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宮中破損,我會一一詢問,我再問你一次,內裡乾坤破裂,與你無關?”
蘇尚懷臉色忽的變了變。
他知曉師尊的寶器異常的多,但這東西他從來沒見過。
這世上莫不是還有可以檢測人是否撒謊的靈寶嗎?
蘇尚懷抿了抿唇,低下了頭,緩緩道:“徒兒心裡隻有師尊。”
裴心寂搖頭:“答非所問。”
“師尊,我!”
“我隻聽一句,是不是你。”
蘇尚懷身子一僵,下意識就要否認,看著那枚玉石,想要賭一把:“……不是。”
話從口中艱難擠出,裴心寂手中的玉石有了反應。
他說謊了。
裴心寂失望的看著他,當初看蘇尚懷資曆不錯,身上又有功德金光,心地良善,這才破例答應隻要說出窮奇下落,便可直接隨他進蓬萊,不曾想竟是引狼入室。
若非陸執江質問,他根本不會懷疑他到他身上。
事情已然發生,再去追究罪責已無用,裴心寂拂袖離去:“蓬萊不收心術不正之徒,天一亮,自會有人送你離開。”
“師尊!師尊!”蘇尚懷臉色刷白,再也維持不住麵色的微笑,噗通跪地,拽著裴心寂的衣擺道,“我,我並非故意的!我去和他道歉賠罪行嗎!”
“你並非是知錯。”裴心寂垂眸看著他悔恨的眼睛,平靜的聲線戳破了蘇尚懷最後的自尊,“而是怕我趕你離開。”
蘇尚懷癱在原地,血色全無。
眼前記憶交錯,一會兒是上輩子裴心寂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修為造假的廢物,甚至不惜為了他能修煉耗損自己的修為……一會兒又是這一世裴心寂依然執意收陸執江為徒……
他就像是路邊不起眼的野草,即便拚命的成長,也最多隻會被人多看那麼一眼,和那些生來就能開出豔麗花朵的花束注定是天壤之彆。
為什麼每次被拋棄的都是他!
陸執江為什麼什麼都要和他搶!
蘇尚懷周身靈氣暴動,雙目逐漸充滿了紅血絲,指節用力的泛白,“你為什麼不問我是如何打開你的結界,為什麼偏偏針對他嗎?我有什麼錯,錯的是他!為什麼他明明沒有修為,你們全都護著他!燭龍宗的人是,窮凶極惡的窮奇是,連你也是,分明這一世……”
嗓音哽咽,豆大的淚水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是我先遇到你的啊!”
裴心寂冷然:“事已發生,何須多問,我收誰為徒,你無權乾涉。”
“哈……哈哈……好一個無權乾涉。”蘇尚懷喃喃自語。
男人的話好似一把鈍刀插進了他心尖來回翻攪,他努力了那麼久,被這四個字輕易抹去。
他確實無權乾涉,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他甚至連問都不想問。
是啊,已經發生了,再問又有什麼意義。
他喜歡上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連窮奇都會為了人而改變,而他欽慕了兩世的男人,從頭到尾就隻有他的天道正義!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裴心寂,你和你的名字簡直一模一樣,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裴心寂恍惚頓住了腳步,一瞬間宛仿佛置身虛無之中,神魂開始剝離身體,無處釋放的情緒一湧而出,五味雜陳,占據了他清醒的大腦。
一時間,他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為什麼取這個名字,他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有意識開始,便知道自己叫做裴心寂。
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要往何處去,他隻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