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如一把重錘般撞向白煜月。“解封率25%。”
白煜月感到冷意侵蝕他的身體:“不夠!”
司潼喉結滾動,顫抖地說:“28%。”
凝水成冰的精神域宛若天災級雪崩般洶湧襲來。
白煜月:“還不夠!”
司潼不再說話,和黑哨兵精神域的近距離接觸幾乎要燒掉他自己。他沒有力氣再說話,但白煜月聽到了那個提示聲——
黑哨兵精神域解封率,30%。
這大概是專業人士解封的好處,解封率永遠是整數。司潼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眼神渙散,麵對氣勢洶洶的雪國,卻連肌肉緊繃的力氣都沒有了。雪國的身影占據了他的所有的視線,仿佛下一秒就要咬到他們。
“轟——”
但白煜月擋住了它所有的衝擊,僅有餘波的猛風吹起司潼的衣角。
白煜月抬起頭,一雙眼滿是冰冷的怒意。
雪國驚疑不定地看著擋在它麵前的白發小人。它感覺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火。它喜歡溫暖,可它大腦中又有另一個定式告訴它,就是這個人!打敗這個人!
它試圖用它的精神域攻擊對方。兩者的精神域在半空衝撞了數次,牆壁開裂出一道道裂縫,但他們的精神域宛若最好的矛與盾,一火一寒,一時竟然分不出上下。
白煜月和雪國同時停下攻擊,他們的皮膚都凝出不少小小水滴。單純的精神域比拚到此結束,接下來是血與肉的對博!
雪國輕盈地左右蛇行,繞開那些胚胎實驗室,回身一甩,長長的尾巴如雷電般閃擊白煜月。每一擊都混合著物理的力與高維的精神域衝擊。
白煜月如跳馬般跳到雪國背上,凝出黑刀便揮出千層萬重的斬擊。雪國發狂地嚶叫,想甩開背上的人,但地麵滿是胚胎培育室,它投鼠忌器,一時隻能雙目充血。
可它馬上找到了解決方案,它一頭衝向牆壁,宛若一頭看見紅布的鬥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它竟然施展出飛簷走壁的輕功衝向了牆壁!還在加速往天花板衝!
雪國的四肢都帶有腳蹼,皮膚光滑,並沒有守宮等爬行動物的攀爬能力。它本不能爬牆,完全是靠強有力的尾部肌肉將自己甩向高空,發力原理堪比左腳踩右腳上天。它完全是在賭,隻要背上這個人類先掉下去,它就能扭頭把那個人類攔腰斬斷!
白煜月頓時明白雪國的詭計,他不能掉下去!他也在鯨魚寬闊的背上跑起來,此刻唯有速度,比雪國更快的速度能對抗重力!
眨眼間他們便衝到了30米高的位置,雪國的速度慢了下來。白煜月抓緊時機,斬向皮膚光滑的雪國。他的刀鋒與龐大的鯨魚相比如此渺小,可這一次他凝出的黑刀更加結實更加接近真實,30%的精神域正在發揮作用!
刀尖嵌入雪國的脂肪層便戛然而止。白煜月握刀的手微微顫抖,眼瞳都充血,宛若與某種無形之力進行激烈的拉鋸戰。
這是精神域
層麵的硬碰硬!雪國從來沒有遇到能破開它深層防禦的人,背上這個人類憑什麼狂妄?
白煜月手一鬆,黑刀隨風消散。雪國的大腦帶來一種激動欣喜的情緒反饋——這個人類放棄了!
一人一鯨已經來到最高點,雪國強勁的尾巴也無法抵擋自然的重力。他們停滯在高空,將樓層間的燈光遮去了大半,陰影籠罩了整個培育室群。司潼同時抬起頭,焦灼不安地看向逆光的黑哨兵。
雪國在半空中隆起層層肌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姿勢扭頭咬向白煜月。白煜月一手握著匕首,一手虛握,在半空中依舊毫無懼色地看向雪國。
忽然他把匕首往上一拋,左手浮現一把更為凝實的黑色長刀。他改為雙手握刀,揮出一輪圓滿的圓月,斬向雪國的前足。
此時往上拋的匕首也以千斤之勢往下墜,猶如流星突破大氣層,燃起滾滾白煙,頃刻間便凝成另一把黑刀!
當白煜月即將斬向雪國的皮膚時,下墜的黑刀也以不可抗拒之勢刺向同一個著力點!兩把黑刀從不同方向一斬一刺,在空中留下墨色的虛影,形成一個漆黑的十字,徹底破開雪國的防禦,留下深可見骨的創口!
血液噴灑而出,實驗室下起一場淅淅瀝瀝的熱雨。
雪國摔翻在地,將地麵的實驗儀器清出一條康莊大道。白煜月狠狠撞向地麵,左手似乎骨折了,尾指呈現出奇異的扭曲,張嘴就是堵不住的血。一把被高溫扭曲的匕首隨之釘在地上,融化又凝固的金屬反射出奇異的光。
“嚶嚶……”
“嚶!!!”
雪國喊出淒厲的嚎叫,如怨如訴。它踉蹌地爬起,渾黃的眼珠流出血淚。
它還是沒有放棄,隻要先比對手站起,它就沒有輸!
然而白煜月也用單手勉強撐起自己。他心知肚明,這是最後的較量了。他用右手拿起一把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雪國,左手無力地垂在身邊。
雪國不知道這把槍來自司潼,但它知道這把槍軟弱無力。之前它對戰四樓的靈長類,有威脅的是藏在遠處的狙擊.槍。拿著這種衝鋒.槍的家夥都是給它開胃的小菜。這個渾身滾燙的靈長類終於黔驢技窮了嗎?
白煜月扣下扳機,射出來的卻不是漆黑的子彈。如果雪國會說話估計要先罵一句“卑鄙的異鄉人你能不能好好用槍!”
這不是一把裝載了普通子彈的/槍。
普通子彈承載不了白煜月高溫的精神域,根本打不出威力。
但是老古董激光/槍可以。
高溫的光束從槍口迸發。白煜月的精神域精妙地螺旋圍繞在光束上。他以極強的控製力控製著兩者互不打擾,並且結合成一把鋒利的高維光刃。司潼最後的防身武器隻能維持三秒的激光,但三秒已然足夠漫長。光刃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劃開雪國的肌肉,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