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壯急智下說出這番話。

說完後,連他自己都驚訝了,後一想想,不管這位道長是不是真的會算,現在也沒有辦法說出物證藏在哪裡。

他完全可以說是這位道長自己藏起來,為的就是陷害他,好替其頂罪。

他不用坐牢了。

高大壯暗自竊喜著。

圍觀者聽到後,也議論紛紛。

正如高大壯所言,完全可以懷疑是殺人凶手栽贓陷害。世上哪有道士會算得如同親眼所見一般,那豈不是道士能看穿他們一生,這還是人嗎?

眾人看向李樂隻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他們不相信,有人真的能算到這一步。

*

胡縣令十分為難,作為見識過李道長本事的人,自然相信李道長是能夠算出來的,可大庭廣眾之下,高大壯已經挑明,指是李道長殺人,如今,李道長也有了嫌疑。

他作為縣令不好有偏袒。

隻能寄希望於李道長自身,希望李道長還有後手,不然,李道長身上的汙水很難洗清,難翻身了。

而麵對眾人的懷疑,李樂隻麵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現在他算出來的結果似乎不能說了,說得越詳細,反倒像是坐實他殺了人,但李樂隻知道,高大壯平日裡愛去賭.場賭上兩把,後又常去酒肆打幾兩酒,喝上幾口。

而這兩件事,都需要不小的花銷,僅憑高大壯擺渡,是無法賺到這一筆錢的。

“大人,物證在高大壯擺渡的船下,由油紙包裹著懸掛在水中,”李樂隻還是說了出來,他不會因為高大壯的三言兩語,而不將物證指出,任由高大壯逍遙法外。

是非對錯,自有縣令定奪。

人不是他殺的,他毫無畏懼。

李樂隻眼瞼微合,淡漠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大壯,清楚看到高大壯身軀一僵。

淡然道:“那人是上京趕考的學子,家中並不富裕,但也帶了二十兩白銀。大人可傳高大壯的街坊四鄰,問問高大壯四月前是否出入過賭.場,酒肆。”

二十兩白銀,可不是高大壯擺渡能賺到的錢。

*

高大壯聽到二十兩白銀,額間冒著細汗,瞳孔緊縮,他低垂著頭,旁人看不到臉上的神情,自然也看不到他臉上的慌張與驚恐。

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徹底淹沒他,他真的沒想到,這位道士居然如此會算,連二十兩都能算出。

這世上居然有如此能人。

太可怕了。

簡直不是凡人。

難道他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專門下來懲罰他的?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對於神仙來說,他和神仙遇到遇到的時間隻隔一天,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神仙都看在眼裡。

怎麼辦……該怎麼辦……

高大壯心如死灰,完全喪失了思考,不知該怎麼辦才

好。

他不僅得罪了神仙,剛剛還出口狂言,汙蔑神仙是殺人凶手。

他會不會死後下十八層地獄,被油鍋炸,被針紮,被拔舌。

想到這裡,高大壯驚懼不已,呼吸一緊,頓時昏了過去。

*

被告突然昏倒。

胡縣令連忙站起身來,一頭霧水看向躺在地上的高大壯,好端端的,疑犯暈倒了,這案子該怎麼結案。

打醒?

胡縣令眼瞥向師爺。

師爺原本還在記錄,見人昏倒,筆停在半空遲遲未落下,一抬眸,對上縣令的眼神。

師爺瞬間明白了。

他架好筆,走到胡縣令的耳邊輕聲道:“大人,即使嫌疑犯昏倒了,這案子還是要調查下去,涉及人命,不管如何判案,也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圍在縣衙外的百姓還在看著呢。

這案子可不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大安縣已經許久未發生如此情節惡劣的案件,被害人還是進京趕考的學子,不說是白生,還有可能是位舉人老爺。

事關一位舉人遇害,還是在大安縣內,不用師爺明說,胡縣令都知其中的利害。

此事沒有水落石出,沒有找到殺人凶手,事情傳出,他的頂頭上司定是要過問的,他的年終考核……

胡縣令瞬間嚴肅起來。

吩咐衙役們去渡口巡查,看看是否如李道長所言,渡口船下有物證。

*

圍觀的人讓路,看著魚貫而出的衙役,眼底紛紛震驚。

從高大壯昏倒那一刻起,他們心裡嘀咕起來。

可彆是被那位道長說中了,才昏倒的。

若真是那樣,他們可是和殺人凶手生活在一起。

特彆是住在高大壯家附近的街坊鄰居,被衙役傳召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止不住慌亂,等來到衙門後,才知道是因為高大壯的事。

街坊四鄰心底一陣害怕,沒想到他們居然和殺人犯生活在一起,高大壯的情況他們也知曉,先前還湊在一起談論過。

這時不由慶幸,還好未被高大壯聽見,誰知道他會不會衝過來將他們也殺了。

而另一邊賭.場的人,他們在大安縣開個賭.場本就是不容易的事,平日裡催債也不會下狠手,隻是,在高大壯這件事上,他們雖然心底不屑,可也沒有想過不要銀子。

但現在知道高大壯有可能殺人後,都驚懼不已。

“四個月前,高大壯可有異常,”胡縣令見人證已到,便開口問道。

“大人,四個月前,高大壯欠了賭.場一筆銀子,後來不知道他是怎麼還上的,上次我還見到他去酒肆裡買酒喝,”鄰居回話時都要離高大壯遠遠的。

“大人,我想起來了,但不是四個月前的事,是一天早上,我正要去河邊洗衣服,看到高大壯往懷裡塞了東西,急匆匆地出門。那時,天還剛蒙蒙亮,外麵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他出

門,嚇得我立馬回家了,至於高大壯去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了,”另一個頭上紮著粉色頭巾的婦人說道。

那天天色早,她醒得也早,才看到那一幕,她嚇得回家的時候,她家漢子還問她怎麼了,她這才記得深刻。

畢竟,高大壯那人,自從賣妻賣女後,他們便不愛與他打交道,路上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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