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溪和李樂隻都看向來人。
錢溪問道:“什麼事?”
小廝喘了口氣,然後一口氣說出:“少爺,縉國使團上京進貢珍寶,前兩天來到了揚州,然後今天縉國使團說珍寶在揚州失竊了,要刺史老爺抓到凶手。”
“縉國使團怎麼會從揚州上京,”錢溪疑惑。
往年縉國都是從冀州出發,路過宜州一路上京,怎麼今年從揚州走。
還恰好珍寶失竊了,這裡頭一定有貓膩。
錢溪問:“使團那邊怎麼說?”
“少爺,這才是奇怪的地方,珍寶失竊了縉國使團居然不讓衙門去抓凶手,說什麼衙門抓凶手太慢了,等查到的時候珍寶早已追不回來了,他們要求刺史老爺找個有名的道士去算,替他們抓到凶手。”
“找道士算?”錢溪皺眉。
道士算命,算的次數過多會有傷天和,除非萬不得已,一般的道士不會算太多卦,更何況是這種會變動的天象,想要算清楚比往常要難上幾倍,也要耗費不少心力。
即使是雲道長出手,錢溪也不敢保證雲道長能夠算出來。
縉國使團來者不善。
此舉,反倒像是在試探。珍寶失竊,是一件放在明麵上的陽謀,即使他們察覺到不妥,也不能當作不知情,還要全力配合。
避無可避。
錢溪相通後,便問道:“雲道長可去了?”
“這事匆忙,小的知曉後立馬來告訴少爺,還不知道老爺有沒有派人去請雲道長。”
“嗯,知道了,你先去外麵等候。”
錢溪打發走小廝後,看向師父,要說揚州最厲害的,當屬師父了,隻是這件事,錢溪也不知道師父他能不能去算,算了會不會對他師父身體有損。
而李樂隻聽到珍寶失竊,還要找道士算後,他瞬間想離開揚州。
直覺告訴他,他不趁早離開,這件事會落在他頭上,到那時候,可不是他能輕易推脫的時候,萬一,他沒有算出來,那他一世英名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其次,讓大家都知道他用掐算,不用厲害的算法,會不會顯得他沒啥本事。
唔……
有雲道長在,應該不會落在他的頭上,還能借此機會觀摩觀摩,從雲道長那學習一二,是個很好學習的機會啊。
想到這裡,李樂隻便問道:“錢……徒弟,為師能去看一眼嗎?”
近距離學習雲道長的本事,線下觀摩最好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隻是涉及使團,也不知道能不能借他徒弟的光去蹭蹭。
“當然可以,”錢溪高興道。
師父願意去,事情穩了,諒使團有千百種算計,在師父麵前,也是無所遁形,不夠看的。
錢溪緊張的心放鬆下來,臉上也展露笑意。
兩人雖然想的南轅北轍,但心底都很高興。
李樂隻得到錢溪的同意後,沒有忘記
自己的大徒弟高明禮,又問了錢溪得到能去後,便將高明禮找過來,同高明禮說一聲。
“師父,珍寶失竊會不會讓你出手算啊?”高明禮知曉縉國使團失竊後,還要找道士算,立馬想到了他師父,便問道。
“不會,你師父我是什麼人,怎麼會找我算卦。”
在揚州,他是個沒有名氣的道士,比不上青雲觀的道長,還有,這種重要的事還是彆請他算了,拒絕又不好拒絕,算又不一定能算出來,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好不容易讓自己小命多了一層保護,可不想攪進渾水裡丟了小命。
“哦,也是,”高明禮點點頭,師父那麼厲害算命本事如神,珍寶丟竊這種小事的確不用師父出手,太大材小用了。
隻有像青州那種大事,才值得他師父出手算上一算。
就是不知道,算這種大事會不會給師父帶來反噬。
高明禮偷偷觀察了一下。
師父麵色紅潤,臉色並不蒼白,不像是被反噬過,可見算青州那樣的大事,對師父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越接觸算卦,學得越多,高明禮才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坐井觀天,才知師父是有多麼的強悍,居然能算得那麼準確,算出的結果還能直接說出來。
像他現在,算一些小事,都算得並不清晰,並不能知道具體的結果,隻能含糊地說出來。
即使是知道結果的,也不能輕而易舉說出來。
書上說,道士知道得越多,會有違天和,命很短,要是經常替人消災減難,還會五弊三缺,隻有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身具大功德後,老天爺才不會清算。
不過這些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說的並不是一定都是正確的。
例如師父算的青州一卦,放在一般的道士身上,因牽涉的因果太多,一般都是算不出來的,強行算也隻會遭受反噬。
按照書裡的說法,他師父根本不可能算出青州一事,也不能和沒事人一樣,所以,書裡頭有些東西寫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高明禮猜測,大概是寫這本書的人有點弱,所以才將一些事情誇大其詞。
所以,還是師父太強了,和一般人不在一個階層上。
高明禮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
隨後,他又聽到師父說:“這是你的師弟,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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