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伴隨著秦鎮的講述,諸天萬界,曆朝曆代,無數人目光閃爍……

好家夥……

查賬?

皇帝查賬?

這一刻,無數人都驚異的聽著秦鎮說的那些。

仔細一想,好家夥,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皇帝要是查賬的話,查出來,可不得人頭落地麼?

而明朝這些官員,一個個的膽子都大的沒變了,弑殺皇帝這種事,的確是他們能乾出來的。

這特麼,簡直倒反天罡。

後世的皇帝,一個個的都這麼危險的嗎?

動不動就要被大臣們安排,動不動就會莫名其妙的暴斃而亡。

好家夥……

明朝之前那些朝代的皇帝們都直呼好家夥。

而此時,就聽,問答空間之中,秦鎮繼續開口道……

“朱祁鎮既然要去查賬了,有人自然慌!”

“朱祁鎮走的本來就匆忙,昨天發的旨意,第二天就出發了,那些人都來不及通風報信。”

“朱祁鎮自然也是故意為之,就是要打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其中,最害怕的,自然就是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

“本來,朱祁鎮要禦駕親征的時候,這些人就在各種阻攔。”

“但阻止不了,朱祁鎮還是出發了。”

“而在路上的時候,又發生事情了。”

“朱祁鎮行軍速度很快,十五號出發的,十九號就到了居庸關!”

“而眼看著到了居庸關,群臣就提議,在居庸關休息。”

“朱祁鎮自然不允許,繼續行軍,他主要檢查的,就是宣府,大同,以及沿途的衛所!”

“之前就說過,衛所的軍戶有逃亡現象,宣府大同,之前查賬的時候,就發生過火災,差到哪,哪就著火!”

“所以,這些地方,是朱祁鎮重點檢查的地方。”

“大臣們讓他在居庸關休息,這很明顯就是想要去通風報信!”

“所以,朱祁鎮是不允許的,繼續出發!”

“七月二十三,到了宣府,這時候,正好刮風又下雨,順道的,還傳來了一些急報,這時候,大臣們看到機會來了,這下雨天的,又是刮大風,總該休息了吧?”

“結果,朱祁鎮還是不允許,繼續趕路!”

“而走到雞鳴山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英宗實錄是這樣記載的:車駕次雞鳴山眾皆危懼,上素以諸事付振,至是振益肆其威,成國公朱勇等有所白膝行而前,振令戶部尚書王佐兵部尚書鄺野管老營,佐野先行振怒令跪於草中至暮方釋。”

“意思是,車到了雞鳴山,而朱祁鎮,向來把事情都交給王振去處理,王振的威勢越來越盛,就連成國公這些人,在麵前也不敢放肆,而王振,讓戶部尚書王佐,與兵部尚書鄺野呆在軍營中哪也不準去,然而,王佐與鄺野卻想先行,被發現之後,王振大怒,讓兩人跪在草地裡,直到晚上才讓兩人起來!”

“當然,史書記載是王振讓兩人跪下的,可很明顯,這就是朱祁鎮授意的,這又不是皇宮裡,是在行軍途中,途中發生什麼事情,朱祁鎮能不知道麼?”

“而且還是戶部尚書與兵部尚書,六部尚書乃是正二品,在正常官製中,已經算是天花板的存在了!”

“他王振不過是個司禮監掌印太監,不過是個正四品的官兒。”

“公認的大太監魏忠賢,這位位高權重吧?可他也沒法讓六部尚書跪一天!”

“所以,這是誰授意,很明顯了!”

“而且,這兩位,王佐與鄺野,還想離軍先行。”

“這先行是什麼意思,很清楚了吧,這明顯就是想跑到前頭去通風報信!”

“可惜,被逮到了。”

“彆說什麼,這兩個家夥想要去查看前線戰況。”

“關鍵是,你兩個是尚書,又不是先鋒武將,你跑出去乾什麼?”

“之後,八月初一,朱祁鎮總算到了大同,在這裡,見到了大同的鎮守太監郭敬。”

“這個郭敬,是朱棣時期的太監了,朱祁鎮對這個太監也很信任。”

“之前就聽前線出現什麼戰報,各種緊急,明軍兵敗,宋瑛等也戰死了,而這個郭敬,就是逃回來的其中之一!”

“當郭敬把他知道的情況一說,朱祁鎮瞬間就明白了!”

“哪是什麼扣邊?這分明就是兵變,就是自己人乾掉了自己人!”

“郭敬告訴朱祁鎮,不能繼續往前走了,往前走,就會出事,必須得回去!”

“朱祁鎮也知道,他不能繼續往前了,得立馬回去。”

“這都兵變了,那還得了?”

“到時候,他這個皇上就得莫名其妙的死了!”

“所以,他就準備返回。”

“然而,這時候,大同的參將郭登,就提議,繞道,走南邊的紫荊關,不能原路返回了,繞一圈,進入京城。”

“這就是個標準的餿主意,紫荊關那條路,中間沒有任何可以補給的衛所。”

“而這個郭登提議走紫荊關,很明顯,那裡就有埋伏!”

“郭登這個人,就是武定侯郭英的曾孫,但是,他沒有爵位,現在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參將!”

“而土木堡之變後,他從一個參將,直接變成了大同的總兵,連副總兵都不過度一下,直接一步登天,成了總兵!”

“而且,還受封了定襄伯,直接獲得了爵位!”

“而朱祁鎮,之前任命的大同總兵廣寧伯劉安,以及這個監軍太監郭敬,兩個人直接被下獄,差點就死了!”

“這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這郭登,也是土木堡兵變的參與者之一!”

“其實想找到土木堡之變的參與者也很簡單。”

“土木堡之變後,誰提升的最快,誰就是參與者!”

“首先就是於謙了!他原本就是個兵部侍郎,甚至連尚書都不是,連內閣都不是,內閣都沒進,結果,直接變成了攝政王,這提升幅度,不可為不大!”

“還有就是石亨,這個石亨,也是大同的參將之一,土木堡之變後,直接成了武清侯,到了景泰年間,更是掌管京軍!”

“還有就是,楊洪,也封了爵,是昌平侯。”

“還有一個指揮使範廣,直接成了左都督!要知道,左都督,可是一品武官!”

“這些人,在京城保衛戰中,表現的罪積極,也是在朱祁鎮複辟之後,死的最快的!”

“而這些人,搞兵變的,其實在六月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涉及的人太多了,總會瞞不住的。”

“所以,明英宗實錄裡,記載了這麼一件事……”

“原文是這樣的:七月,時侍講徐珵知天文,私語其友劉溥,以為不祥,久之不退舍,曰,禍不遠矣,遂命其妻孥南歸!”

“意思是,那翰林侍講徐珵,也就是徐有貞,他悄悄的跟他朋友劉溥說,京城有大勢發生,趕緊離開,而他,已經讓妻兒老小,乃至家裡的奴仆等,都回到了南方!”

“說什麼,看天象看出來的,這簡直就是騙鬼!”

“這徐有貞不是提前得知內幕,那就有鬼了!”

“而徐有貞這個翰林侍講都知道的消息,很明顯,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了!”

“而朱祁鎮,恐怕也知道會發生兵變。”

“所以,他在巡邊的時候,把所有可能參與兵變的人都帶在了身邊。”

“不僅是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就連內閣首輔都在裡麵,加上那些武將的勳貴!”

“朱祁鎮以為,把這些人帶在身邊,那些人就算想要兵變,也會投鼠忌器。”

“但他是萬萬沒想到,那些人已經下定決心要弄他了,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哪下手而已!”

“說一下誰是主謀。”

“首先,內閣因為楊士奇死後,逐漸有點老實了,畢竟殺雞儆猴嘛,所以應該不是內閣。”

“而於謙,當時等級還太低,沒有那個權利!”

“而兵部尚書,吏部尚書,也沒有兵權,所以也不是他!”

“既然是主謀,那肯定是有軍權,能說的上話,有一定地位的人!”

“從這方麵找,那就容易了!”

“不用距離了,直接說人,這人就是宣府總兵,左都督楊洪!”

“楊洪,在永樂初年,到正統末年,已經當了四十多年的總兵。”

“這麼多年下來,楊洪又在邊關,該犯的,基本上都犯了!”

“什麼吃空餉,吞糧餉等,都是常規操作。”

“當然,這些事情,還不算嚴重!”

“最嚴重的是,這家夥走私軍火,把盔甲,戰刀,乃至火器弓箭,都走私給兀良哈以及瓦剌!”

“當然,一道被彈劾的,還有太監郭敬!”

“隻不過,朱祁鎮當時沒有追究!”

“但到了正統十三年的時候,朱祁鎮就敕令楊洪,讓他不準給北部賣軍火了。”

“就隻說了楊洪!”

“因為楊洪宣府北麵,對著的是兀良哈,就沒有說大同那邊不讓賣。”

“而大同那邊,對的是也先。”

“為什麼不能賣給兀良哈,卻能賣給也先呢?”

“首先說一個相當炸裂的,也先其實就是明朝的小弟,就是朱祁鎮扶持起來的。”

“所以,賣給也先可以,但是,就不能賣給兀良哈!”

“因為兀良哈與明朝屬於敵對狀態,賣給兀良哈,就是通敵。”

“當時,楊洪或許老實了,但是,後來,又被人舉報,說他跑到草原上放牧去了!”

“放個鬼的牧,很明顯,楊洪這又是去走私軍火了,隻不過,掩人耳目是放牧罷了!”

“如果朱祁鎮查到宣府缺人,缺糧,其實問題都還不算大。”

“曆朝曆代,上上下下,那個不貪一點?”

“皇帝的想法就很簡單,你貪無所謂,但我交代讓你辦的事情你得辦好才行!”

“我都說了不讓你賣給兀良哈兵器了,你還在賣?你什麼意思?欺君罔上是吧?資敵是吧?通敵叛國是吧?”

“這要是讓朱祁鎮抓到了,高低也得給你來個九族消消樂!”

“朱祁鎮在整頓軍備的時候,那是極其嚴格的。”

“哪怕是他舅爺,哪怕沾親帶故的自己人,隻要你犯了錯,那就得罰,管你是不是自己人,高低也得給你丟到獄裡關一陣子。”

“所以說,楊洪這事要是被發現,必死!”

“楊洪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身為左都督,位高權重,又掌控有兵權,所以,就聯合了一批同樣吃空餉,吃軍糧,走私的家夥,打算乾一票大的!”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了了。”

“朱祁鎮來查賬,走到大同的時候,聽到了郭敬報告,說楊洪兵變了,而之前戰死的宋瑛就是楊洪乾掉的。”

“所以,朱祁鎮就從大同往回趕,八月十日,就重新回到了宣府!”

“本來,楊洪想著,讓朱祁鎮離宣府遠點,他好下手了,卻不想,朱祁鎮從郭敬那裡得到消息,竟然又回來了!”

“楊洪能怎麼辦?難不成直接動手?”

“直接動手是不可能的,他敢在宣府動手,那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乾的。”

“所以,還得讓朱祁鎮繼續離開才行。”

“反正,朱祁鎮在哪出事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在他地盤出事。”

“而朱祁鎮,到了宣府之後,也不急著走了,他在這過了一夜,讓駙馬去祭祀,同時,還把一個叫紀廣的,原本是右參將,直接將其提拔成了右都督,充總兵官,還佩鎮朔將軍印。”

“雖然右都督權利小於左都督,但是,在品級上,左都督與右都督都是正一品!”

“很明顯,這個紀廣,就是用來轄製楊洪的。”

“一方麵,不讓楊洪狗急跳牆,當天晚上就對他動手。”

“另一方麵,也能通過紀廣,了解楊洪的情況。”

“這一晚,朱祁鎮查到什麼不知道,史書上也不會記載,就算記載了,估摸著也會被抹除!”

“而第二天,朱祁鎮就重新啟程出發了。”

“然而,這時候,也先出來了!”

“之前,朱祁鎮親征之前,就有消息說,也先入侵大同,脫脫不花入侵遼東,阿剌知院入侵宣府,此外又有一支部隊侵擾甘州。”

“而除了遼東與甘州,朱祁鎮沒去以外,大同,宣府,他都去了!”

“如果真的是攻打入侵的話,朱祁鎮還能再宣府,大同來回的跑?”

“關鍵是,這一路上,也沒看到瓦剌與阿剌知院的隊伍。”

“這一路上,可謂是風平浪靜,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瓦剌人!”

“好了,朱祁鎮從宣府出去了,這時候,也先忽然蹦出來了……”

“這裡明明是宣府,又不是大同,也先怎麼就忽然跑出來了?”

“關鍵是,之前也說了,宣府是阿剌知院來入侵,就算遇上賊寇,那也是遇上阿剌知院的,而不是也先!”

“也先能瞬移啊,攻了大同,還跑到宣府,而阿剌知院的人,一個也沒看到!”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打仗,這不是扯淡麼?”

“各有各的任務,你忽然跑到這邊來,又是什麼意思?”

“所以說,這四路入侵大明邊關,就是假的!”

“而也先的出現,其實就是來朝貢的!”

“瓦剌有個固定的朝貢路線,過宣府,入居庸關,然後再到京城。”

“和朱祁鎮回去的路線一模一樣。”

“朱祁鎮就在前頭,也先就在後頭。”

“這時候,楊洪知道,機會來了。”

“而此時,朱祁鎮已經到了雷家站。”

“然後後麵就傳來消息,說是後麵傳來敵軍偷襲。”

“朱祁鎮眉頭一皺,這就讓他感覺很奇怪。”

“因為,他走了一路,都沒聽到什麼敵軍的消息,更彆說偷襲了!”

“他從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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