的。假設照片這七個人,嗯,你們當時的西京七才子,在此時間點之前,應該都算是正常的。而後各位的老恩師出家,你們天南海北不曾有聯絡,我的第一個推斷與問題是你們7人之間究竟有什麼問題,為何畢業後幾年都沒有聯絡?”
幾人互看了一眼,左楓舉手道,“我是懶得聯係……”看著張子含的眼神,立刻改口,“我混的不太好,臉皮薄,不好意思跟各位哥哥姐姐打招呼。”
上官南晴道,“不隻是你,既然是同門,又如此要好,互相間離開都不打聲招呼麼?這怎麼說得過去?含姐?”
張子含搖搖頭,“我的情況你知道,彆人不聯係我,我不會找彆人。”
“你們兩個都有原因,冷瀟,周小婉,崔涵涵呢?那李臻和清兒姐呢?我是不是可以推斷,清兒姐和李臻一直都不在一起,而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導致李臻人格分裂,清兒姐忘了一些事情都互不相乾?”
上官南晴接著道,“看你們的表情,你們自己都不信吧。我再重複下,根據剛才對李臻意境催眠,三個人格的隻言片語對話,我們可以確認,一、李臻病因必然由穆清兒引起;二、李臻與穆清兒應該有一個孩子,不幸夭折,而且非常慘;三、李臻耿耿於懷對不起一個人。”
閆鐵鷹點點頭,“這就是我為什麼讓南晴先說話,我不想聽你們的胡說八道,你們之前的事情,對此事可能息息相關,大家想想,你們遇到的案例,有多少自殘自殺,歸根到底是孩童時間一個錯誤的認知引導?根因最終落點,不是轟轟烈烈的大事,而是看似雞毛蒜皮的一點,突然間如山川崩裂。”
“如果你們不救李臻也罷了,就由他在北山自生自滅,如果想救,我勸各位,敞開心扉,你說呢?張大美女?”
張子含冷眼道,“清兒喜歡李臻,我也喜歡李臻,後來他倆走到一起,我不聯係有什麼不妥?況且我男不男女不女,為何插入人家的幸福小天地惹人厭?”
左楓道,“我是真沒啥……”張子含白了他一眼,“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喜歡老三被撅了麼。看看姐姐我,心底無私,坦然麵對有什麼……”
在場的每個人都沒看出來張子含的坦然麵對,總覺得現在他們是在一個大醋壇子裡商議,周圍酸味濃的讓人打噴嚏。
“我是忘了,想說也說不清楚,之前在學校,我們七個人總是相互攀比鬥學,但是任何人挑戰我們之中一個時,立刻就會擰成一股繩,當初師父還說,窩裡鬥是假英雄,能一致對外,才是真豪傑。”穆清兒道。
上官南晴問穆清兒“你最後的記憶在哪裡?”
穆清兒搖頭,“奇怪,我最後的記憶就是這張照片。”
上官南晴點點頭,“也就是說問題出在離校之後四年,清姐和李臻感情大爆發,生了一個孩子,後期……”看了一眼穆清兒,“不幸慘夭折。”
穆清兒扶住床頭,汗如雨。
“有些難受,不要緊……妹子繼續。”
“這個大的創傷,導致清兒姐和李臻出了問題,後來大家知道的,李老師搞了些飛機,變成如此混亂如麻的樣子。”
左楓翻著材料,念道:“穆清兒,獨生子女,江蘇宿遷人,父親穆照東,母親楊蓉,江蘇南京人,雙故,死於火災。
祖父穆資源,文*革時期以羨慕資本主義源頭為名,下過牛棚,後來瘋瘋癲癲,有一說為了保護珍本文物裝瘋的,2012年老死於家中,壽終正寢,享年102歲。”
閆鐵鷹微微皺眉,“江蘇宿遷,我似乎有印象,聽誰說過,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清姐的父母之死,時間點正在你們畢業後一年,這也是一個大的創傷,我認為,父母之事,孩子之事,清兒姐全都遺忘,一定和李臻有關,因為這段時間,和清兒姐在一起的,就是李臻!”
“不可能!”穆清兒蹲下身子,抖如篩糠。
看著痛苦的穆清兒,上官南晴不由得心虛,看了張子含與閆鐵鷹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上官南晴鼓起勇氣,“穆清兒,你看看門口,那是你的父母,他們在質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出真相!他們死的好慘,好冤,渾身冒著火,痛苦地等你應答!”
“李臻!不要!”
穆清兒躺在地上,已經暈了過去。
左楓搖搖頭,“二哥設置的防護太強了,孩子與父母雙重親情的刺激,清兒姐仍然選擇逃避,看來我們得另想辦法。”
張子含看著照片,沉聲道,“老幺,聯係老三、老四、老五。”
左楓心咯噔一聲,委屈巴巴的地看著張子含,“大姐……”
一個罐子砸過去,左楓一麵嘟囔汝窯的蛐蛐罐,一麵角落裡打電話去了。
一對冤家在房間沉睡,大廳隻剩下閆鐵鷹,張子含,左楓和上官南晴。
張子含翻著《陰陽綱要》,想從中找到有用的理論支撐,閆鐵鷹看著包正傑找來關於李臻的資料。從那張照片對比,截止今日,七年整。這七年李臻和穆清兒經曆了熱戀、結婚、生子、子亡、穆清兒嫁包正傑,李臻人格分裂,李安出現。
閆鐵鷹反複看著以前的案例,“永生聖人”四個字深深吸引了他,尤其那種宗教儀式感的殺人,對於一個畢生研究變態心理學的人,吸引力無比巨大。
上官南晴在紙上反複畫著圖,各種圖形,大的小的,粗的細的,黑白彩色,方的圓的,各種組合,一層一層,交叉呼應,內至小到點,外至大無邊。
“大姐,三姐要一份詳細材料,說明天到,五姐問大姐是否在,大姐在他就來,四哥問五姐是否來,五姐來他就來。”
“操!”張子含罵了一聲,“告訴他們,不在月亮上的,明晚前都滾過來!”
“子含,”閆鐵鷹拍拍張子含肩膀,“如果治愈不了,你怎麼做?”
張子含一個媚眼看得閆老爺子頭皮發麻,“老娘養著他就是了。”
上官南晴道,“小娘我也養。”
“你給我閉嘴。”當舅舅的還是要點臉。
左楓提醒道:“包正傑的材料你們怎麼看?”
閆鐵鷹道:“裡麵有一項,說李臻與穆清兒並沒有領結婚證,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夫妻關係。”
“不是,這些材料沒有重點,我懷疑包正傑把查到的真正有價值的材料隱藏了。”張子含說。
“老幺,讓老四查查包正傑,穆清兒失憶這段期間,他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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