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的一瞬,蘇橋最害怕的畫麵成為了事實,目光所及皆是心如刀割的淩亂。
柔弱單薄的池玨被鉗製在陌生女人的懷裡,衣衫皺出一片惶恐難安,皙白的臉頰被那邪惡的手捏得泛起紅痕。
這一切滿含侵犯的騷擾行為,被蘇橋視作罪不可赦,憤怒猶如數不儘的蛆蟲爬滿她的理智。
曾經刑偵圈盛傳,舟海刑偵隊有兩座巋然不動的巨山,其一是以冰山著稱的紀隊為破案核心,其二是以火山得名的暴脾氣蘇隊為捉拿凶犯的好手。
有那麼一瞬,蘇橋錯覺自己回到了從前,那個以暴製暴不計後果的從前。
她極力隱忍的火氣在冷靜的邊緣搖搖欲墜。
修長筆挺的腿跨出迅疾如風的步伐,幾乎是在安嘉欽聞聲回頭的瞬間,她的掌心猛然爆發出難以抗拒的力道,硬是將對方的腦袋生生摁到了牆上。
“唔...”安嘉欽陰鷙的臉龐被擠壓變了形,齜著牙花的嘴發出吃痛的悶哼。
於孤傲的她而言,被如此製服就像扒去了遮羞布,每一根神經都受儘了奇恥大辱。
蘇橋伸出另一隻手,動作迅敏的將池玨拉到了身後,又順勢拽住那胡亂掙紮的胳膊反手一扣。
池玨無能為力的驚恐在‘小熊’出現的那一刻化為烏有。
腦海裡,穿著驍騎製服的人不顧一切衝進熊熊火勢,那一夜她失了眠,躲在被窩裡盯著視頻裡的人深思,這麼不怕死的家夥為什麼會勾住自己的眼球?
那道背影原本在屏幕裡,如今在眼前活靈活現。
她得到了最完美的答案,自己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真的會踩著七彩祥雲而來。
她想偷偷靠在那堅實的背脊上,因為她嘗到了安全感的味道竟是甜的。
蘇橋無暇問候池醫生的安危,現在隻想一心打磨挑釁自己原則的陌生女人。
是的,在潛移默化中池玨成為了她的底線。
廊道裡驟然蕩起她冷冽的訓誡聲:“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違背池女士的意願,以肢體行為的方式對她實施性騷擾,你可以提出質疑但不要亂動。”
“和舊情人幽會當然會產生肢體接觸,警官,你是憑借什麼來判斷我性騷擾的,有證據嗎?”安嘉欽的語調依舊是挑釁的,她試圖掙脫那鉗製腦袋的手,不禁惡語相向:“你以為你穿了一身皮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故意將自己捏造成蘇橋難以接受的身份,好以惹得對方做出過激的暴力行為,這樣便能抓住反擊的把柄,至少投訴時能扒掉對方一層皮。
蘇橋不為所動,隻是虛著眼瞼冷笑,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辦案的過程中總有人不怕死,以為靠三言兩語的刺激就能扳回一城,事實上這都是拙劣到令人不齒的小把戲。
她並沒有因為幾句話而做更出格的舉動,口頭警告拔高了音量:“不要動,我警告你不要動。”
當著池玨的麵被如此羞辱,安嘉欽那
“她是誰很重要麼?在我看來(),?膉葶?祙??虎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說的是各個層麵的傷害。”蘇橋的回應是意味深長的。
她在安嘉欽和池玨的互動裡嗅到了某種過期的情愫,那是自己無法參與的過往。
池玨試探性地伸出手,她拉住‘小熊’的袖擺猶如攀到了莫大的勇氣。
在一段嶄新的感情開始前,坦白過往的種種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
當著蘇橋的麵聊及前塵往事,她也確實需要這份勇氣去做鋪墊。
蘇橋垂眸看向從袖口慢慢滑向掌心的手,指尖襲來冰冷的觸感後,自然而然的形成十指緊扣。
這一次她沒有抽走自己的手,而是用力的回握住,甚至自作主張的將身前的女人往懷裡拉了拉。
於是那份祈求的勇氣順著指縫湧向池玨的心口,讓她有了十足的底氣。
她沉默的領著‘小熊’朝家門口走去。
無聲裡的邀約叫人難以抗拒,蘇橋順著心意尾隨步伐,直到再次闖入留有自己專屬拖鞋的偌大空間。
二人換上拖鞋徑直走向客廳。
池玨並沒有選擇落座,而是走到落地窗前,留給蘇橋的是一抹寫儘寂寥的背影。
她習慣性的在玻璃上作畫,隻是指尖落下的線條很淩亂,不似以往那般輕鬆的留下一顆愛心。
“她叫安嘉欽,是我的前女友也是我的初戀,我們從小就認識在一起很多年。”池玨娓娓道來的語調不起波瀾,回憶是灰白色的,好似那個和安嘉欽糾纏了整個青春的人並不是自己。
蘇橋沒來得及走到她的身後,怔鬆地頓住腳步,背光的臉龐隱沒在虛影裡,浮起幾分難以言說的落寞。
客廳敞亮的燈光將二人倒映在落地窗上,玻璃成了揣度彼此神色的媒介,可猜透對方的心思又是那麼艱難。
蘇橋努力掩藏情緒裡一刹而過的羨慕,除了扯起慘淡的笑容,她沒辦法給予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