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覺得謝景初這招沒用。畢竟他認為,秦昭對自己的心緒其實就是無法保護老師的愧疚與執念的扭曲,成為一種無法言明的心緒。是複雜的、是濃厚的,也是無法看透的。
他應該不會因為謝景初這個舉動而出現很大的情緒波動。謝景初這一招看起來像是故意惹情敵生氣一樣。
白縉仔細看著秦昭的透過玻璃凝望過來的眼眸,以此觀察他的反應。這雙眼睛許久都沒有見過光色在其中閃爍了,現在也是這樣。
就在他以為秦昭還要在這裡多站一會兒的時候,秦昭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離開了。仿佛沒有看見這些,也沒有聽見凱利斯對他的詆毀,甚至沒有聽到白縉那句模糊不清的貶低。
白縉將目光轉移回來,看見凱利斯還是很高興地說一些事情。看來他是真的完全沒注意到秦昭的出現。
而對麵的謝景初,正撐著腦袋對他笑。仿佛做了惡作劇戲耍了彆人一樣,讓他感覺很開心。隻是他因為剛才毫無預兆觸碰白縉,他的下頜和手都受到了傷害,他笑著,下巴已經半白骨化,下巴快掉了。很詭異。在麵臨吃飯的這個時候,有點倒胃口。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凱利斯點的排骨上桌了。凱利斯說:“老師,我覺得你還是比較習慣吃中餐,所以點了這些,你看看你喜不喜歡。”他那雙總是忽閃忽閃的藍眼睛現在也是期待地看著白縉。
白縉看著盤子中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又看看對麵在默默裝下巴的謝景初,他都不知道要不要吃這排骨。趁凱利斯去催菜的時候,白縉瞪視了謝景初一眼。
謝景初說:“你這樣瞪我,我想舔你的眼睛。”
白縉對係統說:“變態名不虛傳。”
“哼。”
係統最近不知道怎麼的,神經神經的,現在和他聊天都不愉快了。於是白縉對他說:“能聊就聊,不能聊就滾。”
係統:“嚶。”
白縉沒搭理他。眼前的謝景初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挺倒胃口的,消失了。係統嚎了一會兒不管用,也真的滾了。還算是吃了一頓好飯。吃完飯,白縉不耽擱,直接對凱利斯說:“我要回醫院一趟。”
凱利斯愣愣地看著白縉,他說:“我記得老師晚上不是沒有班嗎?”
白縉說:“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他總有一種感覺。雖然之前秦昭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來,但是他總覺得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麼。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會不會殃及凱利斯,白縉還是對他說了一句:“晚上如果沒有事,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好睡一覺,你最近的工作效率下降了,精神也不太好。”
原著中沒有寫另外這個實習生的劇情,不過白縉還是希望他能度過還算安穩的一夜,最主要的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死亡,所以他在此時又給出一張空頭支票,他說:“明天我們一起吃飯。”
凱利斯或許是想著,等今天吃完飯要帶白縉去哪裡玩,所以在聽到白縉說要回醫院的時候看起來
很失落。不過白縉說完這句話之後,凱利斯明顯又高興起來,他答應得很快。還對白縉說要注意身體與休息之類的話。
見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的樣子,還真是有意思的。而且還特彆好哄,隨便一兩句話就說好了。
白縉站起身來,凱利斯的目光一直都看著白縉,這個時候仰著頭凝望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在最後離開的這個時候,白縉還是對凱利斯說了一聲:“再見,凱利斯。”
凱利斯對接下來會在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事情一無所知,他隻是仰著頭看著白縉,笑著對白縉說:“嗯,再見。老師。我一定會好好睡覺的。”他想說什麼,凝望著白縉,卻又沒說出來,他隻是說:“明天,明天我再來找老師。”
這一次,麵對凱利斯的邀請,白縉沒有像之前那樣進行無情地拒絕,他現在說的是:“好。”他答應了他的邀請。
隻是他不知道,等他一覺醒來會發現這個世界已經天翻地覆,而白縉也已經在廢墟當中死去了。
白縉急匆匆回到了醫院。這裡看起來還是與往常沒有任何的區彆,大家都各司其職,整個空間安靜潔白,透著一股消毒水的氣息,其中裹挾著沉默的死亡之氣,迎麵撲過來。
他的心臟怦怦跳,因為他知道,他如果現在去辦公室,秦昭會在裡麵。按照劇情演——?可是他不能保證秦昭會根據劇情來。讓他找一找陸懷錦在這裡的台詞是什麼?
他一邊找,一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謝景初呢?謝景初會來嗎?如果他也在,就一定能夠觸發劇情,那麼這個副本就結束了。是的,這個副本就結束了。
他在內心裡胡思亂想著,有一種期盼了許久的東西終於到來的感覺,但是——他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這空寂的走廊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