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人的麵蹲了下去。
“沒事吧。”周圍有人擔心他。
他不想說話,隻是搖搖頭,忍著湧上皮膚骨頭的燙意和酸澀起了身,繼續朝地鐵口走。
出門夠早,地鐵上還不怎麼擁擠,卻沒有位置。
盛意抓著扶手,眉心的蹙意遲遲沒能消散,閉著眼睛偷一分休憩。
到了公司辦公位坐下,他拉開最底下的格子,掏出常備的溫度計一測,38.5度,不出所料地發了燒。
盛意閉了閉眼,這一閉便有些難睜開了。
沉重的,滾燙的,酸軟的感覺不斷衝擊著他。
辦公室裡他常年放著藥,這時候應該拉開櫃子吃藥,至少能好些——發燒久了,對於流程他早就熟爛於心。
可他不是很想,有一分貪戀這種酸軟。
他知道,這燒不是昨晚的放縱帶來的,昨晚到最後,他困倦到動不了,指尖犯軟,大概從那時候開始就有些低燒了。
梁聽敘給他細細清洗過的,那個澡不知道洗了多久,昏昏沉沉間,他偶爾睜開眼,還能感覺到梁聽敘在幫他衝水,擦拭,清理。
角質層都要被搓完了。
發燒純粹是他身體不好。
前不久剛生的大病也是發燒,高燒,躺在床上神誌不清。
要不是他沒請假,盛行健去問了徐文彬,徐文彬上門一看,趕緊撈著他去了醫院,他可能就這麼死在家裡了。
這回大概也是天氣原因。
盛意望向窗外飄起的鵝毛雪,鬱悶彆回臉。
今天下午早點請個假回家吧,發著燒迷迷糊糊的,出差錯補救更麻煩。
想是這麼想,盛意卻還是打開電腦開始收發文件等工作。
還沒迷糊,那就先做著,頂不住就走。
梁聽敘來過幾趟,給他拿文件,眼眸在他臉上停留很久,盛意沒看他,也沒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Steve來找過他幾回,很快發現他發了燒,讓他快點回家,他總是笑著說:“等等就走,做完這個。”
Steve有些生氣:“要不是下午我要跟著盛總外出,我現在肯定先把你帶回去。”
盛意打著哈哈過去了。
到了下午,他還是扛不住了,在手機上請了假,準備找梁聽敘簽假條。
“不舒服了?”梁聽敘問,伸手要來碰他。
盛意退了一步,隻是搖頭,不讓梁聽敘碰。
他的手臂現在都是燙的,一碰著就容易發現。
梁聽敘也沒執著要碰他,隻說:“冬至快樂,好好休息。”
有什麼快樂的。
但盛意開始淺開口回了:“……快樂。”
梁聽敘在他臨出門前說:“回去打個車,我給你報銷。”
盛意沒接茬,拐角出了門。
他來的時候坐的地鐵,回去卻什麼也不想坐了。
外頭正下著雪,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
走一段,停一段,找椅子坐坐,又起身走。
之前回家要麼坐地鐵公交要麼開車,他都沒怎麼好好看過窗外的景,現在有機會看了,盛意卻看不下去。
手腕又開始疼了。
他手上還拿著條圍巾,有些冷了,盛意拿起來,給自己繞了好幾圈。
不知道幾點,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越發迷糊。
有點累,有點困,他走不動了。
盛意要找個地方坐坐。
腿卻發軟,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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