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你很聰明。”

“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緊張的心情因為這一句若有似無的保證安定許多。

賽樂:“我的嘴巴很嚴,我不會告訴彆人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

章馳:“打住。”

賽樂打住了——其實他還有很多用來證明自己有用和可靠的理由沒有說出來。

不過他才不是費林飛。

那樣不知道看人臉色。

章馳朝白鴉抬了抬下巴,從驚愕中回過來神的白鴉遲疑片刻,往章馳眼神示意的方向走。

她的眼神劃過一個弧線掃向了在她身前兩米開外的賽樂。

白鴉從車頭繞了一圈,快到賽樂身前的時候,又聽章馳開口道:“就停這裡。你有帶終端嗎?”

白鴉點頭:“帶了。”

章馳:“槍放在車頂,終端拿給我。”

雖然白鴉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水,但在她使用終端的時候,始終會有分神的可能。

白鴉將槍放在車頂,掏出終端,走上前,雙手遞上。

章馳瞄了一眼終端漆黑的屏幕,沒有接:“你不解鎖,是因為覺得我是想拿終端當磚頭用嗎?”

白鴉:“……”

白鴉抓回來終端,三兩下解鎖,將終端調轉180度,保證屏幕正麵朝向章馳,重新遞給了章馳。

章馳一腳把費林飛踹翻在地,腳踩在他的背上,一手接過終端,另一隻拿槍的手朝賽樂抬了抬:“現在你有一個活命的機會。”

賽樂呼吸變急。

章馳:“把你的工具箱拿過來,等等,你彆去——白鴉,把他的工具箱拿過來。”

白鴉朝賽樂身後走去,鋁製的工具箱有一定的重量,帶動著他的腳步變沉,一腳一腳陷進泥裡,最終,他將工具箱帶回到了剛才所站的位置。

章馳:“打開它。”

工具箱沒有密碼,白鴉蹲下身,找到卡扣,“哢噠”就打開。

箱子裡頭被黑色絨布包裹,工具就分門彆類的擺放在左右,各種款式都有,小的金屬榔頭,□□,厚薄不一的手術刀,橡膠手套,薄款雨衣,還有消毒液。

沒有機關,沒有更多的槍,就是一個正常的“工具箱”。

章馳:“挑一把你最趁手的工具。”

隻在一瞬間,賽樂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賽樂:“我……”

章馳:“你不敢?”

費林飛停下謾罵,他瞪大眼睛看著賽樂:“你敢對我動手?!”

賽樂躲開費林飛的眼睛,蒼白的臉色反而開始回暖:“他這種人,死有餘辜。”

章馳開啟終端的攝錄功能,她一腳將又開始喋喋不休罵人的費林飛踢到賽樂的身前,人完全躺在了地上,由於中彈加骨折,他嘗試滾了幾次,都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來。

定製西裝滿是泥土,精心梳理的頭

發亂作一團,費林飛側過臉,可能是姿態的緣故,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處於怎樣狼狽的地位。

“彆、彆殺我……”

他開始求饒。

賽樂朝工具箱走去,蹲下身,戴上橡膠手套,穿上雨衣,從裡頭挑出來一把20cm左右的□□。

“求求你、不要殺我……”

“賽樂……賽樂……”

“不要殺我……”

“賽樂……”

“賽樂……你憑什麼殺我……你憑什麼殺我……如果不是我……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殺我……”

沙啞和顫抖的呼喚沒有讓賽樂的動作有絲毫的暫停,費林飛拚命從地上翻身,仰頭看向在一旁攝錄的魏易。

“魏易……”

“魏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他被插穿的掌心已經被鮮血染紅,連帶指頭都開始顫動,即使這樣,仍然撐著身體,試圖往章馳所在的方向爬。

“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我給你錢,我有很多很多錢,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彆讓他動手,彆讓他動——啊!”

刀插進了費林飛的心臟。

刀拔出來,血濺在了雨衣上,手套上,溫熱的血在頃刻間染透了西裝外套,一滴又一滴,順著腰線往泥土裡麵滴。

“呃啊——!”

賽樂又朝同一個位置捅出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刀。

……

直到費林飛的叫喊漸漸變得微弱,他的刀也沒有停下。

作為一個醫學生,他似乎非常明白人體的脆弱部位。

捅完心臟,他又開始去割費林飛的脖子,接著,脾臟,胃袋,好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找準部位,沒有絲毫疑慮,下刀,下刀,下刀……

費林飛早已經死了。

他的刀還沒有停下。

他臉色比地上掙紮著死去的費林飛還要猙獰。

像是一場謀劃已久的複仇,所有的痛苦都必須要此刻完全釋放,否則,餘毒就將永久的留在體內,再也沒有洗刷乾淨的一天。

章馳皺眉:“夠了!”

賽樂恍若未聞。

他的刀還在費林飛的身上遊走,費林飛的臉被他刮破,這一次,即將落下的地方是費林飛不肯閉上的眼睛。

在他的刀即將捅穿眼球的時候,章馳關掉了攝錄,一腳將賽樂踹飛。

“我說夠了。”

好像從一場夢魘中醒來,賽樂身體一震,看著自己的手,滿臉都是悚然。

章馳:“他已經死了。”

賽樂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我……”

章馳打斷他:“我已經把一切都錄了下來,如果你敢跟海恩科技告密,你知道後果會是怎樣。”

他當然知道。

海恩科技不會

放過他。

殺掉費林飛,是他的投誠書。從此之後,他們就成為了同謀。

這是她留下他性命的前提。

他沒有彆的路可以選了。

這樣的人才值得信任。

賽樂:“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章馳將終端丟給白鴉:“錄像發到我的終端上。”

白鴉接住終端,好像一個燙手山芋,碰都不敢多碰,哆哆嗦嗦就塞進了褲兜。

章馳:“拿出來。”

白鴉:“……”

白鴉把終端又掏了出來。

章馳抬手指了指賽樂:“把他的聯係方式和住址記下來,跟錄像一起,傳到我的終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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