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心驚肉跳宋小濂
或許有人看見了,或許沒有。
在列車頂,當火箭彈尾焰閃耀,有個人形的閃閃發光物,似乎比劃了個耶!
轟……
多少年了,整個海拉爾地區的百姓,都很少能見著這麽絢爛的煙火。
上次啥時候來著?
對了,是庚子年,沙俄入侵時候炮轟的夜晚。
列車走出好遠,趙傳薪還能聽見紮賚-諾爾的哭嚎。
列車兩側車窗紛紛打開,一顆顆腦袋探出向後張望。
趙傳薪身體一頓,因為列車忽然加速,好懸沒將他閃倒。
開車的火車司機怕了,刻意加速。
殺傷彈的殺傷範圍其實沒多廣,但那重要嗎?
重要的是熱鬨。
趙傳薪盤膝而坐,小號砧板墊在雙腿上,取出牛肉,氣旋廚刀割肉。
這簡直是割肉神器。
割好了肉,醃製,筷子攪拌均勻。
唯獨一點不好,火車的煤灰向後揚起,到了車尾依舊存在,趙傳薪拿油紙將盆給蒙上。
呼哧哢嚓呼哧哢嚓,嗚……
蒸汽火車呼吸的白煙,隨著前進拉出一道白線。
很快又出現了鐵道護衛隊。
趙傳薪不厭其煩的,形同割韭菜一茬又一茬的收割生命。
過了紮賚-諾爾,不但有騎兵,還有步行的鐵路警察。
可見此處比前麵布控更加嚴密,東清鐵路以北,與額爾古納河右岸夾角間,全是這些年陸陸續續入侵來的沙俄人。
據說尼古拉二世,還調動資金,資助沙俄人南下。
很難說,這些護路隊如此密集,不是為了保護這些南下俄民。
所以,一路上,碰見謾罵者,趙傳薪殺之!
求饒者,趙傳薪同樣不為所動,鐵石心腸毫不手軟。
國與國間沒有仁慈可言。
當初沙俄人屠戮的國人,怕是趙傳薪一路殺穿這條鐵路線也未必能抵得過那個觸目驚心的數目。
列車上的乘客,顯然有些發毛。
一路上,時不時地就能聽見槍聲和慘叫。
夜裡黑乎乎的,他們看不遠,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火車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開著。
從滿-洲裡到海拉爾站中間位置,趙傳薪餓了,便下車,取出醃製的牛肉,放在烤盤裡加熱。
沒有火光,僅有油脂裹著牛肉滋滋作響的聲音,和噴香的肉香傳出去好遠。
翻轉兩次,肉片熟了。
趙傳薪拿小碗蘸料蘸著吃。
隻吃了個半飽,就草草將烤盤和盆洗刷乾淨,收起來追列車。
這一路,跟到了海拉爾站,趙傳薪算是將這條線殺穿。
在海拉爾沙俄駐軍處,順走了一百多杆莫辛納甘,騎兵刀300把,彈藥兩萬發左右。
在他們海拉爾軍需倉庫裡,還找到火柴丶煤油丶餅乾丶罐頭丶炒麵丶被褥丶蠟燭丶嶄新的軍靴丶像個小水桶一樣的軍用飯盒等等……
惡魔的預見後麵,趙傳薪雙眼閃閃發光。
我焯……毛子可太給力了!
他急需這些物資,有錢都沒地方買,雖然不多。
得虧著趙傳薪的秘境空間經曆一次擴展,否則還拿不了這許多東西。
搬空倉庫,趙傳薪往回返時,海拉爾站的沙俄駐兵炸鍋。
他們鬨鬨哄哄的集結。
軍需官正要準備軍需物資,以便於讓他們發兵,可打開倉庫那一刻懵逼了,看著空空如也的軍需庫不知如何是好。
歇斯底裡的「敵襲」叫聲,在海拉爾上空盤旋。
呼倫兵備道,還沒睡的宋小濂聽見了沙俄駐兵軍營那邊的動靜,嚇的一個激靈:「來人,來人,快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不多時,屬下回轉:「回大人,沙俄鐵路沿線遭遇襲擊,海拉爾站的軍需庫被盜……」
宋小濂呆若木雞。
果然是災星,走哪,哪有事情發生。
但他目前隻能聽天由命。
……
以為趙傳薪這就回去睡覺了?
並沒有。
他在海拉爾站和CBEHQ之間地帶鐵路沿線,在海拉爾河畔的沼澤地帶設好了馬克沁。
為何許多人,想不通趙傳薪是如何戰鬥的呢?
拿二十一世紀戰爭舉例,某個戰鬥場景中,藍方通過無人機偵查,繞到兩個紅方戰鬥人員背後。這種偷襲,按照普通百姓設想,在背後持槍一頓突突,紅方就歇菜了。事實卻是,藍方小心翼翼,先瞄準,突然開槍,射擊紅方一人致使其失去戰鬥力,然後立刻隱蔽。再通過紅方另一人救助同伴時,再射殺第二人。
為何會這樣?
因為藍方會擔心一擊不中,對方反應迅速轉身回擊,或許偷襲的場麵就變成了以一敵二正麵硬剛,因為誰也不知道對麵兩人戰鬥素養怎樣。
戰場瞬息萬變,就沒有板上釘釘的事情,也沒人敢拿唯一的性命來賭,這才叫戰爭,殘酷而小心,狡詐而冷血。
放在後世,給再多的錢,戰鬥人員或許都不會像鹿崗鎮保險隊隊員那麽拚命。
這是時代賦予的力量和特色,加上金錢的作用,兩個buff疊加才行。
更何況,此時士兵戰鬥素養遠遠不及後世。
所以,沒人能想明白趙傳薪是如何以一敵百甚至更多的。
就拿此時來講。
趙傳薪等了半小時,約麽有五六十騎兵小心翼翼前來。
趙傳薪挪動馬克沁槍口,瞄了瞄,卻沒開槍。
果然,五六十騎過去後,沒多大一會兒,有十餘騎回轉,然後將近千人的步兵沿著鐵路趕到。
那些騎兵不過是前哨。
趙傳薪其實有些困了,他強忍著困意,發動舊神坩堝烙印,把嘴裡叼著的雪茄,此刻才點上。
扣動了扳機。
塔塔塔塔……
人仰馬翻。
雪茄狠吸了兩口,趙傳薪就吐了出去,隨手將頭盔扣腦袋上。
他身下全是水,他此前一直趴在冷水中等待。
雪茄沾著水就滅了。
馬克沁卻響徹夜空不停。
夜不夠寬容,人嘶馬鳴槍響,簡直能撕裂方圓數十裡夜幕。
上千人部隊,在草原上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抵死反擊,趙傳薪也扛不住。
彈鏈給麵子,沒卡殼。
剛打完,趙傳薪收起被舊神坩堝烙印吸了熱的馬克沁,一骨碌躲進了水中。
水花翻湧,多虧有頭盔,不然那些枯萎的水草能將他的臉剌出無數細碎傷口。
水下是智能陀螺儀的絕對主場,兩個呼吸間,趙傳薪至少遊出去三五十米遠。
他露頭,蒸發頭盔水分,看著原來所在之處子彈橫飛,水花四濺,有一處乾枯的草葉子都起了個小火星,旋即覆滅。
趙傳薪動作很慢,緩緩上了後岸,匍匐前進。
到了沒水之處,就鬨騰不出水聲,他蒸發身上全部水分,尤其是靴子裡的。
否則走路會有噗嗤噗嗤的踩水聲。
此時,沙俄指揮官大嚷大叫,一群人分散成扇形,朝沼澤兜了過來。
這裡有積沙,趙傳薪取出泥抹子手套,好像抹水泥那樣輕柔一劃。
在天上飛那段時間,趙傳薪算是將泥抹子手套給玩明白了。
他隨手一抹,一堵拱形的石牆立起。
他不斷拔高。加厚,加厚再加厚,一體成型後,再拿精靈刻刀開了個窗口,將馬克沁槍口伸了出去。
剛剛的戰鬥,他已經確信沙俄那邊沒帶炮。
沒帶炮,他趙傳薪便無所畏懼。
這群人發現原來地方無人,隻在地上找到了密密麻麻的彈殼,和一支沒吸完的雪茄,竟然不知死活的過河,想要追擊襲擊者。
趙傳薪咧嘴:「美美與共,世界大同。」
塔塔塔塔……
剛續好的彈鏈,開始衝著火舌。
他這次是站著開槍的,姿勢舒展,絲毫不累。
沙俄那邊其實很缺機槍。
即便在1915年,圖拉兵工廠每個月火力全開也僅僅能產350挺機槍,此時更差。
加上今晚上是突發事件,帶炮和重機槍都會嚴重影響行軍速度。
趙傳薪造的岩石牆外劈裡啪啦層層剝落,但無大礙。
對麵沙俄士兵沒有掩體,在馬克沁淫威下瑟瑟發抖。
這次,他們才堅持不到兩分鐘,指揮官便嚷著後撤。
扛不住知道嗎?
當初和日本人打仗,這樣豕突衝鋒陷陣的是日本人,撂了數萬屍體才算完。
哪怕敵人人不多,可涉河而過,半渡擊之,他們也受不了。
趙傳薪見他們撤,便將馬克沁收起。
剛想要動作,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馬蹄聲很輕,因為剛剛開槍,槍聲掩蓋,加上走在沙地上令人難以察覺。
他豁然轉身,夜視功能讓他清楚的看見沙俄的騎兵的不知從何處渡河繞後。
還以為趙傳薪沒發現呢。
海拉爾河河道的旁蝕力很強,迂回曲折,兩岸有許多次生林和原始森林。
隻是趙傳薪所在之處沒幾棵樹,倒是有處河穀。
他踩著縹緲旅者,順坡而上,衝天而起,披風兜著風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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