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他痛苦的來源。”

*

傍晚時分,禾月的出院手續已經被順利辦理完畢。

鐵腸將所有的文件整理成一疊,然後伸手,將穿戴整齊的禾月從病床上抱起。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麼抱著,禾月有些不自在,雖然覺得丟臉,但他還是沒反抗,隻是默默往對方懷裡縮了縮。

鐵腸察覺到懷裡的人在發抖,低聲問了句:“冷嗎?”

禾月點點頭。

鐵腸將外套披在禾月身上,表示:“這幾天我會照顧你,直到你完全康複。”

禾月抬頭望向對方,眼中帶著好奇與戲謔:“你真的願意照顧我一輩子,你就這麼喜歡我?”

鐵腸的眼神微微一頓,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他緩緩開口:“彆誤會,我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做。”

“條野說得對,鑒於我是傷害你的那個罪魁禍首,所以我有責任在你恢複期間照顧你。這是我的義務,也是對我過去行為的贖罪。”

“你如果不想對禾月負責,那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條野是這麼對他說的。

他可以遠離禾月,但禾月是絕對不會遠離他的,他確信,無論他躲到哪裡,禾月都會主動追過來。

那倒不如,他主動將禾月拴在自己身邊。

想到這兒,鐵腸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能在這段時間裡朝夕相處,我也能更好地保護你。”

“哈。”禾月笑了,“就為了彌補昨晚的錯誤,你就要犧牲自己的一輩子,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鐵腸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幾分:“不會是一輩子的,如果你覺得不再需要我,或者對我感到厭煩的時候……我就會離開。”

禾月露出玩味的笑:“那如果我永遠都不厭煩你呢?”

鐵腸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總之,在那之前,我會儘我所能保護你安全,以我的名義起誓。”

聞言,禾月心臟微妙地震顫一下。

如果這話出自他人之口,禾月恐怕早已嗤之以鼻,會嘲笑對方的花言巧語水平太差。

但鐵腸不同,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虛偽,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信任。

有意思,鐵腸這個木頭還蠻會說情話的。

這樣想著,禾月伸出手輕輕搬過鐵腸的臉,強行讓兩人的視線對準。在鐵腸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迅速在對方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足足幾秒後,鐵腸才反應過來,有些詫異:“你——”

禾月輕聲笑道:“給你的獎勵。”

他用手攬住對方脖頸,聲音細膩而溫柔,仿佛是在向對方傾訴秘密:“喜歡嗎?”

鐵腸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禾月,想要說什麼卻又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辭:“我——”

但禾月將手輕輕按在他胸口處,湊近他耳邊,小聲呢喃道:“你看,心跳加速了,明明就很喜歡啊……”

鐵腸眼神閃爍一下,但他沒說什麼,而是抱緊懷裡的人,朝電梯走去。

*

來到鐵腸家時已經天黑了,禾月坐在床上休息,手中捧著一隻陶瓷杯,裡麵盛著鐵腸剛為他泡好的熱茶。

他半眯著眼,目光不時地追隨著鐵腸忙碌的身影,嫋嫋升起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鐵腸正在細心地整理著禾月帶來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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