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被如此凜冽的殺意包裹,蒼白的臉上泛起幾分潮紅。

裴銳看不到他的變化,隻是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走在前方的薛沉回頭一看,不禁無語。

係統:【小綿這個動作應該沒什麼吧?】

薛沉:【合理懷疑我弟跟我審美一致,就喜歡這種看起來很能打的。】

係統:【……】不敢吱聲。

薛沉看過來的時候,宮九就開始緩緩運功,壓下了身體上的反應,無辜地說:“我什麼都沒做,隻是看了他一眼,他就要拔刀。”

太平王:“好了,不是什麼大事,銳兒L到我這裡來,我帶你認認路。”

裴銳冷漠地走到太平王身邊。

宮九擔憂地看了眼兄長,見他沒什麼反應,似乎並未發現自己方才的不對勁,不禁鬆了口氣。

午飯是和新來的家庭成員坐在一起吃的。

薛沉有些激動:【我終於知道自己在吃什麼了!】

係統:【你以前不知道?】

薛沉:【知道是知道,但是總有一種開盲盒的感覺,吃到嘴裡才能感受到和預期的差距,沒有視覺真的很不方便。】

變相擁有了視覺的小綿開始大吃特吃。

他的力氣大,武力值極高,消化係統不知道比本體好了多少,不像本體,吃一點點就飽了,哪怕胃口再好也是有心無力。

薛沉自己吃完,開始給裴銳夾菜,有什麼想吃的,全都夾給裴銳,然後分出心神不停地吃。

係統:【彆把小綿撐壞了。】

薛沉:【外置胃真的很爽啊。】

太平王對這副兄友弟恭的局麵很滿意,看到二兒L子神色不明地盯著兩人,以為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便也給宮九夾了些菜,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等裴銳實在吃不下去了,薛沉才停止夾菜,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分明是第一次相見,看起來卻默契十足。

太平王欣慰地說:“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相處的很好。”

薛沉:【……我真服了。】

係統:【你要叛逆了嗎?】

薛沉:【叛不叛逆的等吃完飯再說。不過我爹心裡是真一點都沒有我啊,不管是點心,還是外麵的特色菜,一個都沒想過帶回來讓我嘗嘗。】

係統:【那你打算怎麼辦?】

薛沉將目光移向宮九,發現弟弟也在看著自己,便假裝是雙胞胎心靈感應,朝他笑了笑。

宮九冷著臉,並未給他回應。

-

太平王回府後,一些人情往來都由他來做了,薛沉一下子閒了下來。

他詢問過太平王,得知父親準備讓裴銳以近身侍衛的身份參加宮宴,順便為他請功,再把這個義子介紹給朝中大臣認識,好為以後進入朝堂做準備。

薛沉又給裴銳定製了幾身衣服,雖然仍是侍衛的形製,但是用料考究,做工精細,配上玉璫等腰飾,再

以精細的黑皮護腕收住袖口,英姿颯爽,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衣服做好後,直接送到了薛沉這邊。

裴銳初來乍到,眼睛又不方便,薛沉就沒有用他的身體四處走動,本體帶著衣服和配套的黑色靴子,來到了清雅的梧桐苑。

兩人靠近後,薛沉的視線和裴銳共享,恍惚中好像這個盲眼的少年也有了完好視力。

薛沉沒有跟自己對話的愛好,與裴銳單獨相處時非常沉默。

他坐在貴妃榻上,看著裴銳站起身,脫掉身上的黑袍,拿起新做的官服走過去給少年穿戴,順便摸了把他的腹肌。

係統:【感覺怎麼樣?】

薛沉:【手感挺好,就是怪怪的,畢竟被摸的也是我。雖然平時已經習慣了三具身體的觸感是分開的,當觸感重合的時候,有一種我們兩個的身體也是同一具的錯覺,可現實又是分開的。】

係統:【懂,你CPU快燒了。】

薛沉:【以我的腦力,運行起來流暢的很。】

給裴銳穿好衣服,薛沉拿過旁邊的腰帶,把寬袍束起。

少年的腰很細,穿上衣服後倒是不顯得那麼強壯了。

薛沉走上前,近距離看了下那雙灰色的眼睛。

挑選時間節點的時候,裴銳要麼低著頭,要麼閉著眼,沒有露出過這雙明顯異於常人的眼眸。薛沉如今才知道,這雙眼睛的模樣。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睫毛,少年緩緩地眨動雙眼,神情中似乎透著迷茫。

薛沉:【我現在沒有演啊,怎麼還是這樣子。靠這雙眼裝無辜的時候是真的加分,拖後腿的時候也是真的拖後腿。】

係統:【總不能隻有好處。】

薛沉沉思片刻,還是決定用眼罩遮擋一下。

裴銳的氣勢很強大,眼睛是他最明顯的弱點,如果因為眼神而被人輕視,迎接他的會是很多麻煩和陷阱。

他總不能以弱者的形象進入官場。

裴銳的眼罩,說是眼罩,其實就是束發用的發帶,隻是太窄的不行,花紋的位置也最好在末端,避免刺繡摩擦皮膚。

薛沉選了幾條顏色與衣服相配的,放在梳妝台的台麵上,方便裴銳自己取用,拿了一條過來,遮住他的眼睛。

收拾完自己,薛沉走出屋子,剛要離開,抬眼就看到了宮九。

薛沉:“漣兒L,你也是來看望銳兒L的?”

宮九:“我來找你。”

薛沉無奈地說:“怎麼還跟小時候似的,一會兒L沒看到我就著急。”

宮九欲言又止,想解釋小時候的自己也沒有這麼粘人,隻是剛撞破了母親的死亡,心底對這個家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唯有在哥哥跟前才能好受一些。

但是這些話根本無法對兄長說出口。

薛沉:“走了,回去吧。”

大哥竟沒有讓自己進去和新來的弟弟打招呼,看來他也沒有表麵那麼重視這個弟弟,或許一切都是表

演給父親看的。

宮九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薛沉:“給他送衣服,去參加宮宴,總不能再穿這身普通的棉布黑衣,也得撐得起場麵才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宮九讚同地說:“大哥說的是。”

薛沉:“你那邊還有什麼缺的嗎?”

宮九搖頭。

這些事情放在從前,都是母親打理的。不知道何時開始,變成了哥哥在做。

這些內宅的事情做起來其實很考驗人,隻不過無論做的再好,也隻是分內之事,不會有人看到他的才能。

宮九一直覺得大哥做這些事,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父親根本指望不上,大哥又做的太好,沒有他插手的餘地,他隻能借著送禮物的名義,往家裡送來一箱一箱的珠寶或者其他日常用品。

他的各種小玩意都多的是,什麼都不缺,自己就能解決,無需兄長操心。

-

深夜。

薛沉躺在床上,煩躁地翻了個身。

隔壁的弟弟在哀嚎,求著小荷用鞭子抽他。

梧桐苑其實離這邊很遠,可是夜晚太過寂靜,裴銳有最頂級的聽力,眼睛失明後還有聽覺係統的代償作用,比普通的頂級聽覺還要好。

他能聽到隱隱的聲音,這些微弱的聲音與薛沉的聽到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楚究竟是哪裡的,根本睡不著。

薛沉:【我受夠了!】

裴銳從床上爬起來,套上外袍,拿起枕頭下麵的刀,開始穿靴子。

係統一驚:【你要找宮九決鬥?】

薛沉:【旗鼓相當才叫決鬥,實力相差太多,那叫單方麵毆打。】

係統:【可他是個變態啊!最渴望的就是被毆打!你不要中了他的計!】

薛沉沒再說話。

裴銳穿好鞋子,衣冠不整地出發,穿過前院,來到東邊的院子,順著聲音摸到宮九房間。

鞭子抽打的動靜很明顯,夾雜著他粗重的喘息,不難想象是一副怎樣的畫麵。

裴銳站在門口,猶豫片刻,在宮九的低聲哀求中,推門而入。

欲望爆發的時候,宮九已經理智崩潰,完全失去了警惕心,他沒有意識到裴銳的到來,渴望地等待鞭子落在身上。

裴銳嗅到了明顯的血腥氣息,混雜著略微帶著腥氣的糜爛味道。

小荷看到他後吃了一驚:“三公子……你怎麼……”

裴銳抬手揮刀,刀鞘準確無誤地砸在了宮九的後頸,他的力道十分精準,剛才還呼吸沉重,跪在地上迎接痛苦的宮九瞬間噤聲,躺倒在地昏了過去。

裴銳利落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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