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1 / 1)

蕭夕禾剛哭過,鼻尖還紅通通的,看向謝摘星的眼眸中蓄著晶瑩的淚,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傻兮兮的呆滯裡。

謝摘星唇角笑意更濃:“才一刻不見,就不認識了?”

蕭夕禾喉嚨動了動,半晌艱難開口:“你怎麼……回來了?”

“我若不回來,又怎會知道你在哭?”謝摘星定定看著她的眼睛。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是因為你哭,我就是、就是錯過了燈會,心裡有點難受……”

在謝摘星的注視下,她有點說不下去了。

“……反正、反正我不是為了你才哭的。”她嘴硬地補充一句。

謝摘星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然而下一瞬:“噗……”

蕭夕禾瞬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質問:“你笑話我?”

“我沒有。”謝摘星立刻板起臉。

“你就是在笑話我!”蕭夕禾蹭地站了起來,“我都看見了!”

“你看錯了。”謝摘星視線上移,默默看向門框。

蕭夕禾氣衝衝:“有本事你看著我的眼睛發誓沒笑話我!”

“這門框竟然還雕了花,你們皇宮可真是奢靡。”謝摘星努力轉移話題。

蕭夕禾氣炸了,嗷嗚一聲朝他撲去,謝摘星一把將她接住後就再也憋不住了,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我真沒笑話你。”

“那你現在是在乾什麼?”蕭夕禾憤怒地捏住他的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明明喜歡你喜歡得要命,卻還要將你趕走,趕走之後還沒出息地哭,哭也就算了還被你逮到,你現在得意死了吧!”

她一肚子火氣,下手也重,謝摘星的臉被她又捏又搓的,很快就多出幾個紅色指印。他也不反抗,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蕭夕禾漸漸鬆了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在謝摘星身上掛著。她臉頰一紅,慌慌張張便要下去,謝摘星卻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蕭夕禾反抗兩下無果,也就隨他去了。

“喜歡我喜歡得要命?”他問。

蕭夕禾洗了一下鼻子,不答。

謝摘星俯身,湊近她的臉:“嗯?”

蕭夕禾往後仰了一下,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謝摘星卻不給她機會,隻是仰著頭不斷湊近。

眼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隨時都可能會親上,蕭夕禾連忙捂住他的嘴:“喜歡你!很喜歡!”

謝摘星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呼出的氣息如同潮濕的風,舔舐了她的掌心,帶來一陣癢意。這點癢意瞬間通過掌心直達心臟,蕭夕禾輕輕一顫,紅著臉將手抽回去。

謝摘星笑著吻上她的唇。蕭夕禾閃躲一下沒有躲開,便乖乖不動了。

唇齒勾纏,呼吸交錯,蕭夕禾起初還扶著謝摘星的肩膀,漸漸地便捧上了他的臉,仗著此刻難得的居高臨下,溫柔地低頭接受他的愛意。

一吻結束,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

“我也喜歡你。”謝摘星定定看著她的眼睛。

蕭夕禾:“……嗯。”

“喜歡得要命。”

“……哦。”

“就這樣?”謝摘星挑眉。

蕭夕禾頓了頓,拇指撫了扶他的唇,謝摘星愉悅地親了親她。

分開不到半個時辰,再見卻好像久彆重逢,所有壓抑的情愫都得以小小地釋放。蕭夕禾在最初的幾日都十分歡喜,但歡喜之後卻又開始不安——

她始終都很介意即將建好的誅妖陣。

“你跟我說句實話,”一天下午,蕭夕禾鄭重地坐到謝摘星麵前,“那個誅妖陣對你有沒有影響。”

謝摘星嗤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蕭夕禾就先一步打斷了:“事關我們的將來,一分一毫都不能出差錯,你最好彆撒謊。”

聽到她說‘未來’二字,謝摘星眼眸微動,難得多了一分正色:“有。”

“……什麼影響?”蕭夕禾緊張了。

謝摘星抿了抿唇:“短時間內隻是抑製修為,但日子久了便會損傷神魂、傷及性命。”

蕭夕禾猛然睜大了眼睛。

“我說實話了,”謝摘星警告地看著她,“但你若敢因此趕我走,我定要……”

“看來我們得儘快離宮了。”蕭夕禾沉思道。

謝摘星頓了頓:“我們?”

“對呀我們,”蕭夕禾歎氣,“但不能偷偷走,我母後本就病重,我要再跟你私奔,她肯定會承受不住的,而且我父皇那一關也要過,所以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高高興興準許我們離開才行,可到底該想什麼辦法呢……”

謝摘星看著她沒像先前一樣逃避,而是一本正經地思考他們的未來,心裡突然滿滿當當的。

“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蕭夕禾見他一直不說話,便抬頭詢問。

謝摘星想了想,低頭碰碰她的鼻子。

蕭夕禾:“?”

半晌,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一陣無語:“你能不能乾點正事?”

“這就是正事,”謝摘星認真地看著她,“在我們狼族,心意相通後就該立刻歡好。”

“……這裡不是你們狼族,麻煩遵守我們人的規矩。”蕭夕禾推開他的臉。這幾天他一直試圖鬨她,但她一直沒答應,兩人除了親過幾次,其他什麼都沒發生。

謝摘星又一次被推開,臉上閃過一絲不滿。

蕭夕禾歎了聲氣:“算了,我還是不指望你了。”說完便往外走。

謝摘星蹙眉:“去哪?”

“給你做好吃的!”

謝摘星眉眼瞬間舒展。

說是給他做好吃的,蕭夕禾卻連廚房的門都沒進,徑直就往小樊子的住處走。今日小樊子不當值,這個時候他肯定在屋裡補覺。

她沿著小道慢悠悠地走,沒走幾步便遇上了許如清。

“殿下,”許如清笑著迎上來,“奴才正要去找您。”

“找我做什麼?”蕭夕禾奇怪。

許如清從懷中取出幾頁紙:“奴才新得了幾張糕點方子,特來進獻給殿下。”

雖然大酈是個不折不扣的美食荒漠,但蕭夕禾一向喜歡收集古早的食譜秘方做改良,每次有新方子送來都會十分高興。然而她今天心裡有事,對最喜歡的秘方也沒了興致:“有心了,送到宮人那兒就行。”

許如清聞言頓了頓:“殿下不試驗一番?”每次送來新方子,蕭夕禾都會迫不及待下廚房,而他也可以借著打下手的方式討好她。

蕭夕禾擺擺手:“眼下正忙,改日吧。”

“殿下要去找林總管吧?”許如清苦澀一笑,“近來殿下很是親近林總管,反倒與奴才生分了許多。”

“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蕭夕禾說完就走了。

許如清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唇角的笑意徹底消失,眼底也染上一層晦色。躲在暗處的心腹默默上前,猶豫一瞬後開口:“藥已經配好了,奴才過幾日挑個合適的日子,親自下到兔糧裡,保管殿下治林樊個看管不力之罪。”

許如清好一會兒沒說話,再看向心腹時,臉上聚起濃重的殺意:“再去配些藥,我要林樊跟兔子一塊死。”

心腹愣了愣,回過神後趕緊答應了。

正在睡覺的小樊子突然打了個噴嚏,猛然從夢中驚醒。

“你可算醒了。”正在玩兔子的蕭夕禾抬頭。

小樊子連忙下床:“您您何時來的?”

“來了快一個時辰了。”蕭夕禾故意道。

小樊子大驚失色。

蕭夕禾樂了:“我騙你的,剛來。”

小樊子這才鬆一口氣,跑到她身邊蹲下邀功:“近來天氣漸冷,這兔子被奴才養得愈發圓潤了,殿下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很是白淨。”蕭夕禾誇獎,胖成球的兔子掃了她一眼,翻個身繼續睡。

小樊子嘿嘿一笑:“殿下喜歡就好。”

蕭夕禾看他一眼:“其實我今日過來,並非是為了看兔子。”

“哦?”

“我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如何讓父皇母後同意我跟謝摘星一起離宮。”蕭夕禾直接道。

“謝摘星……”小樊子遲疑一瞬,恍然,“是那位的名字呀。”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整日將他關在寢殿裡也不是辦法,可他一個大男人,光明正大地留在宮裡也不可能,隻能我跟他走了。”

小樊子聞言,盯著她看了半天,就在蕭夕禾以為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時,他才突然感慨一句:“殿下很喜歡那位謝公子吧?”

“嗯,很喜歡。”蕭夕禾大方承認。

“既然如此,不如就與他成親吧,成了親就能另開府邸了,若是不想留在京城,還可以求皇上賜一塊封地出去單過,”小樊子笑笑,“自從前朝出了個外戚造反的事後,我朝皇族便忌諱與大家族結親,駙馬妃嬪之類的都是身份越低越好,皇上應該不會介意謝公子的身份。”

蕭夕禾眼睛一亮,隨即又搖了搖頭:“他無父無母,從前以要飯為生,父皇再不介意出身,隻怕也不會同意吧。”對不住了謝摘星,你身世不明,隻能這麼解釋了。

小樊子啊了一聲:“這倒是個問題。”

蕭夕禾歎氣。

小樊子想了想:“不如請皇後娘娘幫忙?”

蕭夕禾眨了眨眼。

“她這般疼您,肯定會幫的,”小樊子說完,又想到什麼,“不過不能完全說實話,咱們得編個好點的故事,最好將謝公子當男寵的經曆隱去。”不論身份高低,男寵這種沒骨氣的職業,說出來都沒有半點好處。

蕭夕禾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蕭夕禾哼哼唧唧跑進皇後宮裡。

“當時好幾個登徒子,小樊子都沒能護住我,幸好他出現了,我才平安無事,”蕭夕禾抱著皇後的胳膊哭訴,“我知道他身份低微,可我已經喜歡上他了,還把他帶回了宮裡,求母後成全!”蕭夕禾將自己跟小樊子一起原創的故事說了出來。

皇後近來氣色愈發差了,聞言隻是慈愛地看著她。

“母後!”蕭夕禾眼淚汪汪。

皇後笑笑:“知道了,我會同你父皇說的。”

蕭夕禾一愣:“您答應了?”

“嗯。”

“……可您還沒見過他。”

“具體的事,你父皇會去查,我隻負責引薦,”皇後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女兒長大了,也是時候議親了,若能找個喜歡的共度一生,母後死也瞑目了。”

蕭夕禾眼圈一酸:“母後,你肯定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皇後失神一瞬,笑問:“誅妖陣快建好了吧?”

“嗯,再有個幾日就好了。”蕭夕禾回答。

皇後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自從上次狐妖作祟後,她便總是這樣發呆,蕭夕禾每當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會忍不住抓緊她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留下她。

蕭夕禾心事重重,很快便離開了。

她一走,晨帝便來了寢殿。皇後咳嗽著跟晨帝複述一遍,晨帝眉頭直皺:“胡鬨,怎可對乞丐動心,還把人帶回了宮裡!”

“皇上還在乎出身?”皇後失笑,“那我一介孤女,可要惶恐了。”

晨帝扯了扯唇角:“彆胡說,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先查一查他的身份吧,若是沒什麼問題,便見上一見,”皇後溫柔道,“女兒的眼光隨我,總不會太差。”

晨帝聞言,默默與她十指相扣。

許久,他說:“待誅妖陣成,滅儘宮內妖魔,你的病便會好起來了。”

皇後笑著答應一聲。

事關寶貝女兒,晨帝不敢大意,當即叫來當天隨蕭夕禾出宮的眾人分彆審問——

“殿下出宮之後去了湖邊,之後便叫我們退下了,過了好一會兒將我們叫過去,燈會都沒看便回宮了。”

“奴才不知當時發生了何事,但總覺得應該是有事的,畢竟殿下回馬車時看起來都快哭了。”

幾個人都是同樣的說辭,晨帝皺了皺眉,又把小樊子叫來。

“……殿下確實遇到幾個人圍堵,奴才雖然及時趕到,卻寡不敵眾,幸好那位謝公子出手相助,才不至於出事。”小樊子謹慎開口。不得不說當著皇上的麵撒謊還是挺緊張的,但為了捍衛自己在殿下身邊的地位,也隻能兵行險著了。

等殿下跟謝摘星成婚,他便是駙馬爺的恩人,看許如清還怎麼跟他鬥!

晨帝審了大半日,都沒聽出什麼破綻,思慮半天之後決定召見謝摘星。

消息傳到公主寢殿時,蕭夕禾激動地抱住謝摘星:“太好了!父皇信了!”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他信不信又如何,隻要你願意,我便能帶你走。”

蕭夕禾默默看著他。

謝摘星歎氣:“行,我去見他。”

蕭夕禾頓時高興了,又有點心疼他:“對不起啊謝摘星,若非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他先前一身傷是哪來的,她可沒有忘記。

謝摘星聞言,眉眼瞬間和煦:“不讓妻子夾在中間為難,是我身為夫婿該做的事。”至於他跟鐘晨的恩怨麼……他都把夕禾拐走了,寬宏大量一次又如何。

蕭夕禾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謝謝。”

謝摘星攬住她的腰,低頭給她一個綿長的吻。

要見家長了,就不能穿得太隨便。幸好蕭夕禾早有準備,提前叫人備下幾身華衣錦袍,兩人一同認真挑選。

“黑色。”

“黑色吧。”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後都笑了。

蕭夕禾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更適合穿黑色。

謝摘星拿了袍子去裡間換,蕭夕禾一個人坐在外間吃糕點,時不時就要問上一句:“好了沒有?”

“沒有。”謝摘星聲音透著忍耐,“這衣裳太繁瑣了。”

蕭夕禾樂了:“繁瑣才好看嘛。”

謝摘星輕嗤一聲。

蕭夕禾雖然耐心十足,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是漸漸不耐煩了,正當她忍不住進去瞧瞧時,一道身影便從裡間走了出來。

蕭夕禾一抬頭,瞬間愣在原地,腦海裡驀地浮現一副場景——

除夕夜,煙花下,木屋前,謝摘星勾起唇角,慵懶地問一句:“我不能來?”

蕭夕禾猛地回神,心跳都快了幾拍。

“看呆了?”謝摘星失笑,“夫人未免太淺薄了些。”

蕭夕禾臉頰泛紅,腦海中的畫麵卻揮之不去……奇怪,她從未見過什麼木屋,也沒有跟謝摘星一起看過煙花,為什麼會包補出這樣的場景?

她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彆再想了:“父皇見過你這張臉,你是不是得改一下?”

“已經改完了,隻有你看到的原本相貌。”謝摘星回答。

蕭夕禾鬆了口氣:“走吧。”

謝摘星應了一聲,便要來牽她的手,蕭夕禾卻避開了。

“待會兒在父皇麵前規矩點。”她警告。

謝摘星斜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兩人收拾好便出門了,剛要往正殿走,便有宮人前來通報,請他們改道去皇後宮裡。

“皇後娘娘也想瞧瞧這位謝公子呢。”宮人笑道。

蕭夕禾有些緊張,到底還是悄悄牽上了謝摘星的手。謝摘星唇角浮起一點弧度,任由她牽著自己。

兩個人安靜地走了一路,即將到達皇後寢宮時,蕭夕禾自覺放開了手,謝摘星也不介意,同她一起邁進宮門。

宮殿內,晨帝將皇後扶到軟榻前坐下,再開口難免抱怨:“不過是見個無名小輩,你又何必特意起來。”

“那是女兒的心上人,自然要親自見一見。”皇後咳道。

晨帝歎了聲氣,正要再說什麼,那兩人便一同進來了。他與皇後同時抬頭,當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時,一時都有些意外。

本以為對方乞丐出身,合該瘦瘦小小畏畏縮縮,不曾想模樣體格竟然還算不錯,就是這眼神……晨帝和皇後同時蹙起眉頭,覺得他給人的感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見過一樣。

“父皇母後,他便是謝摘星。”蕭夕禾忙道。

晨帝回神,跟皇後對視一眼後淡淡開口:“你這身板,看起來倒不像乞丐。”

“平日也會做些苦力活換取飯錢,一來二去就生得比尋常人高壯了。”謝摘星解釋。他儘可能不看晨帝,以免想起前些日子遭受的折磨、再生出殺心來。

皇後笑笑:“既然能想到乾活兒掙錢,倒也不算懶散。”

晨帝沉默一瞬:“確實。”

“說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吧。”皇後又道。

謝摘星與蕭夕禾對視一眼,便開始緩緩講述。他記性不錯,蕭夕禾的叮囑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此刻再應對皇後時不見半點驚慌。

這一場麵見氣氛還算融洽,等謝摘星和蕭夕禾走後,皇後笑了一聲:“看來我說得沒錯,女兒的眼光果然不差。”

“這個謝摘星從名字到氣勢,都不像貧家子弟,更無半點乞丐的怯懦,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晨帝蹙眉道。

皇後嗔怪地看他一眼:“誰說乞丐就要怯懦?他方才不是說了,幼時經常去學堂窗下偷聽麼,可見也是個積極向上的好兒郎。”

晨帝聞言,便沒有再說了,隻是反複想到謝摘星看他的眼神,明明那麼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像誰……他思慮了一整日,直到夜晚就寢時,腦海驀地浮現那隻狼妖的臉,他才猛地坐起來:“來人!召集所有修者!”

君令如山,言出法隨,隻一刻鐘的功夫,整個皇宮燈火通明。

蕭夕禾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動靜後勉強醒來,剛要問謝摘星發生什麼事了,突然想起母後給他安排了彆的住處,他今晚沒跟自己睡。

這可真是……蕭夕禾歎了聲氣,糾結片刻後還是出去了,結果剛踏出門口,小樊子便驚慌地跑了過來:“殿下,皇上帶著人去謝公子下榻的昭日殿了。”

蕭夕禾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往外跑去。

昭日殿內很快便擠滿了人,謝摘星在燈火中緩緩走出,當即有一群修者將他圍了起來。

“這是?”謝摘星看向晨帝。

晨帝臉色鐵青:“狼妖,你當換了張皮,朕便認不出你了?!竟然敢將主意打到朕的女兒頭上,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摘星頓了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不知道?”晨帝氣笑了,“你很快便知道了!”

說罷,他大手一揮,修者們立刻設下結界,將謝摘星困了起來。謝摘星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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