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媒體洗腦了蟲族,整個第三紀元,才形成今天的社會共識——雌蟲是有罪的,雄蟲脆弱、無辜,曾經被全世界迫害,這是所有蟲欠雄蟲的罪。”
“而你,你卻準備用所謂自由與愛來掘雄蟲的根。”
“安提戈涅,你憑什麼代替我們的先輩去原諒?你憑什麼允許雌蟲去追求所謂的平等與愛?告訴我,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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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亞:【與小曼努在狼蛛星上發生衝突的雄蟲,已經死了。他為非作歹,虐待雌蟲,小曼努偶然看見之後便衝上去打了雄蟲一頓。】
赫利俄斯:【你說他死了,總不能是……曼努埃爾打死的吧。】
塔利亞:【……他倒是想,但是被攔住了。那個雄蟲是因為虐待罪被送上了法庭,當時雌雄關係遠遠比現在緊張,雄蟲行事越來越張揚,有刹不住車的跡象。於是科梅和另一名雄保會副會長,一起要求起訴那位名聲狼藉的雄蟲。那是唯一一名被判處死刑的雄蟲,因為這次有力的判決,雄保會和三位會長得到了大部分雌蟲的信任,雌雄關係緩和至今。】
赫利俄斯:【科梅是察覺到雄蟲逐漸脫軌才這樣做的,而那位雄蟲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他不是為了曼努埃爾。】
塔利亞:【對。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自從離婚後就遠走戰場,再也沒回來過的大阿努比斯匆匆回來,從科梅手裡要回了曼努埃爾。不過我後來再見到小曼努的時候,他的性格已經和從前截然不同了。】
塔利亞不知道,但曼努埃爾能猜得到。明麵上,科梅要殺雞儆猴,所以不能對曼努埃爾這個見義勇為的小家夥做什麼。但,他畢竟是曼努埃爾的雄父,關上門私下怎樣懲罰,外界又如何能知道呢?
結合天井牢裡的種種線索,恐怕當時隻比水位線高半個頭的曼努埃爾便被關在裡麵。
逼仄的空間,深而悶熱的黑水,天空永遠隻有一個小口,看不見明天,卻不耽誤風吹日曬。那是科梅的私人星球,恐怕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不會讓任何蟲過去。就那樣把他扔在黑暗和寂靜裡。
蟲族、尤其是鱗翅目,最討厭水。
他的蝶翼卻全部被淹在水底。
【我記得,雄蟲和雌蟲勢力之間,一但換姓,就不允許換回來。曼努埃爾怎麼換回來的?】
塔利亞:【曼努埃爾畢竟是兩個高級彆蟲族寄予厚望的蟲崽,基因級彆很高。當時阿努比斯也是首領的有力競爭者,有了高等級子嗣必定如虎添翼。所以當時的蝶族都不同意他換姓,回歸蝶族。是阿努比斯自願放棄競爭權,承諾帶領親衛前往最艱難的戰場,不到死不回歸,才被同意的。】
他自嘲:【我們畢竟是第三紀元建立的元老族群,真要違反潛規則,也能找到足夠的利益去換雄蟲們閉嘴。】
【然後嘛,沒有雌父帶領的曼努埃爾,在沒蟲注意的地方,就這樣自己野蠻地長大了,甚至走上了現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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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父!”安提戈涅眼含熱淚,痛苦道,“你拋棄了曼努埃爾,你也要拋棄另一個蟲崽嗎?”
“怎麼會呢。”科梅捧著小雄蟲白皙嬌嫩的臉頰,“我愛你呀。”
“你以為你們私下搞的讀書會我不知道嗎?我隻是不管,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想把它搬到台麵上來。”
安提戈涅喃喃:“為什麼、為什麼?”
“我放任它存在,是因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