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早上7點,鬨鐘準時響起,陸安國早就醒了,他床邊放著一個小包,裡麵是他和辛心從地下室摘取的那幅假畫。
陸安國提上包,他推開門,劉子俊正站在屋簷下。
看來劉子俊跟他一樣,昨天晚上都沒怎麼休息。
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之後,陸安國迅速地想出了對策,他毫不避諱地告訴劉子俊,他和劉勇是多年前一起“乾大事”的共犯。
劉子俊連劉勇是被劉婉撿回村的都不知道,既然他對自己的生父一無所知,陸安國抓住了這一點開始編故事。
當然,陸安國沒有說過多的細節,點到為止,劉子俊已經看出了他對劉勇的關注,他乾脆也就承認了。
劉子俊在聽到陸安國和劉勇原本就相識,陸安國正是因為要尋找劉勇才找上了他們一家人時,臉上一瞬又露出了那種隱忍而扭曲的神情。
他對自己父親的仇恨已經深入骨髓。
陸安國毫不懷疑這一點。
劉子俊森冷道:“現在你還要找他乾嘛呢,你不是都已經找上我了嗎?”
陸安國笑了笑,“那還是老搭檔合作起來有默契,”他捏了下劉子俊的肩膀,“也希望和你這位新搭檔合作愉快。”
兩人隨即約定等到天亮以後,前往對岸去查看情況。
“醒了?”
劉子俊回頭,俊秀的臉龐在晨光中麵無表情,對於陸安國嬉皮笑臉的招呼,他選擇冷漠以對。
在陸安國自爆自己是劉勇的老搭檔之後,劉子俊對陸安國的態度比之前還要更加冷漠。
陸安國明知故問,“昨天晚上睡得還行吧?”
劉子俊淡淡道:“我得先回鎮上去看看明珠。”
陸安國嗤笑一聲,“應該的,本職工作是要做好。”
對於陸安國的嘲諷,劉子俊選擇了一樣淡漠的態度。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讓劉子俊完全恢複。
人都殺過了,還怕什麼?
犯罪行為會不斷升級,正是這樣的原理。
陸安國:“搭個車,不介意吧?”
劉子俊:“隨便。”
陸安國:“不知道你那位老嶽父還在不在工地上。”
劉子俊視線流轉,“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嗎?”他冷冷地勾唇一笑,“你們背叛他,選擇跟我合作,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吧?”
陸安國嗬嗬一笑,“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魏總哪能把我們放在心上,說不定他還雇了彆人來整你呢?”
“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打斷了兩人的辯論,進來的是劉婉,她醒得最早,去附近挖了點野菜回來。
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後,如同甩掉了一個巨大的心理包袱,劉婉看上去比之前狀態好了很多,能做的都做了,能說的也都說了,現在也就隻剩下等待這一件事了。
“我給你們做點野菜餅吧,子俊,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我多打兩個
雞蛋。”
“不用了,我吃不下。”
劉子俊生硬地回道,拔腿就往外走。
陸安國隻能也快步跟上去,經過劉婉身邊時,輕拍了下劉婉的手臂。
劉子俊的車停在村口,陸安國上車時,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周圍,他特意沒拔電動車的鑰匙,是留給辛心的,如果辛心能夠逃生,他必定不能再待在劉家村,現在車沒了,陸安國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去。
車開到工地,劉子俊下車,陸安國也跟著下車,“那大小姐我就見過一次,大晚上的也沒看清楚長什麼樣,到底漂不漂亮,劉總,我沾你的光也再看兩眼?”
劉子俊神情很不可思議地看向陸安國,像是被陸安國的無恥程度給震撼到了。
陸安國嬉皮笑臉,眉眼眉梢都暗含惡意,無論他是出於不願意讓劉子俊單獨行動的意圖,還是單純的猥瑣,對劉子俊而言,都是如同黏在鞋底的狗屎一樣,又臭又黏,甩都甩不脫。
劉子俊猛然轉過身,邁開步伐,陸安國緊隨其後,他判斷如果辛心生還的話,應該會騎車回到鎮上,從魏家父女這裡繼續尋找線索,萬一劉子俊和魏明珠碰上麵,把辛心活著的這一事實給聊爆了,那就糟了。
不能節外生枝,而且現在辛心對於劉子俊來說,等於是在暗處,有個躲在暗處的隊友,對他來說,絕對是極大的幫助。
甩不掉陸安國的劉子俊沒有去休息室找魏明珠,而是轉而進了廁所。
工地的臨時廁所不分男女,就是一個獨立的封閉集裝箱,陸安國在外麵耐心等待,劉子俊總不會挖地道跑了。
趁著劉子俊上廁所的空檔,陸安國開始整理現有信息。
二十八年前,劉婉在河邊撿到了重傷的劉勇,劉勇疑似失憶,在失憶期間,曾在牆上進行大量塗鴉,塗鴉畫麵和輝煌置地的圖標相似,並且叮囑過劉婉“不要報警”。
在幾乎同樣的時間點,魏鵬飛創立了輝煌置地。
去年過年之前,劉勇在遊戲廳與人鬥毆後失蹤,失蹤位置離輝煌置地的項目距離很近。
今年的5月28號晚上,劉婉在村口看到劉勇在對岸出沒。
一個月前,也就是劉勇返回劉家村的這個時間點,吳淨遠在彆墅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