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我一時不知道誰才是反派了。】
【我本來以為我閱片無數,什麼大風大浪騷操作沒見過……這我真沒見過!】
【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是吧。】
【好人家誰拿炸藥威脅人……還是製作人啊。】
【這就是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
【大師!我悟了,隻要我比反派更反派,就沒有反派能威脅到我!】
【樓上你這是誤入邪道啊!快快醒悟過來回頭是岸!】
【不是,一般人生活中也遇不到反派遇不到槍和炸彈吧!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突然悟道啊兄弟!】
彆說彈幕了,鬆田陣平都呆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反派。
這熟練地行動,這堅定的語氣。
一看就是熟手。
乾壞事的熟手。
什麼?說話的是他們家小悠?
哦,那沒事了。
鬆田陣平迅速淡定,並且刷的一下衝向大門。
‘自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jpg’
普拉米亞就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展開了。
想她縱橫黑暗世界這麼多年,從來隻有她要挾人質威脅彆人的。
還從沒有被人威脅過。
還是拿她製作的炸彈威脅她。
你是殺手還是我是殺手?
拿人質、拿炸彈威脅人不應該是我的特權麼?
但普拉米亞還真……拿這招沒辦法。
反派能夠拿捏正派或者普通人,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足夠心狠手辣。
會以他人的生命作為籌碼來為自己謀求利益。
但反過來,如果有人先他一步,以他的生命安全作為要挾……
還真一下就給普拉米亞整不會了。
畢竟她現在才是更靠近炸彈的那一個。
這炸彈要是被引爆了,她絕對死的比那幾個人快。
想她普拉米亞玩兒炸彈這麼多年,卻不料有朝一日竟然被人用炸彈拿捏了。
在場幾人中,也就隻有按照高月悠的要求放空開槍之後用槍指著炸彈,而不是普拉米亞的諸伏景光心情最複雜了。
雖然公安跟警察不一樣,隨時都可以配槍。
但他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槍會勇氣指著炸彈威脅犯人——零跟小悠在橫濱到底都乾了什麼。
怎麼讓孩子學了這種操作的!
——沒錯,作為一個‘家長’,諸伏景光難免也沾了一些監護人通病。
比如自家孩子做出什麼不應該的舉動,都是不小心受到彆人的影響什麼的。
尤其橫濱這地方本身跟其他城市相比又多了點……不太好的特產。
不過這招出其不意雖然短暫的震住了普拉米亞,卻不代表就讓她束手無策了。
再怎麼說也是闖蕩黑暗世界的老江湖。
脫身的方法還是有的。
隻見剛剛還凶狠毆打鬆田陣平的兜帽麵具人突然張開雙臂,手上的槍也隻是勾在她的食指上。
看起來就像是要投降了一樣。
但高月悠可太了解這些人了。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哪怕把人四肢都打斷,腦袋都要倔強的挺上一挺。
越是看起來像是要投降或者示弱的行動,就越是要警惕——這都是他們發狠的前搖。
“彆放鬆,她是準備轉移你們的注意力然後突襲。”
高月悠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種環境下卻格外清晰。
不僅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聽到了,普拉米亞也沒有落下。
鬆田陣平:你倒是聲音小點。
諸伏景光嚴肅的表情也閃過一絲無奈。
什麼時候了,她還……
但高月悠的提示也確實讓他原本放下些的心再次緊繃了起來。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當時是真的覺得事情已經走到結束,自己可以不必開槍解決問題了。
說到底那可是炸彈。
他這一槍開了就是魚死網破——正規教育出身的好孩子要顧慮的可就太多了。
比如除了他們自己,炸彈是不是還會傷害到彆人,會不會造成重大經濟損失等等。
看來他還有的學啊。
普拉米亞:……哪裡來的臭丫頭。
說說說就知道說,顯得你有嘴了是吧。
原本她是準備趁著對方以為自己要投降放鬆警惕的時候直接蹦人一槍逃跑的,現在這槍卻是開不得了。
不說那個拿槍的,就之前沒槍的那個,也是個難纏的家夥。
再加上這兩人還都是她最討厭的那種,為了大義或者任務可以不要命的家夥。或許她發狠可以帶走一個,但自己卻絕對會被另一個留下。
嘖。
普拉米亞麵具下的臉一陣扭曲,接著她舉起槍慢慢向對方靠近。
她忌憚炸彈,對方肯定也忌憚。
現在就是兩邊的博弈。
兩邊都在賭,賭對方什麼時候會放棄。
這個時候,隻要退縮半步,就會給對方機會1.
普拉米亞拿著槍,諸伏景光也舉著槍。
鬆田陣平則是趁機把小悠掩到身後,躲到側麵。
這樣既不會影響景光的行動,又能在第一時間迎向普拉米亞。
‘哢’。
不知哪裡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僵局,就像是宣布比賽開始的哨聲,讓雙方都動了起來。
普拉米亞仗著腿長的種族優勢,上半身不動,腿卻突然一個橫掃。
諸伏景光的注意力被突然的聲響牽動,儘管隻是一瞬,卻也足夠普拉米亞行動了。
沒能提前預判普拉米亞行動的諸伏景光為了躲避攻擊,隻得向後退了半
步,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普拉米亞要的就是這個,當即抬手就要開槍。
能不能打到人是一回事,讓人讓開更多大門的位置讓她出去才是關鍵。
“景光!”
鬆田陣平下意識的撲上去,打向普拉米亞握槍的手臂準備奪槍。
然而他這一拳下去,卻好像撞到了鐵塊上。
……臥槽,這人難道還未卜先知提前在手臂上綁鐵塊麼!
鬆田陣平手被自己的力量震的又痛又麻,但他也隻是甩甩握拳的那隻手,另一隻手繼續奪槍。
普拉米亞這邊也不好受。
她也想罵這小子到底吃什麼長的,這一拳下來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她都差點鬆手。
就算沒鬆手,她也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大概是骨折了。
隻是並不嚴重,還在自己控製範圍之內。
普拉米亞不敢轉身將後背暴露在諸伏景光麵前,隻得硬生生吃下鬆田陣平這一拳,接著手腕一轉,防止對方奪槍的同時,還一個借力將人來了個過肩摔。
鬆田陣平一心奪槍,沒預料到對方還有這一手,一不留神被摔了個正著。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在摔倒的一瞬間,他拽住了普拉米亞的大衣,也接著自己摔倒的力道向下拽。
——事實證明,穿大衣帥是帥,但無形之中也增加了破綻。
無奈之下,普拉米亞隻得迅速脫掉外套才擺脫了鬆田陣平帶來的威脅。
這脫衣之術,有點6啊。
一般人真的能如此絲滑的脫衣麼?
高月悠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有數,不僅沒用衝上去搗亂,還自覺往稍遠的地方躲了躲,防止靠得太近突然被人脅迫當人質。
君不知多少反派最後能夠翻盤,都是因為抓到了合適的人質。
甭管是拖後腿的主角同伴,還是路邊‘不巧’經過的正太蘿莉。
雖然高月悠身上帶著點‘女生自用’防身小道具。
但對普拉米亞這種專業殺手能派上多少用場,就不好說了。
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跟普通人最大的區彆就是。
在自己熟練地方向上,他們能夠最大限度的克製自己本能的反應,並且在最短時間完成下一步動作。
普拉米亞靠脫掉外衣甩開了鬆田陣平,但諸伏景光的攻擊卻緊隨其後。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以‘大廚’的身份出現,乾的也都是辦公室的活。
但再怎麼說也是警校畢業的精英,拳腳功夫也是沒有落下的。
這一拳頭下去,差點給普拉米亞直接打翻一個跟頭。
雖然麵具吸收了不少衝擊,但普拉米亞也不好過。
兩個王八蛋臭男人。
普拉米亞咬牙。
要是放在平時,區區1v2,普拉米亞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然而此時不僅環境昏暗位置還格外狹窄,再加上裡麵還有個她親手製造的炸彈。
像手榴彈
這類平時慣用的老夥計們在這樣的地方基本施展不開。
一不留神就得把自己也一起帶走。
手槍裡倒是還有三發子彈,但也就僅剩三發——再加上萬一走火崩到自己的炸彈上,自己哪怕運氣不好不至於死無全屍,也得重傷。
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走為上策。
想到這裡,普拉米亞也不再戀戰。
她多開背後鬆田陣平的撲擊,接著
她手撐著樓梯欄杆一腳踹開同樣投鼠忌器不敢輕易開槍的諸伏景光之後,直接一個翻身蕩到窗戶前,接著一個衝刺撞破窗戶衝了下去。
【完了,景光沒有給她一槍打傷手臂,那以後還怎麼靠著手臂受傷的特點找尋普拉米亞啊!】
【急急急,現在讓景光衝上去開一槍還來得及麼。】
“看來我來的剛剛好啊。”
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劃過,雖然因為是萬聖節的原因路上耽誤了點時間,但自己這不是來的剛剛好嘛。
果然,主角都是在關鍵時刻才出場的!
一身黑衣帶著麵具還跳樓的家夥,怎麼想都不是好人。
匆匆趕來的黑羽快鬥下意識的伸手就是一撈。
然後他就挨了自己成為‘怪盜基德’之後最重的一拳。
【基德!小悠還聯係了基德麼!】
【媽耶這一拳看著就好痛啊。】
【不愧是戰力天花板級彆的普拉米亞。】
是的,雖然跳出窗戶懸空,但普拉米亞仍然在半空扭轉身體給了這個‘白色鴿子’一拳,接著借力向上一掙,用手腕上的帶抓鋼線向上彈出,瞬間勾住對麵樓逃生通道的邊緣,一個蕩漾就要衝過去。
“彆想跑!”
黑羽快鬥哪吃過這個虧,雖然這一拳讓他疼的眼冒金星,但還是完全一個轉身掏出撲克槍一槍打斷了對方的鋼繩。
【基德:你或許會賺,但我絕不吃虧!】
【不愧是基德,半空挨這一下仍然能精準命中目標。】
【這視力得5.0吧!】
【不止。】
【刺激,就看基德這一招能不能留下普拉米亞了。】
不管你小子是誰,我怪盜基德可是從不吃虧!
鋼繩的斷裂顯然超出了對方的預料。
但普拉米亞卻並沒有因此直接墜落下去。
她迅速扒住對麵的逃生通道的邊緣減緩了墜勢,並且凶狠的轉頭向黑羽快鬥開槍。
那大小姐這是又得牽連到什麼事裡去了啊!
黑羽快鬥瞪大了眼睛,趕忙打開滑翔翼躲避攻擊。
但滑翔翼的操控畢竟無法如同手腳那麼靈活,躲開了第一槍,卻難以多開第二槍。
關鍵時刻,靠譜的成年人諸伏景光衝了過來,他瞄準普拉米亞拿著槍的手,一槍崩飛了她手中的槍。
這可真是撿回一條命來。
樓上的小哥,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怪
盜基德欠你一個人情!
被打飛了槍的普拉米亞也沒有戀戰。立刻鬆開手往下跳——當然路上她也沒忘了給樓上那些家夥一點‘回禮’。
她掏出了手榴彈。
Пошелты!(去死吧)
丟向諸伏景光所在樓層的手榴彈被淩空打爆。
但帶來的衝擊卻仍然把諸伏景光甩向牆壁。
?
打不過上道具?
看到這一幕的高月悠直接衝了上去。
【等下,小悠在乾什麼?】
【她丟了什麼下去?】
普拉米亞衝下樓的下一秒,不知何時跑過去的高月悠從兜裡掏出什麼東西對著普拉米亞丟了過去。
“基德,打爆它!()”從彈幕得知基德到來的高月悠不假思索的開口。
“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在另外一層的黑羽快鬥迅速掏出撲克手槍瞄準高月悠丟出來的玻璃瓶,在普拉米亞腦袋上將它打破。
接著……
火焰刷的一下在半空爆開,像在半空中燃燒的仙女棒一樣的東西向下降了一場小小的‘火雨’。
那像是仙女棒濺出來的小小火花因為黑羽快鬥精準的功績,劈頭蓋臉的落到了普拉米亞身上。
正常來說,隻是一點點火星的話,隨便撲一一下也就熄滅了。
普拉米亞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完全沒有在意,隻以為這是對方想要阻攔自己的行為,隻要衝過去就足夠了。
然而那些濺射到普拉米亞身上的火點卻完全沒有熄滅的跡象,反而如同黏在她身上一樣開始燃燒。
麵具上,衣服上。
【臥槽,這是什麼?】
【這東西怎麼好像燒的更厲害了啊!】
【原來火星子有這麼恐怖的李來哪個麼!】
高月悠蹲在諸伏景光旁邊查看他的傷勢,趕過來的鬆田陣平則是震驚的看著那人‘燒’起來的模樣,驚呆了。
那火焰並沒有一下子將人整個燒起來,可零碎的火焰卻一直沒有熄滅。
火焰附骨之疽一般在那人身上燃燒,無奈之下,普拉米亞隻能一邊跑一遍脫衣服。
雖然因為對方迅速轉過了拐角沒能看到正臉,但是一頭金發和可以看出身形的身材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普拉米亞,竟然是個女人。
但比普拉米亞可能是個女人更讓他震撼的,還是剛剛小悠丟的東西。
“小悠你丟了什麼?”
見鬆田陣平如此震驚,諸伏景光也向身邊的高月悠。
他沒有收到直接傷害,隻是被剛剛的衝擊衝暈了一下。
現在好一些了,自然要關注他這不省心的小姨母了。
“一些女生自用……”
注意到諸伏景光凝視自己的目光,高月悠清了清嗓子,試圖通過一些話術略過這個問題。
“對了,那人跑……”
“小悠,你是不是
() 覺得我們很好騙?”
鬆田陣平死魚眼凝視高月悠。
“……就是一點白磷。”
一點……
白磷。
得到了答案,蹲著的和躺著的都沉默了。
【牛皮。】
【白磷霧草。】
【白磷怎麼了?】
【白磷燃點極低,基本上接觸空氣能自燃並引起燃燒和爆炸。】
【這東西還特彆不好熄滅,稍微碰到皮膚一點就會可引起嚴重的灼傷。】
【……】
【牛還是小悠牛啊。】
【我化學課學過白磷,但我沒想到白磷還能這麼用。】
【就真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唄。】
【啊這,我一直以為是穿越了才用得上呢。】
【朋友,穿越都用得上的知識,你怎麼會以為它在現實中就用不上了呢。】
【道理我都懂,但是……好人家誰沒事帶白磷啊!】
【就是啊,好人家誰沒事碰白磷……什麼?是小悠?那沒事了。】
【想想小悠被劫持的時候悠閒掏打火機燒人的一幕,我突然覺得今天這個操作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看似有病實則合理是吧。】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