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裴渡,呼吸在他耳邊縈繞,裴渡的手繞過他腰際與他十指相扣,他緊緊貼著自己,密不可分。
時間節點往回跳躍,畫麵斷斷續續的。
他記得,裴渡問他為什麼喝酒。
裴渡說他不開心......裴渡說他快要嫉妒瘋了......裴渡說他不稀罕,他不要彆人剩下的.......
裴渡將他壓在茶幾吻了他,帶著不容拒絕的蠻橫、強勢。
緊接著,他的上衣被丟在了一樓,襪子和拖鞋丟棄在一二樓樓梯之間,他的反抗被鎮壓,被裴渡抵在二樓臥室門任他深吻索取,後麵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
聞凇意手腳驟然冰冷,腦海裡隻有一道溫柔而嚴肅的告誡——不要用你的身體做傻事。
......
時間回到三年前。
雨夜寒涼,十五歲的聞凇意在那座灰色的監獄門口固執站著,不避不躲,任由雨水衝刷。
監獄拒絕聞凇意探監,拒絕的理由是這座監獄裡的犯人十惡不赦,沒有資格獲取探監的權利,隻有執行死期的那天,才有資格和家人見一麵。
聞拂雪,擔著防衛過當、蓄意謀殺Alpha丈夫的罪名,被判為無期徒刑。
門崗同情他,撐傘上前,勸他離開,勸了一次又一次,最終搖搖頭,把傘留在他身側,返回崗亭,抱有同情的目光,仍舊留在他身上。
少年漂亮而充斥著絕望的黑眸盯著拔地而起、千丈高的灰色牢籠,裡麵關著他最愛的人,卻再也無法活得自由,他麵上一片死寂。
一輛掛著煜安市軍部車牌的汽車開進監獄,兩個小時後,又開出來,皆與聞凇意擦肩而過。
但......也許是上天眷顧,車子停在了五十米外,軍車上下來一人,那人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襯衫打底,氣質斯文溫潤。
看上去非常優雅溫潤的一個Alpha,他撐著傘,不緊不慢踱步到聞凇意身邊,將傘撐在了他頭上。
聲線在嘈雜的雨聲,鍍上了一層溫色:“你爸爸,是叫聞拂雪嗎?”
聞凇意仰麵看向他。
男人輕啟薄唇,說:“他托我給你帶句話,如果有下輩子,他願意和你再做一次父子。”
“回家吧,你站在這無濟於事。”男人轉身走了。
畫麵一轉。
聞家被親戚洗劫一空,曾經的奢華洋房,轉眼間成了空殼。
而剛踏進家門的聞凇意被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們趕出了那幢洋房,魂不附體地任他們驅逐,任他們指責謾罵。
直到夜深人靜,他無家可歸地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那個年輕溫柔的Alpha,再次風度翩翩站在了他麵前。
“你想你爸爸得到自由嗎?”
聞凇意不抱希望地說:“您能幫我?”
“我當然能。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男人說,“先跟我走吧。”
聞凇意跟著他回了酒店,他懂來酒店的含義,如果隻是付出身體代價就能讓聞拂雪獲得自由,對他來說,是筆再劃算不過的交易。
男人讓他洗了澡,給他溫暖乾淨的衣服,給他溫熱豐盛的飯菜,少年無動於衷,直勾勾望著他。
麵對少年澄淨、急於交易的眼神,那樣漂亮的一個少年,說實話很少會有人不願意心動,男人卻優雅地坐在椅子裡,說:“想什麼呢,我想要的幫忙可不是指這。”
聞凇意穿著白色的浴袍,站在男人麵前,對其它東西視而不見,聽見男人的話,錯愕到驚惶:“可我已經沒有什麼能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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