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風沒問題,但是……你們有車嗎?”
餘曜一本正經地發出靈魂質問。
就算是空運賽車過來,這麼短的時間也來不及吧。
正在摩拳擦掌的幾人:……
“咳咳,賽車要明天才到,”為首的奧爾德斯摸摸腦殼,眼睛一亮,“但是我們可以借用魏的車!反正就我和諾埃爾兩個人,把朱利葉斯的輪椅綁車輪上就行!反正他自己就有兩個輪子。”
朱利葉斯登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這個混蛋閉嘴!我是左腿骨折,但我可以隻靠一隻腳踩油門就碾壓你們!”
他作勢要去搶魏至臻口袋裡鼓鼓的車鑰匙。
魏至臻的臉都綠了,大步後退。
“諸位,容我提醒一下,這裡是華國,東歸賽道正在整修並且沒有封閉賽段。”
“更何況,”他無情地扒掉了幾位老朋友的底褲,“我的車借給你們兜風?那還能回得來嗎?”
跟他們一比,一天幾撞的小餘都算愛惜賽車的!
魏至臻憤憤地拍了一把紅色賽車的引擎蓋,一把摸到三四道疤。
餘曜倒是不知道有人正在心裡吐糟自己太費車,隻是覺得有點好笑。
尤其是這三個興衝衝的車界傳奇被老朋友毫不留情地揭了短後,彆開臉的彆開臉,吹口哨的吹口哨,還有人熱情似火地搖著輪椅過去跟老張搭話,個頂個的一臉無辜,明擺著的壓根沒聽進去。
再結合他們人均年齡四十加,圈裡老前輩的資曆——
“很純粹。”
一旁才整理好新路書的祁望霄抬起頭,給出了一個極其禮貌的形容。
餘曜靠著車門,憋了半天的笑就再也忍不住了。
“哎呀,彆理他們,多少年前就這樣!”
魏至臻在旁邊摸著頭頂齜牙笑。
聽不大懂的勾肩搭背三人組豎著耳朵一頭霧水。
諾埃爾握緊拳頭,“我發誓明年一定要學會華國話!”
奧爾德斯聽得直搖頭,亂糟糟的黑色蜷發活像一大團海藻:“可你發過的誓一個沒成。”
“誰說的!”
諾埃爾一拍朱利葉斯格外寬大的肩膀,昂起自己瘦削雪白的下巴。
“我說我們會再來東歸賽道,你敢說你沒來?我還發誓我會在東歸賽道上贏過所有人,我敢保證,這句話馬上就會應驗了!”
他用一句話成功集中了火力。
奧爾德斯把指關節攥得哢哢作響,朱利葉斯乾脆一把揮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就連餘曜都投來了好奇的一瞥。
但諾埃爾不慫反壯,挺直了腰杆,視線一掃,繼續挑釁全場。
“要不然咱們就在這裡比劃比劃?”
“比就比,誰怕誰!”
奧爾德斯還未開口,朱利葉斯就已經順走了魏至臻口袋裡自己覬覦已久的車鑰匙,擠擠眼睛。
“魏,你的車要是出了問題,我賠你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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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不開朱利葉斯的手,又見老朋友正在興頭上,勉勉強強才心疼萬分地答應下來。
一旁的奧爾德斯也借來了一輛教練車。
諾埃爾見狀,大大咧咧地伸手就要去拉餘曜的車門,“餘?你的車借我用用?”
“抱歉。”
餘曜微微笑著,出人意料地直接拒絕。
場上的歡笑聲猛然一停。
諾埃爾一愣,意外地看向同伴,魏至臻過來昧著良心打圓場,“小餘平時比較愛惜他的車,要不我們換一輛?”
餘曜卻沒多解釋,隻是溫和地把備用車的鑰匙解開遞了過來。
“車庫裡有一輛新的,隻是這一輛確實不能借給你。”
且不說才改裝的車性能不夠穩定,單是這輛車代表的心意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把這輛車借給任何人。
諾埃爾臉上的笑容馬上又燦爛了起來,答應一聲之後就衝去了車庫。
不多時,三輛蓄勢待發的車輛就一字排開。
他們尤嫌不過癮,叫上了休伯克,也邀請了餘曜。
這就多少帶點較量和摸底的意思了。
餘曜提出了讓無人機記錄和導航的建議,果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於是,五輛車開火車般前後相連,出現在了訓練場的入場口。
出於安全考慮,資曆最淺的餘曜被排在了最後。
“這還是我第一次拿倒數第一。”
坐在車裡等發車的時候,餘曜盯著前麵休伯克的車牌,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睫低垂著,看不清眼底情緒。
祁望霄溫和一笑,“人生總有第一次。”
“這倒也是。”
餘曜唇角旋開好看的弧度,“畢竟是從零開始。”
這一次的訓練,他沒有動用虛擬空間,也沒有依賴以往的運動經驗,完完全全是從新手期開始,連駕照都是現考的。
但這種普通人從頭開始的感覺並不壞。
甚至讓他現在的每一天都有了新鮮的成就感。
餘曜戴上了仿佛永遠不會乾的頭盔,將左手拇指輕輕壓到了啟動的按鈕上,在第一輛車發動時,重重踩上了油門。
“轟——”
訓練場上頓時回蕩起此起彼伏的引擎聲。
但隻有第一個進場的諾埃爾真正鬆開了自己的手刹,在無人機的追蹤下,閃電般衝進了訓練場。
一進來就是幾個急轉彎。
諾埃爾“yohoo~”一聲,就興奮地猛打方向盤,靈活迅猛地穿梭在色彩鮮明的樁桶之間。
“這也簡單了!”
他的深棕色眼睛亮得出奇,車速也快得出奇,“冠軍是我的了!”
第二個上道的奧爾德斯同樣也是這樣想。
“魏,你居然隻安排了這樣的練習難度?”
() 已經習慣了地麵顛簸複雜的奧爾德斯完全看不上這種完全沒有變化的水泥路麵,甚至覺得過於平滑的路麵影響了自己的漂移水平。
但他還是完成了一個急彎道上的漂亮漂移,尋常教練車的車尾都甩得輕盈傲氣。
緊接著的是朱利葉斯。
這位習慣了刹車油門交替的選手顯然是首次嘗試隻用油門和手刹來控製車輛。
但他的膽子大到驚人。
哪怕明知車輛有失控的風險,依然重重地將油門踩到了底,任由車輛在一個又一個彎道裡呼嘯而過,每每挨著樁桶玩上幾把極限擦邊,看得魏至臻心臟抽抽,狠捏了一大把汗。
當然了,主要是替他的愛車捏的。
也正是因為朱利葉斯的特殊性,休伯克一直耐心地等到他終於停靠到終點,才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
入場口隻剩下餘曜一個了。
哪怕離得很遠,餘曜也能感覺到遠處看台上如有實質的目光,多少帶著點打量和評估。
那就儘己所能,好好開吧。
餘曜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握緊的手刹。
火紅色的賽車登時掀起一片塵煙。
餘曜不住地打著方向盤,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通過樁桶,全神貫注地瞄準每一次入彎出彎的最佳時機。
“有模有樣,”抱著頭盔的奧爾德斯摸著下巴,“但是太新了。”
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生疏生硬。
明明他和諾埃爾,朱利葉斯都是第一次開這條訓練道,但憑借豐富的經驗,奧爾德斯敢說他們每個人都開得比餘曜更加順利流暢。
“魏,”重新坐回輪椅上的朱利葉斯挑著眉,“所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
餘曜在體育界的名氣是很大。
但在賽車領域,他不僅是個新手,說實話還有點菜。
諾埃爾也收回了視線,不甚服氣地哼哼:“想不通總部為什麼對餘這麼重視,之前我們想要辦極限賽車都沒有通過,餘卻甚至都不需要主動提出請求。”
總部直接倒貼!
聽說還驚動了汽聯,正在安排人來跟RedBull溝通共同舉辦比賽的可能性。
麵對三位神色各異的老朋友,魏至臻抱起手臂,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你們都覺得餘曜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
脾氣勉強算最好的奧爾德斯斟酌著詞彙。
“他很聰明。”
至少每個彎都能看出時機意識。
“但還是缺少了一些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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