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衝被洪水衝至山下的焦屍被帶回當地警局,法醫細驗後的報告送到秘密到來的公安手裡,又被安室透以幾句話精簡地講給了鬆田伊夏。
雖然呈現“鬥拳姿勢”,但沒有半點掙紮的痕跡。
不像在火場中圍困至死,反倒像是在睡夢中安然被燒成焦炭。
現在那些困惑終於解開。
和真人的無為轉變、虹昇大廈咒靈的噪音汙染相比,四宗彆館的咒靈招式並不算險惡。
但是有些不見血的利刃,刺入時才更為狠厲。
握住的那手還暈染著無法忽視的溫度。
鬆田伊夏閉了閉眼。
他心裡知道這是咒術設計的陷阱,但是腦中有幾秒卻浮現出些本不該這時想起的畫麵。
遊輪艙室,他跟在男人身後,小心伸手去勾對方的手指。
浴缸邊緣,他伸手覆上對方攤開的手掌。
視線裡肌膚相貼,但是掌心、指尖依舊是空無一物。
腦中思緒雜陳,不到片刻就想明咒靈的術式。
被牽住的手卻下意識捏緊,好似怕對方逃脫一樣,指腹細細摸過掌心。
那些溫度、那些紋路、那些傷痕。
鬆田伊夏神色微暗,不過幾秒之間便抬頭看去。
他心跳微不可聞地動了動。
然後眼中重複清明。
他是比任何人都要偏執。
但也比任何人都清醒。
借力,拉著那隻手往自己這邊微拽。
原本麵容藏在迷霧間的人也邁步向前,一點點、慢慢地展露出全貌。
心跳沉重而緩慢。
纖長的睫毛一顫,他莫名有些近鄉情怯。
鬆田陣平會和他說什麼?
如果這道影子是記憶的投射,鬆田伊夏嘴角微彎,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是他,恐怕隻會說......
“動手吧。”聲音傳來。
走霧裡走出來那人揚起眉毛,墨鏡架在額上,露出俊朗的眉眼。
神情飛揚,放意肆誌。
眸中閃著堅執的光芒。
“......嗯。”鬆田伊夏隻笑了笑,更加用力地握住對方的手。
後腰卻驟然伸出一對擬翼,沒帶任何猶豫地刺向對方。
沒入身體。
在刺穿的那刻,沒有鮮血、傷口。
如布滿刀片的擬翼穿過,反而像是投下了一枚安寧的炸彈,被穿過的地方隻留下刺眼的白。
光芒閃爍。
鬆田陣平麵容也被光芒照亮,被貫穿胸口也不見任何錯愕,見他毫不猶豫地出手,眼中的神色卻更加柔和。
帶著幾分沒法忽視的驕傲。
幾息之間。
身影如被烈火焚燒的紙張般消失,鬆田伊夏手心一空。
渺無蹤影,萬籟俱寂。
下意識收緊五
指(),卻隻能將手攥緊成拳。掌心捏著沒有任何重量的空氣。
鬆田伊夏斂去神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感覺腦內一陣眩暈,讓他下意識緊閉雙眼。
再次睜開時,方才已經消失的床等彆館內擺件又重新出現在眼前。
即使白霧不散,至少已經從剛才四處皆空的地方離開。
這個詛咒巧妙,他們本就被困在彆館的迷霧裡,發現周圍空無一物後也隻會以為還在彆館,哪裡會想到已經跌入幻覺。
鬆田伊夏用力掐住手心,在疼痛中換回清醒,從地上站起來。
屋內白霧蔓延,他伸手往前摸去,終於找到倒在地毯上男孩。
江戶川柯南蹙眉睡在旁邊地毯上,似正在夢中掙紮,他正要去看,卻聽旁邊傳來一聲輕歎。
安室透睜開眼睛,在看見屋內情況的幾秒後眼中閃過清醒,已經站起身。
少年沒錯過他眼中揮之不去的晦暗。
“剛才?”男人蹙眉問道。
“詛咒,那個木村雖然口無遮掩,但至少說對了一件事。”鬆田伊夏伸手把男孩抱起,“我們目前的確出不去了。”
白霧不像是籠罩整座山脈,倒像是籠在他們每個人周圍。
隻要徹底和現實事物脫節,就會被拽入幻境當中,恐怕詛咒的種子在他們進山的時候就已經種下。
說著,他將江戶川柯南翻過身,掀開了對方的衣領:“你看。隻要身上詛咒還在,踏出彆館就是自尋死路。”
可以一次從幻覺中脫身,但是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詛咒會營造出更深的幻覺,直到想離開彆館的人分不清自己是真的逃脫了環境走到山下,真的逃離了這裡和親朋重聚,還是仍然陷入幻覺之中。
“我可以把它暫時祓除,到時候白霧自然會散去,但是就算現在下山也要幾個小時,更彆提下雨山路本來就走不了。”鬆田伊夏蹙眉,“恐怕沒等走到一半,它就又會出現。到時候我們在半路,反而更麻煩。”
"它會重新出現?"安室透詢問。
“對,聽完木村的話我有點猜測,四宗彆館的名字是咒術師來過後才起的,當時他們恐怕是在四個位置設下過封牌。雖然壓製了咒靈,但是也讓它再出現時沒法徹底祓除。”
說罷,鬆田伊夏倏地頓住。
他轉頭看向對方。
男人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一時間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少年卻沒有讓他等太久:“封印需要陣物,這裡的封印已經損壞,就算是普通人找到陣眼也能用咒具破開。”
安室透眸光亮起,又在思索後搖了搖頭:“你剛才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