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上半身在山洞裡烤火的場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所幸作訓服乾得很快,沒過多久,陸鶴川就把晾乾的上衣重新披回了身上,問喻凜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喻凜依舊是那套說辭:“和我的隊友走散啦。”
陸鶴川緩緩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前天也是這麼說的,這兩天沒找到他們?”
喻凜眨了眨眼,語氣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說:“是啦,可能是他們覺得我是個累贅,故意不想帶我,不管我怎麼找都找不見他們的蹤影,還差點因為落單被彆的隊伍欺負了。”
陸鶴川掃過他袖子下隱隱現出的蝴蝶刀輪廓,心想哪個不長眼的人敢把他當累贅,又有哪些不長眼的隊伍能欺負他。
加上之前已經被他騙過一次,陸鶴川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他把火堆下的乾柴翻了個麵,半晌後,開口問道:“剛才說要告訴我名字,你叫什麼?”
“喻凜。”
陸鶴川“嗯”了一聲。
喻凜不大喜歡他這樣冷冰冰的反應,起身一晃就坐到了他的身邊。他湊在陸鶴川的身邊盯著火堆看了一會,除了劈裡啪啦爆開的木柴與迸濺的火光什麼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他在感興趣什麼。
“那你呢,你的那些隊友怎麼不見了?”喻凜問道。
陸鶴川覷過他貼上自己的手臂,不鹹不淡地說道:“分開了,他們從另一條路去終點。”
“唔。”喻凜思考了一下,說道,“這麼說,你們已經有鑰匙了?”
陸鶴川眸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
“你的包裡應該還有一塊核心、一塊生成器、一小段碳納米管……你是學機甲設計的,他們不可能讓你拿所有的東西,看來你的隊友手上還有不少材料,我路上遇到的隊伍,可都沒有這樣富裕的。”
陸鶴川偏過頭,靜靜地看向他。
喻凜不明所以:“怎麼了,我猜對了嗎?”
“實訓規定可以搶奪其他隊伍獲得的資源,我在想我阻止你的可能性有多少。以及……”陸鶴川頓了頓,說道,“能不能爭取到同時出局。”
喻凜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要捧腹嘲笑他一下的,至少也該調侃幾句他的不自量力。但他的情緒運作的比大腦的思考慢上很多,等他意識到“我該怎麼做”時,真要這麼做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
所以他索性不笑了,隻是隨意地說道:“不可能的,陸鶴川。”
“而且我也沒有打算跟你搶啊。”喻凜輕說,“一個人很不容易的,前天搶你們的食物是因為我實在太餓了迫不得已——你怎麼把我想得這麼壞?”
陸鶴川想,他好像並沒有這麼說。
“不過既然你也沒有隊友,我也沒有隊友,不如我們就一起走吧?”
陸鶴川沒有說話。
喻凜把頭一倒,直接倒在了陸鶴川的胳膊上。他的鼻尖抽動了幾下,似乎是聞到了什麼,調侃了一句:“我前天就想說了,你怎麼來實訓還噴香水啊……”
陸鶴川渾身僵硬地否認道:“……我沒有。”
喻凜心想,顧明緒身上也經常帶著香味,但和陸鶴川身上的不太一樣,她的味道乾淨清幽的麝香,夾雜著一點薰衣草的甜,而陸鶴川身上的味道是冷淡的雪,還帶了一點木質香調。
離開顧明緒之後,他很少會這樣親近一個人。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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