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臾收回手,看危雁遲還是一副愣愣的樣子,不禁失笑。

看來距離小徒弟開竅,還任重而道遠。

剛才提到了丸鱗,唐臾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久絳好像提過一嘴他不太好,便問:“丸鱗現在什麼情況?”

久絳和危雁遲麵色沉下來:“丸鱗上次冬眠之後,我們就和他失聯了。”

唐臾皺起眉:“什麼時候?”

危雁遲:“大概一百年前,人工智能剛興起的時候。宙城尚未建立,城市外圍還有許多森林覆蓋。二師兄找了座野山去冬眠,他本該一年內就回來,但一年過後,我們怎麼都聯係不上他。”

“我們還以為他睡過頭了,跑去喊他起床。但我們把那幾座山翻了個遍,什麼痕跡都沒發現。”久絳有些焦躁地又點了支煙,“我們用了搜魂符,顯示的結果是,他的魂還在,但是不知道具體在哪。”

唐臾不假思索地問:“那我死之後呢,能找到我的魂嗎?”

危雁遲被“死”這個字刺得眉峰一緊,沉聲道:“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找到。”

“那至少丸鱗還沒跑遠。”唐臾想了想:“他不可能一聲不吭自己死遁。”

“是啊。”久絳哼哼,“他那麼懶。”

丸鱗是隻妖,但他還保留著獸時的習慣,嗜睡,每隔幾年就找個地方大睡一覺,可不是懶嗎。

唐臾突然想到在愛達母女家裡時聊到的,問:“妖的生存環境怎麼樣?”

一直豎著耳朵的久青忍不住插嘴道:“談何妖呢,除了人之外的所有物種,不,甚至連低等的人類都過得不好。隻有法外之地的沌界能自由點。我都記不清多久沒放肆用魔氣捕獵過了……”

久杏一個暴栗敲在久青頭上:“讓你回答了嗎!”

唐臾笑著說沒事。

危雁遲淡道:“這麼多年來,妖魔鬼怪始終仍然處在人類的對立麵。如果在宙城城區暴露身份,會被抓走斬除。”

唐臾:“誰來抓?”

“宙城警察。”危雁遲說,“ImmortalCityPoliceDepartment。他們有專門對付妖魔的行動組。”

唐臾心裡一沉,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不太好。

但他從不在徒弟們麵前表現出憂心模樣,隨意感歎道:“徒兒,你英語說的真好聽,書果然沒白讀。”

危雁遲:“……”

唐臾從兜裡掏出青鸞珠,敲了敲這顆鳥蛋似的石頭的腦門兒:“小鳥,問問你,如果我任何一個徒弟遇到了生命危險,你都會變成青鸞神鳥去救他們,是嗎?”

青鸞珠左右晃了晃,也看不出它是在點頭還是搖頭。

唐臾追問:“如果你沒去找過丸鱗,是不是說明他尚且安好?”

青鸞珠又笨拙地扭了扭圓滾滾的身子,傳遞出的信息十分有限。

久絳笑道:“孩子急得都快講話了。”

唐臾

戳了戳青鸞珠(),不滿道:“你到底是不是扶風身上的一根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不能直接跟我溝通呢。”

他轉念一想,原因可能出在自己身上,因為他現在沒有靈力。就跟電腦沒有電一樣,沒電怎麼連得上網?

危雁遲:“希望師兄一切安好。”

“肯定好著呢。”唐臾語氣沉穩有力,聽著讓人很安心,“師尊回來了,有什麼好擔心的?肯定給你們把老二找回來。”

唐臾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每當這時候,都仍是他們的主心骨。

久絳荷包蛋流淚眼:“師尊……”

唐臾把青鸞珠揣回兜裡,惡狠狠地說:“抓回來打一頓。”

久杏拉了拉久青的袖子,指著鏡子走廊的儘頭,小聲說:“那邊有點動靜。”

久青伸長脖子瞧了瞧:“好像有群玩家在照鏡子。”

三位聊天的長輩聞言停下來,也朝那邊望去。

聊得太嗨,他們都快忘了自己還在遊戲裡了。

走廊那邊有幾個玩家,似乎魘在鏡子的幻術裡了,順著走廊,傳來陣陣掙紮聲。

久絳:“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眾人一路往走廊儘頭去的過程中,唐臾順便觀察了兩側的鏡子。

有些鏡子裡映出了一堆骷髏,有的從鏡子裡蹦出一個倒吊鬼要索唐臾的命,還有一些照出了三個唐臾,在鏡子裡互毆。

——都不是什麼正常鏡子。

這些伎倆在唐臾看來實在有些拙劣,甚至很搞笑,看上去都不像是“寶鏡”的樣子,唐臾都懶得把它們放進工具欄。

前麵的玩家密集了不少,他們大概是從另一條樓梯上來的。思路大概也是在這些鏡子裡找到正確的那個,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檢查幾個鏡子,就中招了。

有個女孩正對著鏡子瘋狂掐自己的脖子,臉都變紫了。有人對著鏡子毫無意義地大笑。

還有人蹲在地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啃同伴的手指,啃雞爪似的。被啃的那個人被嚇得渾身發抖,唐臾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這位玩家就漸漸消失在了空氣裡——被嚇得理智值歸零了。

久青不忍直視:“簡直是地獄繪圖。”

即使玩家之間是互相競爭的關係,但他們沒法眼睜睜看著這麼多玩家受折磨。

五人分散開,一個個把玩家從鏡子幻境中叫醒,被“叫醒”的玩家紛紛癱到了地上。

有人被蠱惑得不淺,撐著站起來還要去夠鏡子,想把鏡子收入囊中,被久絳攔住了。

玩家們逐漸從“噩夢”中蘇醒,紛紛對唐臾他們道謝,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唐臾搖搖頭,說沒關係。

玩家們剛從恐怖幻境中逃離,此時都跌坐到地上,不管認識不認識,在心理上成為了同一條戰線上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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