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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操控著身體,給猛子和小山擦拭傷口。
身體就一個,除了臉上的傷口,剩下的傷口都是三個人的,擦著都一樣的疼。
猛子很難受:“咱們就是人心不齊,都被兩針叫欺負成那樣了,還有人在旁邊看著,連手都不敢伸。”
娟子歎道:“地頭神也算留情了,要不咱們不知道咱們得死多少人。”
猛子沒作聲。
旁邊一個三頭人,中間做主的是個老太太,左邊一個中年女人,右邊一個小姑娘,坐在了娟子邊上。
“娟子,這個地頭神沒有留情,他剛才下了狠手了。”老太太名叫馬慧芳,周圍人平時都叫她芳姨。
她的三個頭都是女人,這一點在三頭人中很不多見,到無親鄉的時候,娟子把這類人聚集起來,想要安置在無親鄉,這個老太太不肯去,她對一些事情的認知,明顯比娟子更有經驗。
娟子覺得馬慧芳說的不對:“芳姨,剛才那地頭神占著上風,突然收手了,這就是讓著咱們。”
馬慧芳搖頭道:“剛才咱們有五十來人打他一個,他還能占據上風,再要來五十呢?要再來一百呢?你覺得他能扛得住?”
娟子還是不讚同:“芳姨,我以前也在外邊待過,地頭神可不是光杆一個,人家手裡也有部下!”
“我知道他們有部下,可部下都是什麼成色?地皮一兩層的,最多層的,再高一些的,大多做了遊怪了,能有幾個願意跟著地頭神的?
就把他手底下這些人都叫出來,能不能擋得住咱們?”
娟子愣了片刻:“芳姨,你這話的意思是…”
“橫豎到了這一步,該拚一回了,你剛才也看見了,被兩針叫逼急了,咱們也敢動手,雖說沒打贏,但也把兩針叫嚇個半死,
五十個人能把地頭神嚇住,三千人一塊上,就能把地頭神打死。”
娟子緊鎖雙眉:“這可不行,咱們不應該做這種事!”
芳姨皺眉道:“那伱覺得應該做哪種事?咱們老老實實走了這一路,被人耍,被人騙,被人欺負到了什麼地步?
咱們在乎彆人,做事規規矩矩,現在咱們要餓死了,有人在乎咱們麼?”
娟子搖頭道:“我答應過恩人,咱們逃出來之後,就按著地圖一直走,肯定有人收留咱們。”
“可咱們也得能活著走到地方,昨天又有好幾個人走不動了,等在路邊了,說是歇歇腳,那就是等著餓死!”
娟子不說話了。
左邊那位中年芳姨開口了:“娟子,其實要我說,咱們跟著地圖,接著找合適的地方,路上順便找點飯食,這事兩不耽誤。”
娟子明白找飯食的意思,就是搶唄:“可怎麼叫兩不耽誤,我不明白。”
年輕的芳姨說道:“咱們先去下一個地方,問問人家願不願意收留咱們,
要是願意收留,咱們什麼都彆說,這就算遇到恩人了,咱們就踏踏實實跟著人家過日子,
要是不願意收留,那行,咱們管他要點東西,起碼得給點糧食,潘德海這樣的大人物都給咱們吃的,咱們這點要求不過分,
要是連吃的都不給,還像無親鄉那個鳥人那樣羞辱咱們,又或是像兩針叫那個鳥人那樣騙咱們,咱們可就不能客氣了,該打就得打,該搶就得搶!
娟子,你在外邊也闖蕩過,你知道找條活路有多難!咱們再要當老實人,真就完了!”
娟子低頭不語。
猛子在旁道:“姐,我覺得芳姨說的有道理,咱們得來點狠的了。”
娟子搖頭道:“咱們身後被關防使追著,要是再和地頭神打起來,腹背受敵,咱們這三千多號人不就全完了麼?”
老年芳姨連連搖頭道:“閨女,要真是那樣就好了,好歹死個痛快!咱們現在已經要完了,死在刀下,都比餓死強!”
中年芳姨道:“娟子,咱們既然走出了罪人城,要想繼續活下去,有些心性得變了。”
“楚二的心性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走在去正經村的路上,馬五正和李伴峰閒聊。
李伴峰嗤笑一聲:“她能變到哪去?”
“你看見了就知道了,她和以前真是不一樣了。”
“我不想看見她,”李伴峰擺擺手,回頭招呼了一聲左武剛,“讓後邊人跟緊點,泥沼地,不好走。”
秋落葉地界被開出來七千多塊,馬五經曆過開荒,可把百裡之地全都開出來,成了一家地界,這事他可是頭一次經曆。
不光是他,就是把他爹馬春庭叫出來,這事兒也不敢想。
“老七,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你是真瘋啊,這種事都讓你乾成了,當年陸家和楚家聯手,連十裡方圓都開不出來。”
李伴峰道:“所以說,這事我也想不明白,咱們把這事辦成了,有三分靠咱們自己的手段,有七分靠秋落葉照應,
可以楚家和陸家當年的實力,為什麼地頭神讓他們開不成這塊地?
開成了這塊地,他們兩家肯定能經營起來,對地頭神而言,百利無一害,他們為什麼就不把這事放過去,還非得把楚少強給弄死?”
馬五壓低聲音道:“我最近也是剛剛聽我四哥說起這事,裡邊好像還有隱情,楚少強的死因不光是開荒考校,這裡好像還有關防使插手。”
李伴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