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1)

進行第二次時,明顯要比第一次順利許多,該怎麼跪坐怎麼發力,蕭夕禾都多少有了點技巧,也不怎麼疼了,相對第一次多少輕鬆點,但——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久?

起初,蕭夕禾還在暗暗得意自己天賦異稟,慢慢的就得意不起來了,等到了後半段的時候,更是逐漸崩潰。

“……魔尊大人,你還沒好嗎?”她抽泣著問。

謝摘星後背崩得僵直,臉色也有些難看,一開口連呼吸都是灼熱的:“該我問你吧?為什麼這次會這麼久?”

一句話,讓蕭夕禾認清了他是個小處1男的事實,隻好哽咽著幫他惡補生理知識:“一般來說……這樣也是正常的,嗯,但你多少還是可以自行控製時間的……”

謝摘星額角青筋直跳:“如何控製?”

蕭夕禾噙著淚搖啊搖,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你也……動動?”

謝摘星:“……”

“……靠我自己的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蕭夕禾又要哭。

謝摘星深吸一口氣,僵了許久後動了一下腰。

“唔……”

全然不同的、奇異的感覺瞬間出現,蕭夕禾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回過神後連忙捂住嘴,生怕引起謝摘星厭惡。

謝摘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卻連呼吸都愈發重了,某種類似失控的情緒幾欲爆發,卻被他硬生生壓製了。

不論何時,他都厭惡失控,所以略一冷靜後,便要將上方的女人甩開,但——

“魔尊,你快點啊……”蕭夕禾哭得鼻尖泛紅,可憐兮兮地催促。

謝摘星攥起拳頭,卻還是如了她的願。

不怎麼結實的床板咿咿呀呀搖晃片刻,總算停了下來。蕭夕禾抽抽搭搭地從他身上下來,像第一次一樣蜷在床邊吸收丹陽,等一切結束時,謝摘星已經不見蹤跡。

……活像個不太行的中年男人,每次交公糧都斤斤計較。蕭夕禾揉著腰,雖然自覺沒力氣再來第二次,但依然不妨礙她吐槽某人。

兩次修煉雖然對於解毒杯水車薪,但至少能將蠱毒發作的時間延緩兩三個月,而且修煉之後強身健體,連體質都好了許多,所以她也就不怎麼著急了。

為免魔尊大人覺得自己隻把他當成工具人,蕭夕禾決定對他更好一點,至於剩下那幾百次就徐徐圖之。

對他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更用心地給他做好吃的。之前給他做飯,她仗著這個世界是美食荒漠,謝摘星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多少有點敷衍,但如今卻是不同,每頓飯的標準都是四菜一湯,偶爾也給做個小燒烤什麼的。

謝摘星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用心,但也沒有誇過她,頂多是比之前多用點飯。

這對蕭夕禾而言,已經足夠了。

對他好的第二件事,就是幫他改善一下居住環境。

雖然謝摘星住在背陰穀唯一能看到天空的地方,但幕天席地的多少有點利於不健康,為了他能保持強壯的體魄,她決定按先前提過的,給他做個簡易的小帳篷。

說做也簡單,一塊雨布搭個小空間,保證雨淋不著風刮不到,再鋪個床能睡就好。

蕭夕禾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搭好,還采了一束花放在帳篷旁,然後扭頭跟謝摘星邀功:“如何?”

謝摘星:“很好,從活著到死了都能用。”

蕭夕禾刻意忽略帳篷的墳包造型:“……我就知道你喜歡,過來試試床褥舒服不。”

謝摘星沒動。

“我給你做蛋撻。”蕭夕禾引誘。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卻還是走到床邊坐下了。

床上鋪了兩床被子,的確又鬆又軟。

蕭夕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滿意的,頓時笑眯眯道:“既然不討厭,那以後就睡帳篷裡吧,省得幕天席地的淋一身露水……話說回來,你平時都是在哪洗衣服?”

蕭夕禾突然對謝摘星的個人生活產生好奇。

她知道背陰穀潮濕,所以來之前帶了很多皂塵珠,每次衣裳臟了就捏一顆,蘊含靈力的珠子會一瞬間將衣服清潔乾淨。

但謝摘星被封印在這裡時,肯定沒帶皂塵珠這種東西吧?

“……不對,我好像從來沒見你換過衣服,”蕭夕禾默默湊過去嗅了嗅,“一點汗味都沒有,你是怎麼保持衛生的?”

謝摘星慵懶抬手,將湊到他身上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的她拎遠點,簡單明了地回答:“清塵術。”

蕭夕禾樂了:“你糊弄誰呢,背陰穀結界叢生,你在這裡一點修為都沒有,怎麼使用清塵術?”

背陰穀每一道結界和封印,都是修仙界大能的心血之作,若非三十年後封印鬆動,他也不可能從這裡離開,更彆說現在使用術法了。

見蕭夕禾不信,謝摘星也懶得多說,隻是吩咐一句:“去烤蛋撻。”

“好嘞,”蕭夕禾答應一聲扭頭就走,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又腆著臉回來,“我再給你烤個披薩,今晚一起修煉唄。”

“你當付嫖資?”謝摘星氣笑了。

“再給你烤一對蜜汁雞翅。”

謝摘星:“……”

當天晚上,蕭夕禾如願修煉,在自己的豪華版帳篷裡抽抽搭搭哭了小半宿。

這一次之後,兩個人達成無言的默契,每當蕭夕禾額外做幾個菜,一臉討好地湊到謝摘星麵前,晚上謝摘星就會自動留下,搖搖晃晃大半夜。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謝摘星不管多少次,都堅持同一個姿勢,而且每次都抿著薄唇蹙著眉頭,仿佛在受刑一般,導致蕭夕禾時常覺得自己像霸王硬上弓,要不是《仙尊與魔尊決戰昆侖之巔》是本言情文,她真要懷疑謝摘星的取向了。

兩個人磕磕絆絆,日子也就這麼過了下去,在背陰穀待得太久,蕭夕禾幾乎快忘了外麵的世界,隻覺得山中歲月漫長,一切都平順和緩。

某日清晨,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爆炸聲,蕭夕禾猛地驚醒,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跑,衝到帳篷外時猝不及防與正在用早膳的謝摘星對上視線。

兩人同時沉默一瞬,謝摘星挑眉:“有狗追你?”

蕭夕禾又驚又懵:“……好像有什麼爆炸了。”

話音剛落,又一陣劈裡啪啦在山穀外響起,聽起來就像……

“這個,叫炮竹聲,”謝摘星仿佛在看傻子,“你沒見過炮竹?”

“……我當然見過,”蕭夕禾回神,“他們為什麼要放炮竹?”

“因為今日除夕。”

蕭夕禾愣了愣:“除夕了啊……”她來這個世界,竟然也有小半年了。

謝摘星掃了眼她凍得白裡透紅的腳趾,一邊用膳一邊用嘲弄的語氣道:“這些仙門自詡脫塵出俗,卻依然是些世俗的蠢貨,遇上凡間的節慶依然難掩愛湊熱鬨的劣根性,當真是……”

話沒說完,蕭夕禾已經從她的寶貝乾坤袋裡掏出一串鞭炮。

“魔尊,我們也來放鞭炮吧!”蕭夕禾笑嘻嘻。

謝摘星:“……”

“等我一下,我穿個鞋,”蕭夕禾把鞭炮放到小桌上,扭頭鑽進帳篷,一邊穿鞋一邊同他閒聊,“這是我來背陰穀前去集市上買的,就想著萬一治好了蠱毒,就用來慶祝一下,沒想到還沒痊愈就先趕上新年……”

帳篷裡不斷傳出蕭夕禾的碎碎念,小桌上的炮竹喜慶地躺著,其中一個炮竹上有兩個泥點,仿佛兩隻眼睛一樣嘲諷地看著謝摘星。

最終,謝摘星還是沒有放鞭炮,不僅自己沒放,還不準蕭夕禾放。

“但凡讓我聽到背陰穀裡有響聲……”謝摘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蕭夕禾撇了撇嘴,可憐兮兮地與他對視。

然而沒有博到半點同情,她隻能遺憾地收起鞭炮。

今天的昆侖似乎格外熱鬨,鞭炮聲響了好一陣後,又開始那種類似小煙花的聲響。蕭夕禾聽得心癢癢,卻也不敢真違背魔尊大人的意思。

開玩笑,那可是她的救命符,可不能得罪了。

背陰穀中的歲月就是日複一日的重複,蕭夕禾之前還對這種重複樂此不疲,可今天一聽說新年到了,就突然渴望出去溜達溜達,就好像大家都上班時,她不會覺得自己的日子無聊,可一旦大家都放假隻有她工作,那就很難保持平和了。

啊,好想離開這裡……

蕭夕禾翻來覆去一整天,一直到晚膳時都心不在焉。

“你看起來似乎快瘋了,”飯都吃到一半了,她還一句話不說,謝摘星突然問,“是因為沒讓你放炮竹?”

蕭夕禾頓了頓:“如果我說是……”

“我也不會答應。”謝摘星勾唇。

蕭夕禾:“……”她就知道。

晚膳結束,謝摘星又走了,溪邊隻剩蕭夕禾一人。

她坐在小凳子上,聽著越來越熱鬨的煙花聲,抬頭往上看時,卻隻看到遮天蔽日的樹冠,以及樹冠下隱隱透下來的一點光亮。

……不行,她重獲新生後的第一個新年,必須支棱起來!蕭夕禾摩拳擦掌,快速將桌子收拾了。

夜色漸濃,煙花聲愈發大了,即便隔著千萬重結界,也能感覺到昆侖派上下的節日氛圍。

謝摘星閉目養神,眉頭卻從晚膳後就沒鬆開過,就在快要不耐煩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眼眸微動,眉間的痕跡突然淡了。

“有事?”他抬眸看向不遠處。

蕭夕禾眨了眨眼睛:“我的家鄉有守歲的習慣……”

“不守。”謝摘星重新閉上眼睛。

“還要吃年夜飯。”蕭夕禾又說一句。

謝摘星睜眼。

“我做好了,八個菜,”蕭夕禾一臉誠懇,“都不讓放鞭炮了,最起碼一起吃個飯吧。”

一刻鐘後,總是擺在溪邊的小桌,托著滿滿當當的飯菜出現在謝摘星的帳篷前。蕭夕禾倒了兩杯果酒,笑著跟他碰了一下:“新年快樂!”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就這麼高興?”除夕而已,年年都有,若次次這般費心,未免太過麻煩。

“以前不是這樣,但今年不一樣。”蕭夕禾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笑著回答。

謝摘星不解:“有何不同?”

因為今年經曆了生死,突然懂得了人生的真諦。蕭夕禾一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後好聽話張口就來:“因為今年遇到了你呀。”

她剛喝過酒,聲音甜甜軟軟,如一縷風輕輕吹過。下一瞬上空炸開了煙花,姹紫千紅、亮如白晝。

蕭夕禾驚呼一聲,笑得愈發燦爛。

謝摘星怔怔看著她,喉嚨突然傳來一陣癢意。

“要修煉嗎?”他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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